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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闭只眼,免得两兄弟又因这事闹僵。
阳焰,总归是疼怀宁的。
只是,他可就没这麽幸运了。
正当怀宁正蠢蠢欲动计画著该如何偷溜出宫之际,阳焰又寻上了他。
影卫推著他的背,对苦著一张脸的靖凌说总得面对,靖凌也只得乖乖认分推开门。
逃避了这麽一段时间,却仍没有答案……他也不晓得阳焰是怎麽想的。
真正见面,阳焰半句不提先前发生之事,仅是淡淡命令。
「这阵子若怀宁嚷著欲出宫,便由他去吧。」
靖凌连忙称是。提吊著一颗心等待阳焰发落。
「朝臣们对你评价不错。」阳焰头也不抬,又在奏摺上提了几字,「只是尚不够
圆滑。」
「没要你谄媚逢迎,但该有的礼数也少不得。」淡漠口吻轻描淡写,「如今宫老
告老还乡,没了这後盾,单凭皇子护卫身份,凡事更是得仔细小心。」
靖凌看著阳焰握笔挥毫的手,艰难地点头。
阳焰似总能将公与私清楚界分,这般冷静让他心生敬佩。
却也有那麽一些些,同情。
没听得他说话,阳焰自书案中抬首望了他一眼,「听说近来你与老二走得很近?」
「启禀殿下,二殿下不过口头提点了小的一些为人处事方法。」
好阵子没这麽近与阳焰说话,莫名紧张。
「老二便罢,反倒是离老六远一些。」阳焰看著靖凌,仔细读著那神色里的情绪。
「小的知道。」六殿下为替二殿下笼络朝官,近来动作频频。只是六殿下少了四
殿下几分狠辣,再加上有二殿下盯瞧,靖凌倒是没那麽戒心……阳焰定察觉了他这般
轻视。靖凌心虚地低下头,不愿与阳焰四目相接。
「老四近来应该还会安分一阵子……宸妃那我已要人盯著了,没了老四,她应也
会收敛许多。」
过了好一会,才又听阳焰道:「你还记得,先前咱们探看老四府邸那事吗?」
靖凌唯诺称是。
「那日他们提及的梅妃,曾是父皇身旁宠妃。」
「梅妃仅是一介平民宫女出身,却深受父皇宠爱,还怀了龙种……当年定让许多
妃嫔恨得牙痒痒的。」阳焰轻笑,像说著什麽笑话。「可是梅妃最终没能顺利产下孩
子,还赔上了一条命。」
「若是未能顺利出生的八殿下……小的曾听圣上提过。」
「无权又无势,妊娠临盆之时父皇又不在身旁,会被斗垮也是再所难免。」阳焰
鄙夷冷哼一声。「父皇虽是明了,却仍是决意亲征鞑靼……当时北疆又非无将领防守,
父皇却想著了要亲征,怪不得别人。」
靖凌望著自己脚上革履。那日圣上哀痛的侧脸仍历历在目,靖凌却想起了素未谋
面的小叔,一股恶寒自背脊攀升。
「梅妃逝世那年,我方纔十岁。确切发生了何事,我虽不知晓;却大抵能猜出。」
平稳语气听来有那麽些冰冷,「如今老四又寻著了当年梅妃身旁的宫女……梅妃的死
定有蹊跷。」
「兴许,与母后离不了干系。」
阳焰放下笔,彩漆紫毫在案桌上滚动的声响,听来有些刺耳。
「只是母后什麽也不说,只道人都死了,她不愿再提。」阳焰无所谓地笑笑,
「这般,更让人确信。」
靖凌很难将素来亲切的皇后娘娘与这般诡计牵连一起,只得沉默。
「近来你就别同怀宁出宫了,来我这我有事要你帮忙。」
「小的……」靖凌张了张口,冲动想拒绝,见阳焰表情认真,只得敛下眼:
「……遵命。」
他曾与阳焰约定过,要助他登上皇位。
「……」
阳焰轻喟了声,扬手遣退一旁若巧。
待偌大房内仅剩两人,阳焰起身朝他走来,靖凌不禁退了步。
「用不著害怕。」
「我没有……要逼你选。」
「……」
「……宫靖凌,在你心底,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阳焰伸手扣著他下颚,不让他逃避。
再次听得阳焰这般问,靖凌更加紊乱。撇开眼不瞧那双让他迷惑的深沈黑眸,掠
过耳际的惋叹却是清晰得令他胆怯。碰著下巴的指尖有些冰凉,自指尖传来的微微颤
抖,他只当是错觉。
良久,见阳焰似执意要得答覆,靖凌启口,仍是闪烁其词。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罢了。我不逼你,你得自己想。」好半晌,阳焰松开手,拍了拍他的额,「当
年你能想透对怀宁的情感,那麽,定能想透我做的事吧?」嘴里说得自信,指尖缓缓
收起放开时的迟疑却隐隐透露真正心思。
「……大殿下……是怎麽知道我对……」而後的话语再说不下,靖凌丧气地垂下肩。
靖凌好恨自己如此懦弱,总没办法说出真实感受。
「与你一般理由。」
「与我一般……?」
抬头看见阳焰眼底深粹情感,靖凌有一瞬踩空的错觉。
「我一直在看著你。如同你一直看著怀宁那般。」
「虽然你不曾发觉。」自嘲地笑笑,也不理会靖凌有何反应,阳焰轻按了按他的
肩,转身走回案桌前,随手拿起奏摺翻看。
「大殿下……」
「或许也该说我不让你发觉。」半敛著眼,瞧不清真正心思。「如同你不想让怀
宁发现那般。」
「……」
「往後若仅有咱们两人我便不装了,」似下定了什麽决心,阳焰语气些许雀跃。
「同我说的,我要……希望你看著真正的我。」
「可是大殿下……」
「别有担负,别以为是利用。」没让靖凌有机会自责,阳焰打断他的话。「若说
你利用我,那我以往何尝不是在利用你?」
「更何况,宫家已退出朝局。你不欠我什麽。」
「……」
见他面仍有难色,阳焰阖上手中奏摺,轻喟:「宫靖凌,我还得仰赖你的易
容之术。」
「这下……不就打平了?」
靖凌瞪大著眼,顿时不知该怎麽理解阳焰话语中的含意。
「如果你非得要理由,那麽,我给你理由。」
沉默好半晌,阳焰缓缓启口。
「如果你非得要有人与你站在同一阵线,那麽,让我成为你的共犯。」
靖凌听著那宛若掺了蜜的嗓音,彷佛低声轻哄牵引他走入以利益为经,深情
为纬的蛛网;眼底看见的那双墨色瞳眸既黑且亮,像潭深不见底的湖泽,让人有
欲灭顶的错觉。
「我不会与怀宁说你心仪他之事……也不会阻挠你……追求怀宁。」
靖凌悄悄挪开视线,後悔自己为何要将阳焰眼中的心伤瞧得那麽明。
阳焰假意没发觉他撇过头,仅是平缓道:「作为交换条件,你得信任我,你得
协助我。我需要你的能力。」
「如今说开了,我不会再逼你,你可以自个儿决定。」
「……」
烛光摇曳下,阳焰的面容看来有些模糊。
阳焰应是自信笑看世事百态的人,如今在眼前的人却是不断迁就委屈……
他不认识这个人。
「我说过,我要的很简单,只是……你不愿意懂。」阳焰苦笑。
「……」
「而你在意的,不过就是怀宁安危不是吗?若是与我联手,定能保怀宁无恙,
如同以往那样,没有任何差别。」
「没有任何差别的,宫靖凌。」
靖凌眯细眼,想将眼前的人再看清楚些,却怎麽也看不透那张俊雅脸庞後是否
有著算计图谋。仅有让人难以挣脱的莫名心绪细细密密,自指尖缠绕爬升攫拢胸口。
就连那麽一点逞强,看来都那麽地卑微。
「如何?」
阳焰虽然没有说,但在靖凌耳畔萦绕响起的,是那日那个拥抱那句怯弱请求。
『留一点心给我……可好?』
他想起了那夜提著酒罈静默在身旁陪伴的阳焰,想起了擦过唇际印染雪白袖
口的灼灼鲜红,想起了阳焰掩著藏著的在意。想起这人的地位。
「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可好?」低声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