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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木子醒来竟发现他正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满屋都是苦苦的草药味。
“木头!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耳边是苏言着急的声音,木子看到他眼眶通红,笨笨地伸出手去捂他的眼睛:“别哭。”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拉你去海边你也不会受风寒,你不知道,你都闭着眼睛躺了十多天了,我还以为你会死掉!......”苏言瘪着嘴,眸中的内疚化成泪水,湿了一脸。
“我没事!你别哭!”木子笨拙地去抹苏言的泪水,心里也酸酸地想哭,他娘去世了,他都没哭。只是因为苏言哭了,他就想哭......
木子娘在木子大病的时候就下葬了,而后,木子痊愈了之后只能在他娘亲的坟前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而苏言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请求他爹将木子接到府里做他的伴读,他爹自然是同意的,偌大个府邸也不怕会被木子那瘦小的身材板子吃穷了。木子也不懂推托,便也住进府去了。府中也没人将木子当成下人,都知道自家小公子很看重这个朋友,说的是伴读,可在府里也是享受着公子般的待遇的。
木子时常在想,若是当时不答应他进府,不和他去海边抓蟹,甚至不去认识他,如今,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一切是不是就都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发文,一天两章~~
☆、恼怒
近午时,木子正在磨墨,书房的门就“吱——”地打开了。惊的木子一把吓掉了手上的墨砚,黏稠的墨水洒了一地。他忙伏下身去捡,耳边是倜傥他的声音:“木头!你丢魂啦?”
木子没有回答,只是埋着头低低地说了声:“我去拿布。”
“诶!不用去了,都说了多少次了,这种事留着给下人做就是了......昨天喝太多了,今天脑袋疼得很,好木头,来帮我揉揉吧!”苏言边说边坐下,支着脑袋等着木子来揉,等了半天就不见他有动静。颇有些郁闷的转过头,就只见木子低着脑袋盯着地面发呆,十个手指头几乎要绞到一起去了。
“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难不成是昨日去‘红院’碰上相好的了?怪不得昨夜没看到你,说,那姑娘叫甚名啥?”苏言坏坏地一笑,星眸璀璨,十七岁的少年,模样早已长开了。
墨发紧束,剑眉略淡,一双水洗过般的眸子泽泽生辉,眼角微长微翘,一顾一盼之间,风味流转。鼻梁挺直,配着淡色的薄唇,简直就是妖孽。绝不是女气,而是美丽,美丽的男人!苏言绝对是在万人群中你眯着眼睛都能发现的完美人物。反之,若是木子,怕是你一个一个寻过来,都找不到他灰扑扑的身影。
木子心下一痛,半晌扯出一个笑脸:“别瞎说。”
“做都做了,还不兴人说啊?”苏言坏笑着倜傥他:“快些帮我揉揉,头疼死了!”
木子叹了口气,轻轻地揉捏着苏言的额角。
“恩~~舒服!”苏言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继而又说:“昨夜真的喝太多了,都记不起昨夜做了什么。今早起来,床上的花儿姑娘都已经走了,哎,下次可不能再这么糊涂了!”
木子的手顿时僵住,随即又僵硬地揉着,思绪却飞到天上去了。
苏言的头被木子越揉越痛,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见木子在神游太虚,登时气着了:“还在想你的相好呢?你这是把我的脑袋当木鱼捶呢?”
“不是的,你尽胡说!”木子急了,忙着反驳。
苏言也知道木子面子薄,也不再逗他,只是苦笑一声:“我倒是把自己的脑袋比作木鱼了,我看啊!你才是真正的榆木脑袋!”
木子也不反驳,反正他也习惯了。待苏言坐下后,就细细地给他揉着脑袋。真的很想去摸摸他的脸颊,他的鼻翼,他的双眸......很想那么近那么近的感受他的气息!可不能!木子在心底警告自己,不能!暗自收回伸展开来的手指,狠狠地克制自己。
揉完之后,苏言就开始练字,他练得一手好字,简简单单一个字可买得好几千两银子。若是木子,就算是写一房子的字,也卖不了几文,到头来肯定还得自己添买纸钱。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上午,苏言伸个懒腰,一个不小心拍在木子的臀部上。只见木子冷汗瞬间就流下来了,吓坏了苏言:“你怎么了?怎么冒冷汗了?”
“......没......事!”木子就算连讲话的声音都抖得厉害,就算他努力克制也是一样。
“那怎么看你这么痛苦?你是不是哪里伤着了?”语毕,就去解木子的衣服。
“没有没有!你别乱动行不行?!”木子顿时就如惊弓之鸟,失控地大喊。突然回过神来,满脸愧疚地对着十分尴尬的苏言道:“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歇着了......”
苏言没有说话,只是暗着眸子看木子踉跄着步伐往外走去。墨色的眼中流着异样的光,像只预备猎食的野狼......幽幽地目光,令人心惊胆寒。
木子裹在棉被里瑟瑟发抖,脑中闪过乱七八糟的画面,让他唾弃自己,又沉迷得无法自拔......
木子伸手去摸怀中的玉佩,只是一般般偏上等的玉佩,因为是苏言送他的,所以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每次,他都只能把暗地里的情感宣泄在玉佩上,手中撰着它就像牵着他。
玉佩一直放在心口的位置,现在,却不见了。木子,摸了又摸,口中迷茫地喃道:“玉佩呢?我的玉佩呢?” 急急地起身,查看了床铺上,没有......脱光了衣服去翻,没有......房间里仔仔细细地寻了好几遍,没有......木子顿时有了杀了自己的心,逼着自己努力去回忆起来,突然想起可能掉在那个地方了,心中一阵雷鼓。心底下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晚上去找一找。
夜里,木子独自用过晚饭后。门就被敲响了:“木头!李四他们找我们去红院逛,我知你身体不适,专门推了约,我留下陪你可好?”
木子心里一暖,刚想说好,却突然想起自己晚上还有事,这才慢慢回答:“不了!我要睡下了,你去玩吧。”
门外人还想再说什么,木子怕他不走,急急地又插了一句:“睡了,明日再和你说......”这便吹熄了烛,静静地坐在床前看门外的影子。他在门外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开,他不知道,在屋里的木子,是用何种目光盯着他的影子的,痴恋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木子偷偷溜出去了,他站在红院的门前又犹豫了,这是他堕落的地方。他知道苏言就在里面,所以要更加谨慎,不能让苏言看到自己。深吸了口气埋着脑袋就往里钻,两边的姑娘身上洒着熏死人的香,木子只觉得心底一阵一阵的恶心。
好不容易进来来,一把被满身胭脂香的老鸨拦住:“哟!这不是木子公子嘛?在找苏公子呐?他今天点了梨花的名,现在两人定是在床上翻云覆雨呢,你可别去叨扰了。”她用丝绢捂嘴轻笑,眼角的褶子显得她又丑又老又作怪,她却不自知,乐呵呵地道:“要妈妈给你选个漂亮姑娘吗?你们一群人呐,就你最正经了,连个姑娘手都不敢去摸,这可不行!妖儿,今儿你就伺候木公子,可得尽心尽力了,否则,有你好看!”木子来不及拒绝,怀里就塞进了一个温软的身子,心底里一阵恶寒,忙要将她推开,那女人不肯,犹如水蛇般紧紧缚住木子的身子。
“木公子,别拒绝妖儿好吗?你若不喜欢妖儿也千万别在妈妈面前说,不然,她会打死我的......”声音低低柔柔,说到最后语气中满是惧怕,更紧地环着木子的身子,微微颤着。木子心中一软,只好叹口气:“恩!你先随我去院后,我来这是有事的。”
“是~”她倚在木子身前,一双龋幕纷拍咀拥难恚桓毙∧褚廊说哪Q�
“这才对这才对......”身后是老鸨满意的声音。
低着头不去看四周颓靡的男男女女,只想早些找着玉佩,苏言说他木头,他果真是个木头,美人在怀不去安慰,反倒去找劳什子玉佩。木子其实也不想的,可那玉佩对他来说不止是玉佩,更是他的支柱,如果真的找不着了,他......
“木公子是在寻什么东西吗?”妖儿见木子眉头紧锁,四下搜找着什么。
木子没有回答她,只是站在一扇门前深吸着气,像是在做什么心理斗争。最后,还是轻轻推开了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