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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千斤重的巨石被倾倒下来,正落在地道口处。几十车巨石很快便将地道口处封死。被堵在地道中的明军虽然全力搬运石头。想要重新打开通道。可地道过于狭窄,又不断有巨石滚落下来,砸得明军死伤惨重,不敢再靠前。
“倒泥浆!”几十车混合了水泥、沙石的泥浆又倒在了这些巨石上。将其中缝隙堵死。不到半个时辰,泥浆便将这些巨石凝结成块,彻底将洞口封死,明军再想打开地道,恐怕只有重新用炸药再炸出一条通道才行。被困在城内的七千明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来时地地道被巨石封死。退路被断,心急得不行,有心拼命,可在前面千余明军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始终不能前进一步。封死,地道后,一枚枚手雷不断从城上扔下来,落在明军阵营中,炸死炸伤明军无数。仅过了两刻钟左右,在辽东军一阵“投降不杀”的喊声中,剩余的三千余明军终是无奈的放下了手中兵器,举起了双手,投降了。
明军在此处损失了一万五千余人,攻城的力度也有所下降。卢象升和熊文灿先后打马来到杨嗣昌身边。卢象升眼看自己的子弟兵已死伤大半,双眼通红,血丝密布,激动的道:“杨大人,快下令吧!不然恐怕便没有机会了!”熊文灿也道:“杨大人,不能再等了,这些攻城的军卒已经是精疲力尽,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一直站在城外三里左右观战地杨嗣昌看着城下惨烈地战斗,却摇头道:“辽东军还没有彻底疲惫,咱们还差最后一把劲啊!”卢象升和熊文灿闻言对视一眼,卢象升嘴角略一抽动,终于下定决心,道:“末将愿亲率大军再次攻城,杨大人可要看准了时机啊!”熊文灿也道:“末将愿跟随卢老将军一同攻城,杨大人保重!”
杨嗣昌听闻此言,终于动容,城下战况激烈,两人若是亲临前线,炮石误伤恐怕是难以避免,二人这已是有了必死之心。杨嗣昌顿时激动的道:“两位大人若亲临指挥必可激发我军士气,我杨嗣昌必不负两位大人一番心意,马上依计行事,必可大破辽东!”卢象升和熊文灿也不多话,打马率亲卫冲向了宁远城。同时杨嗣昌也令人在后面点起了五道狼烟,狼烟顺风而起,冲起十几里高,就算在几十里外也可以清晰的看见。西城门下明军在卢象升和熊文灿的亲自指挥下,再次掀起了一次攻城狂潮,一片片箭雨落在城上,杀伤了近千辽东军军卒。辽东军当然不会示弱,用长枪、手雷疯狂还击,双方再次开始了拉据战。守在东城地吴三辅自昨日便守在东城门,虽然城上枪炮声不断,可打得实在是不过瘛,孙传庭只派少量骑兵骚扰城门,却连一次象样的攻城也没有。一天下来,自己虽然没有什么损失,可也不过打死不到百余明军,吴三辅无聊之极,令一连士卒在城上监视,其余军卒原地休息,自己虽不敢下城,却令人抬来一把太师椅,摆在城头上,他自己便坐在上面,仿佛观赏风景一般,看着城下不到千人的明军骑兵在辽东军的炮声中,好像无头苍蝇一般来回乱窜。手下传令兵不断将西城门战况禀报与他,当听到辽东军大战上锋时,吴三辅哈哈大笑,当听说辽东军损失惨重时,面色铁青,只恨不能立即率军冲到西城门去,与众将士共同守城。直到刚才,一名传令兵将西城门惨烈的战况告知三辅,听到西城门下竟有近二十万大军攻城,心里也实在是为西城门的将士捏了一把汗。可吴三辅却因自己职责所在,不能亲自率军支援西城,只能站起身形,看着西城门方向的浓烟、烈火,听着众将士震耳欲袭的喊杀声,却无可耐何。
就在吴三辅为西城门焦虑时,突听望楼上负责观察敌惜的军卒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明军又来攻城了!”
吴三辅开始还没当一回事,道:“急什么,这一天明军起码也攻了十几二十四了,这次你怎么这么激动啊!难道是孙传庭终于想通了,把他的三万大军都派上来了?”望楼中的军卒大声回道:“不止、不止三万,起码有十几万!”
“什么?十几万?不可能!明军那里还有这么多兵马!”吴三辅口中虽然不信,却还是上前几步,趴在城墙上向城外看去。只见城外五里左右,烟尘翻滚,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可吴三辅也算是久经杀场,仅凭烟尘,便知来敌决不少于十万之众。“望远镜!”身边亲卫忙将望远镜递与吴三辅,借着望远镜,吴三辅终于看清,烟尘中到处都是明军军卒,恐怕说是十万还是少了。“他妈的,明军竟然还跟我藏了这一手,不过这么多明军到底是那儿来的?”吴三辅的问题没人回答,他也顾不上仔细分析,大声喝道:“鼓响警钟,命所有人城上待命!速去城西请求援兵!”很快仅剩下的一营正规军和一万五千名民兵整齐的站在了城墙之上,严阵以待。明军也已在距城墙一里多的地方停了下来,直到此时,吴三辅才看清了明军到底有多少人。怕不有近二十万之众!不仅是吴三辅倒吸了口凉气,城上的辽东军们那个不是心中如打鼓一般。吴三辅暗道:妈地,虽然老子我求战心切,可也不能一下子派来这么多吧!这不是诚心要撑死老子吗!看到明军停的位置,城上辽东军暗恨不已,看来这些明军也已知道。城上的火炮射程不过五百米左右,他们才敢如此大胆的靠近城墙。明军中一杆大旗上面白底黑字,斗大的洪字显得分外显眼。来人正是洪承畴。原来自半月前,洪承畴奉命取了连山驿、长岭山堡、寨儿山堡、望海台一线后,大军驻守在那里防备义、锦两州辽东军来援宁远。可半个月过去了,义锦两州丝毫没有出兵迹象,反而是杨嗣昌因心中底气不足,发来了军令。令其在连山驿、长岭山堡、寨儿山堡、望海台等地留些许守卒,防备辽东军支援。而令他自己率其余大军及军中民壮。
务必要与七月十八日抵达宁远城东城外。若见西城附近燃起五道狼烟,则全力攻打东城门,务必要不计伤亡,一攻而下。若是延误了军机,则军法从事。洪承畴得令后,在连山驿等地共留三万军卒,而他自己则率其余七万大军及军中十万民壮赶到宁远城外,等侯命令。就在刚才。终于看到西城门外燃起了狼烟,洪承畴马上率全军十七万余人会合了先锋孙传庭的三万大军,共计二十万大军来攻宁远。看到城上辽东军已做好了守城地准备,洪承畴也不多言,刚才孙传庭已将前线情况一一讲明,洪承畴明白,自己若不能一战攻下宁远东城墙,那在西城门的杨嗣昌、卢象升、熊文灿及几十万将士一日一夜的努力便白费了,十几万已经牺牲的将士的血便白流了。洪承畴大手猛的一挥,百余面战鼓同时响起,二十万明军仅留下洪承畴的三千亲卫,其余所有军卒同时冲向了宁远城城墙。看着二十余万人同时冲锋的场面,确实让人心潮澎湃,可心情大好的那是明军。城上辽东军全军也不到两万人,面对十倍地敌军,若不心虚才是怪了。更何况这两万人中,正规军不过三千人左右,其余都是民兵,他们从未真正上过战场,那里见过这种场面,虽然这些民兵没有一个逃跑或是后退地,可两条不停发颤的腿却暴露了他们心中的恐慌。
吴三辅也看出这一点,跳上那张太师椅,大吼道:“咱们辽东的爷们没有孬种!明军十倍于我又能怎样?为了咱们辽东几百万百姓不再受明朝奴役之苦,为了保卫咱们辽东地大好局面,就算咱们今天死在这城墙之上也是值了!三团士兵一字排开,相距一米,向前一步,守住城墙,宁死不退!”
“宁死不退!宁死不退!宁死不退!”三团军卒每前进一步,便大喝一声,一直走到女墙之前,才停止前进步伐,迅速将长枪架在城垛上,严阵以待。看到三团士兵英勇向前,一万多民兵也鼓起了勇气,虽然不如正规军那般训练有素,可也井然有序,在各自班排长的带领下,插在这些士兵中间,城上近两万辽东军散发出阵阵杀气,只等城下明军来攻。明军刚刚冲入火炮射程之内,便遭到迎头痛击,五十门火炮先后怒吼着射出一枚枚炮弹,明军因阵形过密,死伤惨得,转眼便死伤千余人。可千余人对于二十万明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空出来的地方马上便被后面的明军添满,竟丝毫看不出损失了千余人。这些明军顾不得脚下踩着战友的血肉,继续冲向宁远城。明军不到两分钟便冲出五百多米,已经赶到护城河前。冲在最前面地万余明军将肩上扛着的沙袋扔入河中,河水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