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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号角声响彻这片大地,不过很快便被隆隆的爆炸声所掩盖,千余飞弹几乎在同一时刻飞向范河城。范河城马上被笼罩在一片烟火之中,城中的惨叫声就连吴三辅也能听到。躲在一处城墙下的黄胜,看着不远处一座座房屋被炸毁,无数战士被炸上了天,狠狠的骂道:“这该死的辽东军还让不让人活了,竟有这种利器。妈的,萨哈廉倒是躲得妥稳,却让咱在这里受苦。”萨哈廉此时正躲在城中央地将府中,飞弹射程有限。只能射到城内一百多米的地方,自然危胁不到萨哈廉。只是苦了奉命守在城墙上黄胜和尚可喜所率的汉旗军卒。
一轮飞弹过后,汉旗军死伤无数。可辽东军却依旧是不依不饶,一共三轮齐射,将城墙百米之内扫为一片平地,才停止了射击。不过这范河城却是后金重要屯兵要地,城墙倒也结实,虽然被炸得有些摇晃,却并未倒塌。
黄胜见辽东军停止了攻击,以为辽东军要开始攻城了。马上命亲卫上城墙查看动静,准备守城。没想到城外辽东大军毫无动静,只有一匹战马从辽东军营中驶出,直奔城下。被派上城的亲卫眼尖,远远便看到马上之人极为眼熟,等来人走到城下百米时,他终于看清,来人竟是旗主亲弟黄利,忙下来票报于黄胜。黄胜一听自己弟弟竟未战死。一时兴奋也忘了城外辽东军飞弹的威胁,竟跑到城上。此时来人也已到了城下,正看到黄胜,忙大叫道:“大哥!我是黄利啊!快接我进城啊!”
黄胜虽然高兴,却也不敢擅开城门,只能命人用长绳将黄利吊上城头,两兄弟劫后重逢,自然激动。抱在一起却已是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黄胜才松开双臂,把着黄利双肩仔细打量起来,“兄弟。辽东狗贼没有虐待你吧!”说着将黄利转了个身,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大哥,那些辽东军并未伤我,反而还好酒好肉的款待我们这些降卒。”黄利擦去了脸上泪水,答道。黄胜却更加疑惑了,“兄弟,辽东军怎么会停止攻击,又为何会将你放回来?”“他们托我给萨哈廉大人带了封书信,让我亲手交给萨哈廉大人!”
“噢,即是如此,那你便随我入城却见萨哈廉大人吧!”说完拉着黄利直奔城中将府。黄利将吴三辅交与他的书信呈给萨哈廉,萨哈廉看后脸上却是阴睛不定,问黄利道:“他们还说什么没有?”黄利回道:“启禀大人,他们说将暂时停止攻击,让大人考虑,如果天亮前大人还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将发起总攻。”
萨哈廉听后面色一沉,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黄胜将军请留步,一会等尚将军来了,有事商议。”
黄胜命人将黄利带回自己的临时将府,自己却留下来等待尚可喜。片刻后,尚可喜也已赶到,萨哈廉将黄利带回地书信让两人看了一遍,其实信中内容十分简单,只是劝城中守军投降,并给了他们半个时辰时间考虑,若是不降,则将对范河城发起总攻,到时必是城毁人亡的下场。若是没有刚才那几轮飞弹,萨哈廉只会当劝降是个笑话,可见识了辽东军地飞弹后,没有人敢说辽东军在说大话,在密集的飞弹下,城上根本没有军卒敢立于上面,甚至城内百米内也无人敢站,辽东军只要翻过这道不到五米高的城墙便可直攻城内。而骑兵在城中却根本发挥不出其优势,反而是武器犀利的辽东步军更加灵活。
“黄将军、尚将军,你们说说咱们该怎么办?”黄胜和尚可喜又不傻,说自己投降还有可能,可萨哈廉作为后金贝勒之一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投降,此时恐怕自己只要露出一点投降的意思,萨哈廉便会决不留情的将自己斩杀。“大人,末将能有今日,全仗大汗错爱,不然末将现在还只是个一无所哼有泥腿子,末将愿一死以报大汗知遇之恩,断断不会降于辽东狗贼!”黄胜抢先道。听黄胜抢先答道,尚可喜也不甘示弱,一脸激忿的道:“末将虽本为明将,可却早知大明的腐朽,更与大明有着血海深仇,末将愿与辽东狗贼死拼到底,决不会投降!”
“好,既然二位将军有如此决心,辽东狗贼又有何惧。那就劳烦尚将军守住东南城门,黄将军守住西北城门,我则率正红旗居中策应,务必要牢守城池,以待援军。”“喳!”两人齐声应道。将守城事宜布置下去后,黄胜一进临时将府,黄利便迎了上来,激动的叫了声:“大哥!”经历了生死离别后,两人只是在城上匆忙交谈几句,趁着此时辽东军尚未攻城,兄弟二人自然要好好谈一谈。何况黄胜对辽东军也十分好奇,黄利毕竟与辽东军交战一场,对辽东军也应该有了一定认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败,黄胜当然要详细询问辽东军的一些事情。
“恩,二弟,你对辽东军感觉如何?他们可有传闻中的那般勇猛?如果与我军正面交锋,双方胜负如何?”
“辽东军确是不凡,若是正面交锋……”说到这儿,黄利却不说了,只是向四周望了望。黄胜对自己的这个弟弟当然了解,马上明白过来,对亲卫及守兵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我二弟说些事情。”没想到四周人都走后,黄利还是不放心,一直将黄胜拉到后面的一间卧室中。黄胜不解的道:“二弟,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问问辽东军情况,你为何如此谨慎?”
黄利苦笑道:“大哥,不怪我小心,你手下这些亲兵谁知道有多少是皇太极派来监视你的?有些话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你我性命难保。“大哥,你以辽东军为何会放我回来?”“不是让你送封劝降书吗。不对。如果只是一封劝降书却不应该让你亲自来送,除非你身份没有暴露。”
“人家一听我的名字便想到我与你可能有关系,我还瞒得住吗?他们让我回来送信不假,可是却不是一封,而是两封。”说着,黄利脱下脚上战靴,从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黄胜。才道:“给萨哈廉的那封只是让我回城的借口,这封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而且他们之所以给萨哈廉考虑时间不过是个借口,实际确是在等哥哥你。”黄胜接过信小心打开。一目十行看完后,久久不语。黄利却是急了。道:“大哥,到底如何你到是说啊!若是想要早投辽东也要早做准备,就算你想为后金效忠,我也是决元二话,誓与大哥同生共死。”
黄胜抬头看了看黄利,道:“你跟辽东军打过一仗,又见到了他们的将领,想必对辽东军也有所认识,依你看。咱们若是与辽东军为敌,胜算如何?”“胜算?根本没有一丝胜算。大哥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与三千军卒与辽东军三千骑兵对攻,结果却是惨不忍睹,未等冲到近前便已折损近毕,交战不过一刻钟,咱们三千骑兵仅剩下几百人,而辽东军死伤还不到百人,根本就不是人家对手。最后看到满山遍野冲上来地辽东步兵。根本就无人敢反抗,只能投降。被俘后,才算见识了辽东军的强大,他们就连普通士卒也都装备了长枪、手雷,就是能爆炸的那个东西。而且我听看守我们的那个辽东军卒说,他每月仅是军饷就有二两白银,咱们后金就算是他们女真旗也没有这么多啊!而且受了伤,他们也有人管。若是伤重无法继续工作,他们辽东官府还会每月发给生活费,保证一生衣食无忧,难怪他们打起仗来。个个不要命。”
看来吴三辅对黄利的洗脑工作做得极为彻底,此时黄利便已为辽东军说起好话来了。“如此说来此战后金是决无胜理?只是就算咱们投靠了他辽东,谁知道他们又会如何对待咱们这些降军。”“大哥不必担心,那个看守我的军卒本来也是后金汉民,只是早去了几年。听他说,在辽东不论干什么,根本不看出身,只看你是否有能力,是否忠心。他们当中不但有后金逃去汉民,还有大明的山贼、难民,只要遵纪守法,在辽东便没有人会歧视任何人。”
“再容我想想。”黄胜却还是下不了决心。虽说在后金军中有些受气,可皇太极却对自己有知遇知恩,让自己当上了这个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镶黄旗旗主。
黄胜能当上镶黄旗旗主是因当年曾救皇太极于危难之中。前年,皇太极出巡,行在路中,突然从路边山林中冲出一只黑熊,惊了皇太极的战马,虽说黑熊很快便被皇太极随身亲卫射杀,可皇太极却被掠马带向山中,迷了方向,最后遇到了在山中打猎地黄胜。黄胜当时虽看其穿的雍容华贵,知其必不是普通人,却也没想到便是后金大汗。当时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