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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我喜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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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他恨罪人得不到制裁,还敢维持着贵族的傲慢。她甚至不对兰斯——一名级长——行礼!难道她以为自己还是世俗中高高在上的本家大小姐吗?

  不止是让人愤怒得不愿回想的初见,还有兰斯屈尊指点她的第二次(“哦哦太好了谢谢你!”少女一边说一边像个粗野无礼的下等人一样飞快地跑向食堂),无意路过的第三次(所有人起身向他行礼,除了托着腮坐着不动的安娜),刻意路过的第四次(他就站在那个人面前,挡在过道中间,她竟然毫无尊严地侧身走开了),每一次都如此。

  兰斯觉得自己有义务教训她,无论作为级长,还是作为一名大义灭亲的苏利文。他受嘱咐不得宣传那桩惨案,但可以公开安娜无耻的秉性。她在入校的第一天尾随了圣洁者的班级,意欲行不轨之事。她傲慢又懒惰,竟然缺席早课和晚课。这两件事足以说明她的骄奢淫逸。在兰斯的揭露下,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圣安德鲁神学院受苦修士青睐,因为这雪山顶上的建筑物庞大而空旷,常年只能听见风声呼啸。这里的时间会被无限拉长,短短数小时就能让人感到几天的孤独。他本以为孤立能让对方学会低下高傲的头颅,未曾想安娜毫无悔改之心,甚至变本加厉。

  兰斯的计划其实实现得很到位,只可惜,对一个工作在家完成、娱乐项目全在电脑上的粗神经阿宅来说,要意识到自己被孤立太难了。

  安叙觉得十分愉快,没人来打扰她。宗教学院的风气真不错,不愧是她的梦。她领到了黑袍子,虽然比兰斯身上那件少了点花纹,但衣摆足够大,甩起来相当有气势。大家都吃一种叫“吗哪”的白色谷物(?),没滋没味好在吃起来方便,也没人吃出营养不良来,真是种神奇的食物。安叙一边吃一边想,要是现实中也有这种东西多好,省得天天操心做菜吃菜。

  美中不足是她没能学到技能,开始她乖乖跟着牧师后备生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教学内容大部分是宗教和历史,还有一些数学,音乐之类的课程。的确有一门课教授如何冥想,但那门课上大家都不发出声音,只打手势、看书和闭目祈祷。这是什么?自习课吗?不懂手势也看不懂文字的安叙尝试过闭目养神,什么都感觉不出,最后难免以陷入昏睡告终。

  安叙放弃了。她像个踌躇满志地上了大学,却发现所有老师在用迷之方言讲课的不幸者一样,陷入了逃课的深渊。

  接下来的一周她没有参加早课晚课(就是念经,大概和早自习晚自习一样吧),周末的礼拜好歹参加了长长见识,圣歌挺好听,然而拿到手的那张纸上照旧写着天书,安叙只好张张嘴巴装作自己也在唱。唱完排队走人,她感到后脑勺如被针刺,转头一看,又是那个脾气不好的少年在瞪她。安叙豁达地对他挥挥手,他却装作没看见,扭头大步离开了。安叙惋惜地发现,要转出这样气势汹汹的圆弧,果然需要两条大长腿啊。

  这段时间她搞明白了自己是个六年级插班生,兰斯八年级,只比她大两岁,也就是十四岁。外国的男孩子长得真着急,安叙感慨道,她羡慕地看着在五年级生中鹤立鸡群的长腿兰斯,安慰自己,十二岁还没开始长个子呢。

  第三周来临前的傍晚,安叙被堵在了一条小走廊里。堵住她的人是个大块头少年,距离对方还有几步之遥,他的影子就挡住了安叙。

  安叙正在去吃晚餐的路上,埋头走路,撞到了对方身上。大块头巍然不动,安叙自己被弹得后退了几步,这才仰起头看前方。要看到对方的脸十分辛苦,她不得不后退几步才拯救了自己的脖子。

  “对不起。”她心不在焉地道歉,侧身靠着墙,准备等对方先走。大块头却沉着脸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

  “安娜。苏利文。”他说,“我是梅森。马南。”

  “很高兴认识你?”安叙不确定地说,她觉得现在很像“瞅啥瞅”“瞅你咋地”发生前的情景,又觉得这儿好歹是宗教学院,不会上小混混打脸反打脸的没品老梗吧。

  “你一直缺席早课,还有晚课,你不完成课业,让我等蒙羞。”梅森一字一顿地说。

  课业,安叙回想了一下,有些课程的确布置了预习复习任务,但她不认字也没法完成,之后也没人问她收过,她就抛之脑后了。她点了点头算是承认,问:“让你们蒙羞是什么情况?”

  “我们是同学!”梅森怒气冲冲道,“你让六年级的课业变得不圆满,整个六年级因你蒙羞!”

  安叙愣住了,没想到对方一副要勒索小同学的样子,结果只是小学生催交作业?这就是个敬业的宗教版学习委员?等下,学习委员同志也长得太……对不起兰斯,之前不该把那个形容放你头上,你长得一点都不着急,这位学习委员才能当得起这一殊荣啊!

  安叙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一名长相成熟的中学生没穿校服,考试结束后提前离场。一名家长和他攀谈,问他“你也是来接孩子的吗?”,他懒得分辨,胡乱点头。于是那个家长感慨道:“那你生孩子挺晚的哦!”

  安叙忍住了笑声,没忍住嘴边的弧度。巨型小学生气急道:“你还想狡辩吗?”

  “没啊。”想到自己正在被负责的学习委员堵墙角,安叙怎么都严肃不起来,“你是六年级级长?”

  “不是级长就不能教育你吗!”梅森挺起了胸,怎么看都有色厉内荏。

  “你不会很想当级长但是没当上吧?”安叙随口问。

  梅森的嘴巴动了半天,憋出一声响亮的“悔改罢!”安叙开始怀疑在宗教黑话里这是不是“我正在思考下文总之先尽力把人唬住”的意思。在体型上加这么多点,果然能加在智力上的就不剩多少了,你一个未来的法系人员这样分配技能点没问题吗?今后只能轮起法槌和连枷了哎?她同情地看了巨型小学生一眼,准备转身走人。舌战小学生完全不能加时髦值。

  她的肩膀被一把抓住了,梅森想把她的手扭到身后,碍于她手上的手铐,只好提起后折压到后脑勺上。“你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梅森宣判道,“我要带你去抄写百遍忏悔经,向被你蔑视的教导者忏悔!”

  “我才不抄,我又不认识字。”安叙翻了翻眼睛,“你们这儿的教育也太烂,随便把人塞进哪个年级,都没有预备班。”

  “你在蔑视圣安德鲁神学院吗!你怎么可能不认字!”梅森高声道,“我要告诉玛丽嬷嬷,她会鞭打你!”

  安叙噗地笑了出来,问:“吵不过就告诉老师了?我还要告诉神,让它打你屁股……”

  一个巴掌落到了安叙左脸上,打得她的耳朵嗡嗡响。安叙安静了,她简直无奈了,怎么这个梦里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喜欢打耳光?这特么哪来的八点档?你一个人高马大的臭小鬼,打一个柔弱小姑娘耳光,好意思吗?

  安叙其实错怪了人家,梅森的耳光打得十分符合规范,是被学院认可的教育违规者的行为,取先知曾说左脸被打时要送上右脸的教诲。若是安叙知道廉耻,她就应该乖乖送上右脸,让巨型小学生再打一下。

  只可惜,安叙不想殴打小学生,更不想被小学生殴打,无论对方打得多符合典故。

  她没被制住的脚猛地上踢,精准地集中小学生的两腿之间。小学生一样长了一块肉,符合必杀技针对范围。梅森嗷地一声松开了手,双手自由后安叙立刻给了他两个耳光,左一下右一下,清脆悦耳,红得十分对称。

  安叙的人生信条是,谁若打我左脸,我定要打他的左脸和右脸。

  梅森气急败坏地扑上来,和安叙滚作一团。这回他不讲什么典故了,小学生打起架来立马返璞归真。安叙也很返璞归真,两根手指直戳眼睛,戳得大块头嗷嗷叫,闭起眼睛一阵乱打。

  打一场不痛的架是什么体验?大概就和裹着厚厚的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差不多吧。安叙的小身板不是大块头的对手,被晃得昏头转向,思索着自己与被子扭打的样子一定相当蠢,也不知现在在床的哪个位置上……她还在床上吗?总觉得之前已经滚到下面去了。老天保佑,不要撞到柜子,不要撞到脸。

  大块头有体重,她有指甲。安叙以一只疯猫的凶悍不落下风,可惜被头发扯了后腿。梅森揪住了她的头发,以泰山压顶之势把她摁在地上。安叙看着在面前挥个不停的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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