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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大家都不由点了点头。人毕竟都是有私心的,关注民生是好事,但若是漏过了自己所在这个群体,对眼前这些人来说无疑是不合时宜的。曹端看见李清照也点了点头,心下不由暗喜,看来李清照是一个很理性的女子,不会因为对自己的恶感而全面否认自己。这一点对曹端来说很关键,因为他自信自己还有不少优点可以展示出来,只要李清照不会因为第一印象不好而来个全盘否认,他自信就有机会扳回局面。
“其次,报纸的语言有的时候是必须要有一定的倾向性的。这一点也许大家不是很理解,但我请大家仔细想一想,就连孔夫子都用‘春秋笔法’,我们这些凡俗之人岂能例外。比如,我们报导一个地方的乡绅欺压平民,若是平铺直叙,会有多少应和之声呢?若是我们能渲染一下,烘托一下,让报纸的读者们产生共鸣,那反响又会如何呢?因此,报纸的语言就是在事实的基础之上,尽量站在我们应该处在的高度说话。”
“好!”众人鼓起掌来,心中的自豪感急剧蹿升。虽然曹端说得比较隐晦,但众人都觉得他所谓“应该处在的高度”就是正义的高度,换言之,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以报纸为武器,专门解救受苦受难的苍生。这种自豪感怎么能让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热血为之沸腾!
曹端微微一笑,前面的一席话显然已经完全勾起了这些人的正义感。想想他又不由感概,比起后世的某些无良媒体,眼前这些是一群多么纯粹的媒体人啊!
“大家不要急着叫好,听得懂我说的这一点很容易,因为这一点归纳起来就是三个字:‘灵活性’,但是要真正理解它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信,我们来做个示范如何?”
“好啊!”众人又是一阵齐声欢呼。
“那么,就后面那位青袍子的同仁上来吧!就是你!”曹端指着赵明诚说道。不要说以前就见过,即使没有见过,曹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潜伏在人民群众之中的这个心怀鬼胎的家伙呢!对于情敌,就是要不计手段地落井下石,这是多少年前曹端就知道的真理,眼前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又岂肯错过呢!
赵明诚红着脸,腼腆地走上台去,当他感受到第一排两个美女尤其是自己暗恋已久是李清照的目光的时候,更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讷讷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曹端心下对他很是同情,唉,这么腼腆,一定是个纯情小处男,可惜,你既然选择了成为我的情敌,我就只好对你下重手了!
“你是赵三郎对吧?我知道你是我们新聘的记者,那我就问你几个关于采访的问题吧!别紧张,很简单的!假如有一个官员,来到我们这里上任。大家都知道他人品不怎么样,就像我们的安享安中丞那样,若是你去采访他,你应该问他什么呢?”
安?臭名远扬,大家都很愿意拿他开涮,现在安?其实已经是媚上欺下,长袖善舞的代名词了,曹端刚来京城那会还惊讶于大家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拿朝廷命官开涮,现在自己都已经运用自如了。
赵明诚想了想,说道:“我会问他如何看待官与民之间的关系。”
曹端笑道:“错!越是善于钻营的官,对于官面上的话说得越顺流,你这么问,就正好帮了他一把。”
“那您觉得应该怎么问?”
“你应该问他,您对本地的妓馆如何看待?”
“啊!”下面发出一阵讶然之声,众人都没有想到曹端竟然这么说。前排的两位美女更是各自暗暗啐了一口,暗暗道一声“色狼!一天就知道想着妓馆、美女什么的。”只是李清照脸色是铁青的,她想到了上次见到曹端的时候他的丑态而孟冰涤的脸色却是粉红的,她想起了这些天以来,每次和他私会的时候他那双咸猪手。
赵明诚见表现机会到了,连忙说道:“这么问是不行的,大宋律官员不准嫖宿,他一定会诈作不知,反问说,‘你们这里竟然有妓馆?’。”
“对了,那么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在报纸上写上这样的题目:《千里迢迢,下车伊始,父母官不问民生,先问妓馆!》”
“哦!”众人再次发出惊呼,随即各自恍然。孟冰涤趁别人不注意向曹端挤了挤眼,李清照却神思起来,倒是赵明诚又手足无措起来。
“若是这篇文章反响不大,你再次去采访那名官员,你该问他什么?”曹端笑着继续问道。
赵明诚呆了半晌,才不甘心地说道:“不知道。”
曹端笑道:“你还是应该问他,您对本地的妓馆如何看待?”
“啊?这次恐怕不行,他吃一堑,长一智,一定会说:‘我对本地妓馆不感兴趣!’。”
“着啊!你就可以写问心无愧地一篇:《新官恋旧爱,本地妓馆难入法眼!》”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若是这篇文章还是没有重大反响,你再次去采访这位官员,你问他什么?”
“什么?”赵明诚已经有些哭笑不得了。
“您对本地的妓馆如何看待?”
“啊!一再刁难,他一定会对这个问题置之不理的!”
曹端笑道:“那也简单,你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写上:《面对妓馆问题,新父母官无言以对!》”
众人这时候都有些麻木了,反而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有孟冰涤暗暗对着曹端竖起了大拇指。
“若是这篇文章还是没有重大反响,你再次去采访这位官员,你问他什么?”
赵明诚终于崩溃,呆头呆脑地答道:“莫不是还问你对本地妓馆如何看待?”
曹端哈哈大笑,说道:“孺子可教!”
“但是,他既已明知咱们是故意刁难,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曹端诡异一笑,道:“那就对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写道:《新父母官不问民生,冲冠一怒为妓馆!》”
偌大的房间里,一片寂然。
第173章 密会
曹端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段氏兄妹的信交给赵佶了,段氏兄妹已经等了太久了,不管是从人情上还是从银子角度上来说,都不好意思让他们再这么耗下去了。况且,如今他们已经拿住了高泰怀,一旦高家发现高泰怀失踪,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就不好预料了。
而且,如今说段氏的事情还是适时的,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最近那次朝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最终太后和章?没有明确表态,但谁都知道赵佶成为黄太弟的可能性已经非常高了。大家甚至都在想,那日太后没有明言表态,说不定正是在等“那位”闭眼吧!
说起来,“那位”也确实不招人喜欢,当初太皇太后听政的时候,就很不听话,老想着把自己的母亲朱太妃抬起来和太后、太皇太后相抗衡,结果事情非但没有做成,还惹恼了太皇太后,把他直接把他架空成了“精神领袖”。太皇太后宾天之后,他又想旧话重提,人家刚刚“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的向太后能答应吗?这不,为了这点破事,“那位”又和向太后闹得很不愉快。从这个角度上来看,皇长子和“那位”的病还真不是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的。本来嘛,小孩子夭折在民间虽然常见,但在宫里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发生呢?更奇怪的是,皇长子一去,皇上也跟着病了,本来这也好说,忧思成疾嘛!问题是心病怎么能如此猛烈,竟至危及性命,恁多太医都束手无策?要说整个宫里能对这两位主子下手的是有那么几个人,但思来想去,和皇上不睦,能下的了手的就只有一个了。
持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当然,这是臆测,谁也不敢宣之于口。毕竟这不是拿某位中丞大人或者是相公开涮,这话一出口,治你一个“妖言惑众”之罪是绰绰有余的。就连曹端心下也不免存着这样的心思。虽然他在心下里暗暗为病床上那位叹息,但也知道自己应该站的位置是端王这边,而“那位”,似乎恰恰是站在相反的一面的。
不管太后娘娘有没有发话,这次朝会的一个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端王的人气飙升。以往作为诸王之中最没有资本接位的端王如今却成了香饽饽,大多数人都视之为宝器的最有力争夺者。很多有分量的大臣开始明里暗里表忠心,有登门造访的,又派人递帖的,也有投石问路的,八仙过海,各有自己的手段,但终归就是为了一个目的:套近乎。曹端觉得凭着如今赵佶的权威,过问段氏的事情还是很有份量的,至于怎么解决,甚或是根本不理会,就不是曹端所能考虑的问题了。于是,他手上拿了新出的报纸就向端王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