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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任中国海关税务司,帮助李鸿章购舰的英国人赫德并不急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鸿章,这个目光深邃的英国人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以要个好价钱,控制中国海军的美梦,他已经做了很久很久的了。
1882年,当中国的“定远”,“镇远”号铁甲舰在德国船厂里如火如荼建造着的同时,李鸿章从经费等角度考虑,提出了将原本建造4艘“定远”级铁甲舰的计划中的后2艘,改为订购新式巡洋舰。消息灵通的赫德随即向李鸿章推荐了一种新巡洋舰,但并非最新式的“完善型巡洋舰”,而是一种“改进型巡洋舰”,即在“超勇”级军舰的基础上加大而成,仍然属于无防护巡洋舰。李鸿章对这种没有防护的巡洋舰并不看好,“超勇”“扬威”两艘巡洋舰订购过程中发生的工期延误,不让参观,以及鱼雷艇变成了杆雷艇,“超勇”级军舰防护不足等种种“桥段”,使李鸿章渐渐对赫德这个英国人丧失了信任。
1882年10月20日,李鸿章致电正在经理“定远”级铁甲舰建造工程的中国驻德公使李凤苞,告诉他准备购买两艘新式巡洋舰,并说明了赫德提供的“改进型巡洋舰”的情况,而且在电报末尾颇有深意地附上了这样一段文字,“望速向英德各厂查询,似此新式可用否?抑另改何式?价目若干?”
因为在铁甲舰订造过程中发生的诸多不愉快,李凤苞对英国人也并无多少好印象。收到李鸿章这份“意味深长”的电报,特别是看到结尾那段文字,自然是“心领神会”。4天后一封电报从柏林传回天津,称赫德推荐的军舰“决不能与铁舰交锋”。价格昂贵的电报内无法容纳太多的内容,于是同日李凤苞又给李鸿章写了一封长信回复,信中更是进一步将赫德推荐的军舰批评得一无是处,称“一遇风浪则难取准,偶受小炮即船已洞穿,徒欲击敌而不能防敌炮”,认为这种军舰老旧落后,根本没有购买的价值。并建议应该购买西欧国家最新式的穹甲巡洋舰,但是却完全撇开当时世界最先进的穹甲巡洋舰——英国设计的“完善型巡洋舰”,笔锋一转,推荐的是一种德国设计的穹甲巡洋舰。值得引起注意的是,当时德国并没有任何穹甲巡洋舰的设计和建造经验。
李凤苞接信后的动作使李鸿章非常满意,得到回电当天,先斩后奏,立即下令李凤苞照式先订购1艘试用,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当这艘新式穹甲巡洋舰的订造“木已成舟”之时,方才奏报朝廷。未经任何详细考察,便匆匆忙忙作出如此决策,应该说有些过于草率,显而易见的目的是为了绕开赫德。德国伏尔铿造船厂的船台上于是又增加了一艘中国军舰,即后来的“济远”舰,德国军舰出口的活广告这次终于是做大了。得到穹甲巡洋舰已经在德国订货的消息当天,李鸿章在发给李凤苞的电报中,不同寻常地用了“甚慰”二字,可以想见北洋大臣一脚踢开英国人后那痛快的心情,怎生一个“爽”字了得?赫德尚未来得及抛出的“完善型巡洋舰”就这般与中国“擦肩而过”了。
新式巡洋舰的推销失败,使得赫德大为恼火,“济远”舰的订造并未躲过赫德的眼睛,很快这个英国人便捕捉到了“济远”舰设计上的一些弊端(德国人毕竟也是“大姑娘入洞房”第一次整这个东东),随后即无限放大,不断夸张,和李凤苞当年批评他推荐的军舰一样,赫德也将“济远”说得一无是处。身处北京,深谙中国官场之道的赫德,利用其在中国官僚***里的关系,开始反击了,直接经手,接连绕开赫德购买铁甲舰及巡洋舰的李凤苞,就此成了赫德想“整死”的对象,当然,后面的“潜台词”是要给李鸿章难看。
很快,当“济远”舰还在德国建造之时,北京朝廷里,许多原本对近代军事知识一窍不通的清流文人,言官御史,一夜之间全都突然变成了“军舰专家”,弹章交至,矛头直指李凤苞,先是称其订购的军舰质量低下,“‘‘‘‘‘‘水线无护,遇小弹即穿,其穹甲低水四尺,浮几无力,隔堵水入,敧侧难免,斯时炮堡势成上重,驾驶为难,危险特甚‘‘‘‘‘‘”,进而又出现了李凤苞收受巨额贿赂的传闻,“‘‘‘‘‘‘自海上喧传,直抵都下,人人骇异,咸谓苟非李凤苞勾串洋人侵蚀肥己,必不至船质与船价颠倒悬殊至于此极‘‘‘‘‘‘”,随后又出现了更为荒唐的批评,因中法战争导致“定远”与“镇远”两艘铁甲舰滞留在德国一事,竟然也成了言官们弹劾李凤苞的口实!尽管李鸿章在努力澄清事实,为老部下解释,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下,舆论已为文章满天下的清流党们所控制,身处德国的李凤苞百口莫辩,最终被撤职回国。赫德此时要是喝上一杯咖啡,吟诵西方的那句名谚,“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应该是很有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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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加油!兄弟姐妹们给些动力!
(一百零五)又当了回“猎物”
经历如此一番周折后,“济远”舰在北京朝廷里愈演愈烈的无数置疑乃至责难声中,于1885年10月31日驶抵天津大沽,并于11月8日完成了升旗入列仪式,加入北洋海军。当时的天津镇总兵丁汝昌及天津海关道周馥等人登舰检查,验收,发现问题并没有朝里那帮清流人物说得那般夸张,遂作了详细报告和说明,“其用意无甚悬殊”,认为“济远”舰“实为新式坚利之船”(后来的丰岛海战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李鸿章后来又亲自去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清流言官们仍不肯放过经手购买“济远”以及“定远”,“镇远”的原驻德公使李凤苞,毕竟“敲山震虎”是件非常让人“快意”的事情。虽然李鸿章对这位老部下施以援手,将李凤苞调入北洋海防,办理天津北洋水师学堂等事宜,但终因劾章不断而被革职。中国近代这位非常杰出的军事科技人才,从此绝缘官场,孑然一身回到老家江苏崇明(今属上海),利用在欧洲期间接触到的近代军事知识,潜心著书,编撰,翻译了《克虏伯炮说》,《艇雷纪要》,《铁甲船程式》等一大批近代军事著作,即使到了后世,这些书籍仍然是用于了解近代世界海军技术发展的第一手宝贵材料。1887年,因长期心情郁闷,加上积劳成疾,李凤苞在悲愤交加中逝世,年仅57岁。
如今,当年的完善型巡洋舰“埃斯美拉达”号来到了中国,阴错阳差的成了北洋海军的“海沣”号,在甲板上散步的李鸿章如果知道了这段往事,不知会做何感想?
“这大海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掀起滔天巨浪?”李鸿章叹息了一声,说道,
“如果能在巨浪到来之前,预为防范,当可无虑。”罗丰禄在李鸿章身边说道,这些天,孙纲和他接触多了才知道,这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也是一位难得的外交干才,他毕业于英国皇家理论学院,是李鸿章的外交顾问和翻译,孙纲从他身上才了解到,李鸿章身边,其实聚集了当时中国的好多社会精英,在一起为这个四面漏风的腐朽帝国遮风挡雨。
由于这些天一直风和日丽,悠闲的海上航行让所有的人心情极好,都在战舰各处观看海景,只是孙纲因为有了上一次和爱妻在“平远”舰上的“难忘”经历,所以一直保持着警惕,正好这回“海沣”舰的管带又是李和,大家都是老关系了,李和这次又担任了一回“护送”任务,为了向中堂大人证明海军官兵的战斗素养,他一直严格要求手下官兵们在航行过程中按战时标准进行训练,虽然“海沣”舰上的客人们显得都很悠闲自在,可舰上的官兵们却在一丝不苟的进行操作,让在舰上的外国使馆人员大为叹服。
孙纲看老头子和罗丰禄等人谈兴正浓,有“即兴作诗”的架势,这种东西他可是一窍不通,便在舰上巡视了一圈后,来到了司令塔里,李和看他来了,想起了上一次的“战斗经历”,不由得会心地一笑,“可惜这次夫人不在,”他说道,“即使有好戏,她也看不着了。”
“你饶了我吧,可别再有什么好戏了,”孙纲笑道,“上次来的‘高砂’,可是差一点要了我们的命,我可不想再来第二回。”
“孙大人福星高照,一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回最好再送我们一场大功。”一个军官说道,应该也是参加过上次同“高砂”交手那一仗的。
其他的军官们都大笑起来,孙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