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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骑兵小队仅剩下的五十余人此时可真是人人带伤,可一听李进此话,早已被激起身上的血气,高举手中战刀,随之喝道:“冲啊!杀啊!”在李进的带领下,这支五十余人的骑兵小队如同飞蛾扑火般杀向了明安台吉的那杆大旗。四周围困这支骑兵小队的蒙古军早已放松了警惕。没想到他们却突然放弃了防守,而是再次发起了进攻,一时间被他们杀了个猎手不及,二十余名蒙古骑兵倒在了李进等人前进地路上,竟真的被他们杀出了重围,直奔二百米外地那杆将旗而去。
许立在后面看得真切,知道李进等人是不想连累自己,才会如此慷慨赴死,撕杀了一天的铁血英榷许立在被敌军砍伤时没有流泪。在失去几干战友时没有流泪,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战友是得偿所愿,为了守卫辽东的那句誓舍笑而去,可此时眼见李进等人拖着伤体竟再次冲向蒙古大军,却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这些刚刚结识了不到一天的兄弟竟也个个都是好汉。“李进兄弟,此时战场上几万英灵可以做证,你我今日起便是亲兄弟,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如我有幸不死,必会替你尽孝,若有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其余辽东骑兵和跟在后面的镶黄旗汉军也大喝道:“前面地兄弟你们放心,自今日起咱们便是兄弟。苍天、大地可以作证,你我身上的鲜血可以做证,如今日不死,必会替兄弟们尽到孝道!愿你们一路走好!”
李进等人虽然一心搏杀眼前的敌军,可许立等人的话却也听得真切,此生再无牵挂,暴喝了一声,只觉得混身都充满了力量,一刀砍下去,又是一名蒙古骑兵失去了大好头颅,借着这股威势,李进等人竟一口气冲杀了百余米,距明安台吉仅有不到百米的距离。此时许立眼见李进等人越冲越远,也知道事不可为,只有留着残躯日后为李进这帮兄弟们报此大仇。“全军掉转马头,后军变前军,手雷开路,全军撤退!”明妥台吉本还满腔怒气,要率军围杀许立等人,可没想到这五十余骑竟向自己杀来,虽然自己身边还有几千蒙古大军护卫,可看着这五十余如同地狱血池恶鬼一般的汉军,明妥台吉还是觉得混身发寒。顾不得正在撤退的许立等人,大叫道:“快,快将这些恶鬼都给我杀了!”顿时明失台吉身边一阵混乱,不过很快蒙古大军中最为精锐的几百亲卫打马上前,迎向了李进等人。许立等人则趁着蒙古军大乱之机,掉转了马头,最后面本为镶黄旗的汉军变为前锋,向来路冲杀回去。四周蒙古军想要阻拦,却被手雷、战刀无情斩杀。此时许立手下这千余人恐怕只有他们才是战力最高地,一方面他们最先撤出战场,已经休息了一会,身上伤势也得到了处理,另一方面,眼见前面自己原来镶黄旗的弟兄用他们的英勇得到了辽东军的认可,自己当然不能弱了势头,给自己抹黑。如此以来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狠心、决心,那怕是一刀换一刀,也要杀出一条血路,让全军安然撒退,实现自己刚刚许下的诺言,替已经战死的兄弟尽其孝道。
手雷作为起出这个时代的武器,其威力不容置疑。许立等人硬是凭着手雷在几万敌军中冲出一条血路。杀出重围的许立回头向索古大军中望去,却见在明安台吉的将旗下依旧一片混乱,许立知道若非李进等人毅然冲向将旗,制造混乱,就凭自己这些残兵恐怕再难突围。也许是李进等人已经看到了许立等人奏然突围,终于放下心,再也没有了那股子狠劲,很快蒙古将旗下的骚乱停止了。许立知道,自己刚刚结拜的兄弟已经流尽了他最后的一滴血,几十镶黄旗的歼军铬于被几十几百倍的敌军剿杀。
在吴三辅率领第三团将士的拎护下仅剩下的这千余骑兵妥然退到了西北方小山丘之上,接受治疗。而蒙古军因与六千辽东骑兵交战,损夫不小,面对三千严阵以待的辽东步兵,也不敢轻易追击。最重要的是明安台吉刚才竟被李进等人一直冲到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明安这一生大战小战无数,几番出生入死,可却从未让明妥如此惊惧,面对着五十个血人,恐怕这一幕明妥是此生难忘,这让明失台吉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竟离自己如此之近,一时间也忘了要追击。直至辽东军全部退守到那处小山丘后,萨哈廉才率人跟上,唤醒了仿若梦游般的明夹。两人这才重新整军,跟了上来。刚才在城前,地方有限,只有容得下双方近三万将士,可在小山丘前是一片开阔地,别说三万就是十万大军在此撕杀也不成问题。刚才的骑兵对决只能算是一场开胃菜,真正的大餐此时才刚刚开始。辽东军一方在刚才的大战中,六千骑兵仅剩一千多点,剩下的这一千余人也基本尚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损失不小,剩下的战斗就只能靠一万两千余人的步兵了。
而后金一方的三万蒙古援军刚才已轻全部投入到战斗中。在五倍的兵力下,竟然被辽东骑兵营斩杀了近一万人,伤者却只有不到两千,由此也可见刚才战斗地惨烈。伤者被抬到后方救治,其余近四万人聚集在辽东阵前,准备最后的决战。此时明安台吉已经见识了辽东军的顽强,再不敢口出狂言,反而用损失惨重,急需休整为由。拒绝了萨哈廉让其担任前锋的要求。萨哈廉也不敢强逼,见其心意甚坚。只好将目标转向了尚可喜。道:“尚将军,刚才有几千骑兵已轻逃走,想必是求援去了,咱们务必速战速决,争取在入夜前全歼这股辽东贼军,然后方可驰援威京,不然威京危矣!尚持军就由你为先锋,先去打探一下辽东军虚实,如何?若是能一举攻下辽东军阵地。我必为将军请功。”
萨哈廉说是询问,可话中意思却不容尚可喜回绝,尚可喜暗道:妈的!凭什么我就像是后娘养的,好事没有我,坏事却从来逃不开,屁的先锋,谁不知道你是把我当做炮灰,浩耗辽东军的弹药,还请功?能括着回来就不错了。真想像黄胜一样,干脆投了辽东军算了。不过这话也就是想想罢了,他自己也知道,叹自己对大明百姓犯下的滔天罪行,三年前引后金军入关,致使关人明军死伤达十几万人,百姓更是死伤无数,自己若是敢回到大明。恐怕没等进京便会被路上地百姓活话咬死。为此尚可喜也不敢再回大明,只能与后金同生共死,而此时他当然也明白当前局势不容他再有所保留,尚可喜也只能打定圭意。今日与辽东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喳!”尚可喜得令后整军备战。而此时守在小山丘上的辽东军也已利用刚才骑兵大战地机会,挖好了一米多深的战壕,只是这个小山丘却小了一些,高不过二十余米,方园不过千余米,而且山丘上别说树木,就是想找一块大一点的石头也费劲,根本不足以让全团五营步兵全部展开。吴三辅只好命人从山丘半山腰开始,直到顶上连挖了三道战壕,如此以来,就算失守一道也可继续抵抗。负责守在第一道战壕的是第一、第三营,由一营营长卢延率领,第二营由孙长得率领守在距第一道战壕不到五十米的第二道战壕,第四营则守在第三道战壕,吴三辅率第五营为预备队,守在山顶。团直属各部队及剩下的骑兵营战士也守在这里。唯一让吴三辅担心的便是全团经过一夜半天的战斗,弹药已经不多了,平均每人只剩下十几枚子弹。手雷更是奇缺,刚才吴三辅亲率第五营救援骑兵营时,已经将全团手雷用去一大半,剩下的还不足每人一颗,而飞弹径过两轮齐射,又在东南城外用去一些,只剩下七百余枚左右。若是吴三挂不能及时来援,恐怕最后只能用刺刀与敌人生死相搏。直到此时,吴三辅还未意识到即将到来地这场战斗竟会如此血腥,如此惨烈。
尚可喜一切准备妥当后,终于率一万余正黄骑骑兵从山丘南侧徐徐压上。山丘南侧是整个山丘最为平缓的地方,别说骑兵,就是赶着一群鸡鸭也可轻易从这里登上山丘。吴三辅当然也看到此处,第一营两千余人便全守在南坡,严阵以待。不过由于人数太多,卢延在这里共修了两道战壕,将全营士兵分为前后两排,以增加齐射时的威力。在距辽东军战壕千米外,尚可喜一挥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随后将全军分为三个梯队,第一梯队千人左右,第二、第三梯队每队四千余人,手执强弓利箭。尚可喜看着这些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弟兄、老部下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作为先锋,此战必然是九死一生,不过死道友总好过死贫道,只要自己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