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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他与若巧共处,一室沉默尴尬。
忽地,影卫风风火火自梁上跃下,急忙要他帮忙想法子安抚怀宁。
「失火?」捧著册,靖凌讶异地看著影卫。
「似是两三日前的事了,若非殿下差小的出宫送信,只怕到现在都还不晓得。」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小的到时,只见一片废墟,据附近人家说,夜半只听见几声轰隆巨响,火势蔓
延得很快很急,还未来得及扑灭,就已遭祝融噬去泰半。」影卫吞吞吐吐,一脸为难,
「……只怕是遭人抄灭……」
「似是……没有活口。」
那就是绣梅……死了?靖凌只觉混乱一阵,「那殿下现下?」
「正在房内大闹著要出宫,可是主子不在,咱们也做不了主。」
「我过去看看好了。」亟於逃离这违和氛围,靖凌想也没想就站起身,回头欲唤
若巧,却听得门扇遭人使力推开声响,让靖凌绷紧了身子,莫名所以的紧张。
「主子?」见阳焰走入,影卫连忙向前,「主子,殿下他……」
「我听说了,别让怀宁出宫,就说是父皇命令。」阳焰扬手阻止影卫靠近,衣袖
翻飞在眼角划过凌厉弧度。「我不能每次都任著他胡闹。你说对吧,宫护卫。」
「大殿下?」
「松了一口气?」阳焰一个转身在紫檀桌後坐下,单手訩著下颌,脸上笑容灿烂,
让靖凌直觉不祥。「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靖凌仍是挂心怀宁,「可是……」七殿下他……
「过来!」扬高声嗓,语气中是毫无掩饰的怒意,听得在场众人一愣一愣的。
「其他人都给我退下。」
若巧与影卫连忙弯身行礼,加紧脚步离去。靖凌看著盛怒中的阳焰,不意退了几
步。
「我就这麽让你害怕?」阳焰低首轻轻哼笑了声,瞧不见表情。
还来不及摇头否认,就见阳焰起身朝他走来,「跟怀宁比起来,我就这麽让你害
怕?」脸上,是他不曾见过的冰凉嘲讽。「那,为何对我承诺?」
一声声踩在地上的步伐,重重地,压在心版上。
靖凌觉得喘不过气。
眼前一个踉跄模糊,撞击与散落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後背贴著冰凉的桌面,
热辣辣地疼。
环著颈项的指尖微微冰凉,扬起的嘴角不带任何温度。「你想逃吗?」
墨黑眸子近在眼前,靖凌张口想反驳,却仅有遭压抑的气音,丝丝切切。
「你想……撇下我吗?」淡淡的询问不带情绪,却令靖凌哆嗦著想逃。
靖凌艰困地转著脖子,颈间紧箍著的双手收拢得那麽紧,按压在身上的重量陌生
又熟悉,慢慢、慢慢挤出胸口仅存的空气。
「啊?你想说不是是吗?」阳焰笑得残忍,不晓得是对自己,抑或对他。
眯细了眼,俊秀脸庞看来微微扭曲,「那,为何要呈上那份摺子?」
靖凌别过脸,不去看阳焰眼中的心伤。
见靖凌逃避,阳焰稍稍松开手中箝制,将唇凑近。
轻轻鼓动耳际的笑声,让靖凌呆愣僵直了身子,霎时窜入口鼻的空气猛地撞疼了
胸口,模糊了视线。
「为什麽……每次与你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是不是爱情,本该就是这样的东西?
或许真的是他藏了太多年,他已不懂真正的自己该是什麽样子,不晓得自己会做
出什麽事,只想狠狠掐住眼前这人的脖子。心底那快冲出栅栏的兽饥渴馁饿高吼叫
嚣著:别让他离开!让他只属於自己,让他眼底只有他!
而他,再也不想藏了。
宫靖凌不会知道,方才父皇与他提及那摺子上的请求与调职之时,看著那再熟悉
不过的笔迹,他的心,有多痛。
宛若遭人拿刀狠狠刨挖心口,眼底所见尽是血淋淋的红,疼得他怎麽也戴不回武
装假面,痛得他只想将胸内那颗作祟的心剖拿而出。前些日子的缱绻难舍自脑海中飞
快闪掠,讽刺嘲笑著他的痴、他的傻。在这段感情里,似乎,唯有他跌跌撞撞,而另
一人,却是藏著躲著不愿给与。
那句询问仍在耳畔,他与他承诺了会等,他等了这麽多年,不差这麽一些时日,
他愿意等他,只要他回过头来望著他。
可是,他等到了什麽?一本摺子,一只圣旨,还有他没说出口的反悔。
他还以为他了解他……还以为……
或者,真是因为太了解,才会这般地疼。
阳焰看著靖凌绷直的颈子,那侧过的脸略略地白,嗜虐之心隐隐冉冉,漫了一身。
「我……待我想通了……」
身下的人紧著喉,喘息间断续嘶哑声听来无比煽情。
「待你想通了就会回来?」以指扣著靖凌下颌使力扳过,让他不能躲开,「宫靖
凌,别撒谎了。」
「你把我当什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阳焰訩起嘴角,失笑摇头:「不对,妓
还得打赏呢。看来我比妓还不如。」
看著阳焰脸上的自嘲,靖凌结结巴巴我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才自口中拼组出话语:
「我……不想伤你。」
「你敢说……这样不是伤吗?」阳焰半眯著眼,淡漠的眸子内有他,却又好似,
没有他。
「……」
他真的没想要伤他,真的不想伤他,可是却好像,伤他最深的,都是他。
阳焰冷冷凝望了他一会,「你敢说,你不是想要逃避?逃避怀宁、逃避这宫廷、
逃离……我?」字字句句都像拿刀往自个心口刨剖,阳焰很讶异,就连这般时刻自己
仍笑得出来;心底冰凉死了一般,却仍是笑著的。
「……」靖凌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该怎麽说,才能与述说他的不安?
他怕让阳焰等,他怕自己这般态度会伤他。更怕若他真的爱上了,那会不会,伤
得更深?
阳焰是未来的帝,三宫六院、无数妃嫔、传宗接代……太多太多顾忌,太多太多。
他能给阳焰什麽?阳焰又……能给他什麽?
他分明仍未爱上,脑子里却不停兜转著对未来的猜忌。
他说不出口。
见靖凌撇开了眼,阳焰敛起笑,压按他的额,後脑杓磕撞著桌面,疼得靖凌眼角
泛泪。
阳焰毫不温柔地掠夺靖凌的唇,舌头缠勾舔舐,贴紧的唇毫无缝隙,靖凌想抗拒,
却遭阳焰一咬,
带了锈味的苦涩漫了一嘴。
伸出舌轻轻舔舐他泛著艳色血丝的唇,瞧他浑身僵硬,阳焰轻轻地笑了,「宫靖
凌,是你逼我对你残忍的。」
察觉阳焰意图,背脊泛起的恶寒窜升化成滴滴冷汗,靖凌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人如
此可怕。「殿下……别!」靖凌伸手欲阻止,却被阳焰攫抓制止。
不顾靖凌反抗,阳焰扯下靖凌腰带扣住他双手绑缚,撕裂他身上衣裳。暴露在空
气中的肌肤与伤痕交错刺激情欲。扣住靖凌下颌,阳焰又将唇贴了上去,粗暴堵住靖
凌口中的殿下殿下。
吻去嘴角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阳焰略略拉开距离,复而贴近在靖凌耳畔低喃:
「你喊的,是我,还是怀宁?」阳焰摇头,冷冷挖苦,「或许这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
要。」垂挂胸前夔龙玉佩熨著他的体温,却好像怎麽也贴不进他的心。有些可悲的颜
色热度。
「大……殿下……」靖凌艰难地想起身,却仅仅让两人贴得更近了些。
「宫靖凌,我没有你想像中的坚强。」我不能忍受你一而再、在而三地反覆。
「我只是个人。」
「……」
「我不想试探你,你也别试探我好吗?」靠在靖凌颈间,埋去脸上表情,阳焰只
觉得疲倦。他是那麽在意他,想好好珍惜他,却一次又一次遭人踩踏在脚下。是不是
真要对他残忍,对他来强的,他才能明了他对他的执著?
缄默间,仅有不平稳的呼吸气息彼此交错。
「那……为何给我那玉佩?你敢说你不是想试探我?」话出口,才觉口不择言,
但怎麽也无法收回,只得硬著头皮继续质问:「你应该早就清楚若巧有打算杀我,所
以你才给了我那玉佩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