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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洪承畴也十分清楚这一点,虽然对大明还有所春恋,可大明皇帝朱由地所作所为实在是今人心寒,加上自己在辽东颇获重用,一颗心早已彻底投向辽东。吴三桂看到众将已轻到齐。轻咳了一声,众将顿时压雀无声。吴三桂扫视众将一眼,方道:“今日召集大家,想必大家也都明白。大顺王李自成率五营兵马已围困京城有些日子了,据暗探回报,现在京城中仅有明军五万左右,而且斗志不强,反观大顺五营兵马二十余万人却因接连大胜,士气正肢,想来大明末日已是不远。不过他朱由检虽召天下各路兵马入京勤王。却唯独未曾召集我等,且据田立田将军来报,朱由检竟到此时还下旨于他,命其紧守山诲关,不论关内胜负如何,且不可放我等入关。”
吴三桂话音刚落,吴宇接道:“军长,这朱由检莫不是脑子坏了?大明江山已是危在旦夕,咱们不论怎么说也还是他大明属臣。他竟不召咱们入京勤王,反而令田大人紧守山海关,这是何道理?”众人一时无语,唯有洪承畴知道其中原因,解释道:“众位有所不知,我在万岁……,不,我在朱由检身前多年。对这其中原因到是略知一二。朱由检少年登基,本是万丈豪情,可怎奈大明积病多年,又岂是以他一人之力可以根治的?登基后开始因有军长协助。诸事还算顺利,先是歼阉臣,后是平叛,几次下来,朱由检更是不可一世,只以为自己便是大明中兴之君。可后来不知他从那里听到谣言,天下竟只传颂军长威名,而他朱由检却无人提起,再加上身边奸臣进言,朱由检便起了害军长之心,没想到却是害人不成反害己,最后若非军长率军围困女真皇城,他的皇位都恐不保,如此以来,朱由检更是恨军长入骨,常有既生喻何生亮之叹,由此可知他对军长的忌讳之深。虽然后来迫于形势不得不封军长为辽东王,可他早年便常对我等谈起,将来大明若是败亡,也必是败亡于军长之手,好在当年吴襄吴大人曾在城墙之下立誓,将军不会主动入关,他才能略为放心。如此以来,他朱由检又如何敢召军长入关,一旦军长奉话入关,便不算破了誓言,若是赏驻关内不走,他又如何能指挥得动辽东大军,时间一久,天下人只知有吴,而不知有朱,他的皇位恐怕也是不保。”
吴襄在一边听后,不由得长叹一声,没想到自己当年因感袁崇焕将军之壮怀而立下毒誓,影响竟会如此深远,转头对吴三桂道:“桂儿,为天下计,切不可心怀妇人之仁,如有机会切不可因我当年之誓而错失良机,当年毒誓为我一人所立,大不了我一人应誓而已。”“父亲不必担心,这誓根本不需我等来破,再说如我轻易破誓岂不是坏了我辽东名声,到时如何堵天下幽幽众口。过不了多久自会有人请咱们入关。”吴三桂微微一笑道。
“请咱们入关?朱由检不死,谁人敢下话召咱们入关勤王?”吴襄不解的道。“不错,朱由检不死,的确无人敢下此诏书,可如个李自成二十余万兵马围困京城,他朱由检恐怕已是难逃一死,一旦朱由检身亡,咱们要弄副诏书还不是易如翻掌之事?父亲不必为此担忧,咱们现在要考虑的反倒是应该如何才能击溃李自成,进而挥军南下,一统天下才对。”
在座众人早知吴三桂有心自立,不然也不会跟随其战女真,平朝鲜,征北蒙,可今日终于听到吴三桂亲口说出一统天下之言,当然是个个兴奋,以辽东今日实力,不论是李自成还是大明,决非辽东对手,自己这个开国元勋之功也是决对逃不掉的。已在辽东众将面色激动,只想着挥军南下,一举攻下大明时,大明京城的战事也已到了最后时刻。李自成率大军攻打平则、西直、德化、彰化等门,一时间京城四周炮声震天,彻夜不绝。朱由检坐于宫内,可此时满朝文武大臣已罕有入朝面君者,大多人只是收拾行囊,准备在大顺李自成攻入京城时,趁乱逃命。朱由检看了看四周,只有内待相伴,却无臣工相陪,不由觉得这世事真是无常,这次恐怕真的是难以幸免了。
这时周皇后带永王、定王见来面圣,也无人再为其通报,周皇后经自走到朱由检面前,低声道:“万岁,眼看京城怕是不保,可这两个孩儿小小年纪却不该死在这里,还请万岁为其早做打算,只要两个孩儿能长大成人,总有出头之日,也好为咱们报了这亡国之恨!”朱由检摸了摸两个年幼的孩儿,叹道:“你等女流之辈,此时尚未离联而去,犹有忠义之心,可那些王公大臣,往日里坐享厚禄,可到今时今日,不但束手无策,甚至弃联而去,都是联之不对,近俊拒贤,养了这些奸贼,只是此时后悔却也晚了。”朱由检说到此时,不由得放声大哭,“不想联少年登基,竟成了亡国之君,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说完顿足捶胸,嚎畅欲绝。周皇后闻言想起往日种种,再想想城外闯贼即将破城,不由得与朱由检相对而哭。一时间满室中只闻涕泣之声,凄惨的景象令人闻之鼻酸。两位小王子见父母都哭得眼睛红肿,不觉感动天性,竟也哇的哭出声来。几人哭了一会儿,朱由检才长叹一声,道:“此时哭也无用,将他二人送住国丈府中,待城破时派人护其出城。是生是死全凭天命吧!”
刚将两个小王子送出宫门,又将周皇后劝回后宫,内监王承恩慌慌张张的进来道:“大事不好,贼兵已破外城,列队进了西直门,此时李国桢将军正激励将士守卫内城,万岁爷还请出宫避难吧!”宫中众人听了,面容顿时惨变,朱由检更是颤声道:“大事休矣!”说完呆坐于龙椅之上。众人反复叫他,也不见其清醒。许多太监宫女眼看不好,也管不了朱由检,径自逃命去了。直到半夜时分,京城内外火光惨红如血,一阵阵的激啼声和啼哭声,惨不忍闻,夹杂着炮火声和喊杀声,昼夜不绝。朱由检这时略微清醒了一些,孤身一人登上城门楼。
眼见得贼军正在那里大肆焚掠,火光四处不绝,照耀满天通红,繁华的昔都变成了一片焦土,就连天上月亮仿佛也不忍见到这幅惨景,躲入了云采之后。朱由检凄然下泪,道:“黎民何罪,惨遭茶毒?”
这时两个内监气喘汗流地进来熏道:“太监曹化淳,已开城降贼。请陛下出宫躲避。”未待朱由检开口,又有李国赖汗流请满面的抢进宫来,邓头大哭道:“逆阉献城,贼已陷了内城,请陛下暂避贼锋,臣率所部与贼巷战去了!”说完飞奔而出,与李自成所率大军决一死战。朱寻采这时也闯进宫中,大声道:“贼进内城。此刻焚掠惨杀得不知怎样了,陛下还请移驾避难!”朱由检恢然叹道:“事已至此,联还避他做甚?你去午门外看着,若是贼人进宫。便来报于联知晓。”朱寻采合泪啊头而去。见朱寻采离去,朱由检叫来后宫贵纪娘娘,宫女摈人,叹道:“贼人已将攻至午门,大势已去,尔等万万不可落于贼手,各自回宫自尽去罢!”
众女一时间痛哭不已,不过却无人敢抗令不遵,周皇后、袁贵妃纷纷解下弯带,系于庭柱之上,伸颈自隘,其余众人或是投河、或是悬梁、或是触柱、或是自尽,满宫之中尽皆香销玉殒,真是腮脂狼藉,花凋满地,可怜之极。这时朱寻采又回宫来报:“贼人已攻到午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完不待朱由检开口,已一把将其拉起,出了中南门,杂在一群逃难的内待当中,向东华门逃去。此时东华门犹未被攻破,守城的内监见一群宫监拥来,疑宫中有了内变,顿时敌箭横飞,朱由检及朱寻采只得转头回跑,可战乱之时两人很快便被冲散了。
朱由检被乱民携裹着又逃向安定门,此时的朱由检因走得慌忙,头上束发地簿儿掉了下来,网结脱开,弄得头发散乱,这时却正逢贼军破了城门,难民四散而逃,后面却是守城的败军,被大顺军追得好似丧家拘般如同潮涌一样冲下来。朱由检被众民兵一拥,连跌了两个跟头,七路八磕的爬起来,衣襟也已经被扯破,脸上抹满了泥土,手指鲜血淋漓。朱由检到了此时已再无生念,干脆坐于地上等贼军上来。这时却突然有人抢了出来,朱由检一看,竟是朱寻采。朱寻采看到狼狈不堪的朱由检,放声痛哭,急道:“贼军已离此不远,李国损将军正率着卫兵在那里死战,万岁快随我躲进一时。”不想朱由检却打落了朱寻采之手,道:“逃?还住那里逃?如今这京城已是被破,咱们逃得了一时也逃不得一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