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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观战的吉赛也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辽东军用地是什么东西,竟可以打得这么远,而且威力如此巨大。山上顾长武看到山脚下扎鲁特骑兵慌乱的阵形,哈哈大笑。对着连属炮兵班的士卒大声道:“好,就这么打。娘的,打得他们头破血流。落花流水!”
炮兵班的几名军卒齐声回道:“遵令!”手中却并不闲着,快速的装弹、发射,转眼间已发射出去几轮炮弹,将山脚下的敌军炸得血肉横飞。
辽东军威力巨大、声势摄人的火炮,扎鲁特骑兵未等冲上小山便溃败下来。吉赛虽在阵后努力压制散乱地骑兵,可震耳欲聋地炮声早将从未听到过这种巨响的战马惊得不听管束,不论马上骑兵如何鞭打,它们却说什么也不敢上前一步。吉赛就算再有本事,也无法说服战马继续冲锋,心急之下,干脆下令所有骑兵下马攻山。反正自己大军是辽东军的近百倍,还怕他们不成。近九千名扎鲁特骑兵下马变成步卒将小山团团围住,随着吉赛一声令下,小心冀冀的登上小山。顾长武看敌军再次发起攻击,忙令炮兵瞄准敌军密集处狂轰乱炸,他自己却反回战壕,准备迎接敌军地第二次冲锋。扎鲁特部大军丢下了几百名战士尸体,终于靠近了辽东军战壕,在距战壕不到百步的时侯,负责率军进攻地波日特大喝一声:“全军冲锋!最先冲入辽东军阵营的赏金十两!”几千扎鲁特士卒一听,顿时个个乱叫一番,抓紧了手中大刀、长矛冲向辽东军战壕。
趴在战壕中地顾长武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直到敌军已进入到战壕前仅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时,顾长武猛的站了起来,大喝一声:“打!”说完他自己手中长枪已经撂倒一名冲在最前面的敌军。随后近百名辽东军手中长枪先后发言,一轮下来,便打死打伤近百人,随后无数手雷如暴风雨一般席卷了扎鲁特大军,给扎鲁特大军造成了巨大伤亡。看着身边兄弟不断倒下,恐慌在扎鲁特大军中迅速蔓延,这时辽东军第二轮手雷又已扔在了扎鲁特大军当中,巨大的响声,四溅的弹片终于将这些扎鲁特军卒最后的勇气击得一点不剩。几千大军竟只坚持了不到五分钟,便已全军溃败,逃下山去。山顶上辽东炮兵不断用炮弹为其送行。待扎鲁特大军逃下山去,吉赛竟发现只是两轮攻击,尚未冲到辽东军阵前,自己便已损失了五百人,这仗可还怎么打下去。波日特也是灰头土脸来见吉赛,“族长,辽东军火器威力巨大,若是继续攻下去,咱们的损失必然不小,就算能生擒了吴三桂的两位夫人,咱们也是得不偿失,如果没有了实力,就算投到西蒙恐怕也只能看人脸色行事,不如……”
“不行,若不能全歼这队辽东军,我誓不退军!”吉赛对山上这不到百人的辽东军可真是恨之入骨,若不是他们自己如何会被辽东灭族,可他却不想想此事到底是谁若出来的,若是他当日只是抢夺粮草,吴三桂恐怕一时之间还不会下决心率军入蒙,可为了两位夫人,别说是区区南蒙,就算与全天下人为敌,吴三桂也决不会犹豫。
波日特见劝不了吉赛,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族长,咱们昨天追了一夜,弟兄们早就是又累又饿,刚才又被辽东军打得士气大失,若要继续进攻,还得让弟兄们歇一会儿,吃顿饱饭,恢复士气才行!”吉赛看看四周垂头丧气的军卒,发现有的人竟不敢向山上望上眼,看来他们确实是被辽东军打得怕了,只得传令下去,“命人埋锅造饭,待用过饭后,咱们再攻,我就不信咱们几千人竟奈何不了他们区区百人!”
辽东军看山下扎鲁特军开始生火做饭,知道自己可以歇上一会儿了,连续吃了几天生马肉,众人嘴里总是一股子血腥味,趁着这会儿空闲,辽东军也用大锅煮起了马肉,虽然没有调料,甚至连最基本的盐巴也没有,可当马肉的香气扑鼻而来时,辽东军所有人顾不得烫嘴,各自捞起一块,吃了起来。杜凤看着这些正满足的吃着马肉的军卒,心中一阵难受,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安危,不惜性命,与近百倍的敌军为敌,此时却仅仅因为一顿白水煮肉而露出满足的微笑,自己又能给他什么回报呢?正在沉思的杜凤突然沉得怀中的塞罕贝有了动静,忙低头看着塞罕贝。只见一脸潮红的塞罕贝竟已睁开了双眼,正望着自己。“贝儿,感觉怎么了?好些了吗?”杜凤将塞罕贝小心抱起,问道。塞罕贝却是一脸迷茫,道:“姐姐,咱们这是在那儿?我只记得骑在马上突然头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难道是桂哥哥来救咱们了?”杜凤苦笑一声,道:“桂哥哥还没来,咱们现在守在一座小山上,就等桂哥哥来救咱们。”
“噢。”塞罕贝一听吴三桂还没来,自己却守在一座小山上,高兴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低,小声道:“姐姐,是不是因为我,咱们才……”“贝儿别瞎想,咱们退守这里就是要等着桂哥哥来救咱们。你好好在这里歇着,快点好起来,等桂哥哥来了,他可不想看到你生病的样子。”
塞罕贝点点头。
“那姐姐去看看长武他们,你自己小心些。”塞罕贝知道自己的身体连走一步都觉得困难。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听话的道:“姐姐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杜凤轻轻将塞罕贝放在地上,又将她身上的毡毯围得更紧些,才站起来,向一边正围坐在火堆前吃着滚烫地马肉的顾和平武等人行去。顾长武等人见杜凤过来,忙站起来要给杜凤行礼,杜凤一摆手道:“算了。都别起来了。多歇一会儿,一会儿也好有力气杀敌!”众人依言坐了下来,杜凤又道:“长武,你跟我过来一下。”杜凤带着顾长武走到一处僻静处。才道:“怎么样长武,咱们还能坚守多长时间!”
顾长武刚才还是一脸笑容。可那是给下面军卒看的,听到杜凤询问。才道:“夫人,若是咱们弹药充足,我有信心守上几天几夜。可现在,咱们弹药明显不足,平均每人只有子弹不到二十发,手雷每人更是只剩下三四枚,炮弹也总共也只剩下四十发左右。若是山下敌军不计伤亡,死命攻击,咱们恐怕难以支持一次强攻。”杜凤虽然早有坚苦作战的准备,可一听顾长武所言,才知情况竟已严峻到这种程度。“长武可有其他办法?”
顾长武面露苦笑,道:“夫人,这里本是草原,能遇到这座小山已是幸运,那里还有什么办法。若是在丛山之中,我们还可伐木取石抵挡一阵,可眼下……”杜凤知道顾长武所说的也是实情,沉思片刻也无法可想,抬头望向开空,不甘心如此便认命。突然看到山顶那块几百吨的巨石,心中一动,道:“长武,你看那里!”
顾长武顺着杜凤所指望去,正见到那块几百吨的巨石,“夫人你是想……”“不错,这可是老天给咱们准备的最佳利器,若是利用得好,定可叫山下敌军大吃一惊。”
顾长武心中暗自思考了一会儿,也觉得此法可行,只是那巨石立于山顶也不知几百年时间,却稳若磐石,自己一时间如何才能将那巨石移动,让它依着自己地想法运动。杜凤银牙一咬,道:“长武,你马上组织炮兵准备炸点,定要让那块巨石沿山坡滚下山去,若是能滚入敌军阵中,不但可以大量杀伤敌军,更可让其士气低落。我则率人去骚扰敌军,为你为争取时间。”“夫人不可!夫人乃万金之躯,不可有失,还是我去骚扰敌军,夫人留下来。”顾长武一听杜凤要亲入敌营,吓得大惊失色,忙劝道。“什么万金之躯,今日搞不好你我便全得葬身此处。我地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不行,你恐怕就更不行了。”杜凤说完便要上马出击。
顾长武一把拉住马缰,跪倒在地,道:“夫人,你若一意要下山,便踏过长武的尸体吧!”
“你……”杜凤凤目一瞪,手中马鞭便要挥下,可对这个忠心耿耿的顾长武又心中不舍,马鞭带着风声从顾长武耳边擦过。这时其余辽东军卒也已跪了一地,齐声道:“请夫人三思!”杜凤拗不过这些人,只得叹口气道:“罢了,罢了,长武便由你去袭击敌军吧。切记一切小心,不可逞强!一旦看到此处燃起三道烟柱,赶快撤退,不要被误伤了。”
顾长武听了此话点点头,随后向下面士卒大声喝道:“一排随我出击,二排负责守卫阵地,务必要保护夫人安全!”说完几步来到自己战马身边,翻身上马,一排剩下的四十一名骑兵紧紧跟在顾长武身后,向山下扎鲁特大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