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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克的身上的确藏着许多郭进急切想知道的秘密,既然他提出了等价交换的条件,正愁找不到突破口的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既然要单独聊聊,他们便换了个地方,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我该不该与他相认?”欧阳克的脸色一黯,声音略有些沙哑的问道。
“你犹豫不决的理由?”郭进的神色一松,尽量以局外人的语气答道。他怎么也是略微研究过心理学的,知道此时耐心倾听比长篇大论有用得多。
“我母亲给我取单名为“克”,原义是要我‘克己复礼’。叔叔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认我,多半是抱着和母亲一样的态度,不希望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可是我很想光明正大地叫叔叔一声‘爹爹’,对于另一个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却没有任何的印相,在我的想像中,他的音容笑貌一直就是叔叔的样子。
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也会像叔叔那样宠着我,惯着我,我想要什么他都会千方百计的为我找来,我嫌累怕苦,他也不会强逼着我练功,我玩累了走不动路,他也会抱我骑在脖子上。我十岁的时候,母亲也病逝了,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形象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如弱柳扶风,却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有时候母亲会一整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不时地长吁短叹,我开始还以为母亲是想父亲了,可我出言安慰,母亲却只是摇头不语,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其中的缘由。”欧阳克眼神空洞地凝望着湖面,声音颤抖地缓缓说道。
“你恨他们两人吗?”郭进也不说什么,而是悠悠地接着问到。
“在我们西域,兄长早逝,弟弟继承一切,包括纳娶嫂子都是很正常的事!我曾经问过叔叔,为什么不娶我母亲,叔叔第一次大发脾气,不许我再提起此事。为此,我很长一段时日都不理叔叔。直到母亲过世之后,我才慢慢的肯跟着叔叔说上话。”欧阳克并没有正面回答郭进的问题,。
“爱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不简单一点呢,明明白白的说出口,爱恨分明、勇敢执着,又这有什么不好的。”欧阳克总结性地来了这么一句,狠狠的雷到了郭进。
太了,这种跨越了千年的思想境界,难怪欧阳克会成为大淫贼,他的爱情开放论并没有什么错,却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代,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对象,错误的方法。
“这就是欧阳公子,夜闯深闺,找人聊天的原由吗?”郭进不由出口道出了心中的迷惑。
“没有交流哪来的感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我来说都是狗屁不通的玩意。”欧阳克突然抖擞起精神来了。
郭进恍然,怪不得原著中黄药师会那么欣赏他,对程朱礼教的看法,两人如出一辙,要是见到面肯定会臭味相投。
“既然你这么想得开,那认父一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欧阳锋之所以不认你,并不是在乎他的颜面什么的,要知道西毒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叫的,爱之深、责之切,他是不想世俗的眼光会伤害到你。”郭进也来了兴趣,给了欧阳克一个狗血的推论。
“这是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郭兄弟的眼光独到,见解不同凡响,随口提点几句,就足以令在下豁然开朗,再也没有什么疑虑了!”欧阳克沉思了片刻,突然霍地立起身来,激动不已地大叫道。
待欧阳克冷静下来,恢复了昔日的儒雅斯文、彬彬有礼的气度之后,郭进这才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现在应该轮到我问问题了!”
“当然没问题了!”欧阳克和善地笑道,在郭进以为他真的有这么豪爽时,欧阳克又补了一句:“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刚才郭兄只说了四句话,所以郭兄可以问任意四个问题,在下一定知无不言。不过超过四个问题以后,就要看问题会不会太过为难了!”
“很公平!”郭进也并没有什么不爽的,如果换成是他的话,承诺之内的尽量要做到,承诺之外的话,若是损害到了自己的利益,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上次你说投靠了完颜洪烈门下之事,是!也不是!这话是什么意思。”郭进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几年前我歆羡中原风物,从西域东来,踏上金国的界内之后,只听得江湖人士议论纷纷,说是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承诣创立论武堂,仿制西夏一品堂,广纳江湖好手为朝庭所用,并封以官品勋爵,领用高薪奉禄。
我好奇之下,由黄河帮帮主‘鬼门龙王’沙通天引荐,见到了完颜洪烈,承蒙他热情款待,只因在下不喜束缚,又不好拒绝他诚心招揽,权宜之下,我就应下了客卿之位。却是自由得很,要不要出手帮忙由我自己做决定。”欧阳克真的回答得很详细。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江南!不要告诉我是来游山玩水的!”郭进也不说别的,直接就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的本意的确是来游山玩水的,我一直很想来母亲念念不忘的老家看看。”欧阳克耸肩说道:“不过,在下还真的身兼了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任务。几年前南宋权臣韩吒冑,趁着金国连连被北方新兴的蒙古诸部击败之机,发起了一次北伐,宿州、寿州、唐州、蔡州四道并进。除了起初出其不意的占了点优势之外,这四道大军很快就相继失败,而且失败得很惨。
被金军分九路渡过淮河追击,一连攻陷了十余州,再度抵达长江北岸的真州,金国得势不饶人,扬言要造舰渡江,南宋朝野上下震恐,却不知道此时的金国要应付后方的蒙古攻伐,根本就无力举国报复南宋。
不久之后,南宋皇后杨氏与史弥远一起秘密策划利用韩吒冑战败的机会,谋杀了韩吒冑,并将韩吒冑的首级送往金朝作为谢罪。本就虚张声势的金国找回了理面,借着台阶就答应了与南宋和谈,去年在已贵为南宋宰相兼枢密使的史弥远的操纵之下,南宋与金朝达成了嘉定和议,向金朝称伯,自己称侄,并答应在一年之内,翻倍补上五年来欠下的纳贡,折合白银三百万两,绢布三百万匹。
金国那边派出六王爷来负责此次交接事宜。正好我也想来江南逛逛,就自动请缨,先过来江南打前站,打听江南武林有没有什么不利于此次交接的行动。”郭进有些讶异欧阳克的侃侃而谈,没有想到这个浪荡公子,倒也是有几分幕僚谋划的潜力。
相比于北宋,南宋的土地减少了三分之一,税收增加却超过三分之二,财政收入则常年保持在一亿贯以上,折合白银也在五千万两以上,宋朝财政收入的最高数字一亿二千多万贯同样是南宋创造的,拿来跟上下几千年的所有封建社会时期的王朝相比,南宋的国家财政收入也是数一数二的。
所以后世才有一种非常流行的说法,把宋朝描述成经济高度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刑法宽松,言论自由的理想社会,言语中不乏再过一两百年的自由发展就会提前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的联想。
宋朝经济发展的成就不能忽视,但这样翻案未免离事实太远。
这些钱是怎么赚来的,农业两税在五千万贯上下,食盐专卖四千万贯左右,酒专卖大概在一千万贯左右,茶专卖少一点,只有三百万贯左右,杂税商税最高不过接近两千万贯,而后世最常被人士拿来大吹特吹的海外贸易收入,其实有记录在案的,最高也没有超过两百万贯。
当然,这也不能否认南宋海外贸易高度发达的水份,只是政府控制走私的力度不够而已,才没有显著的效果出来。
海外贸易的效果最佳体现在藏富于民上,不然南宋那畸形的超重税收,社会经济早就崩溃了。工商税收入超过了农业税收入,乍看之下的确让人惊叹,不过认真翻翻史书,你就会发现其中的玄机。
话又说回来了,以这样的国库收入要每年支付给金国三十万两白银、三十万匹绢布的纳贡,照理来说连存入银行的利息都不到,应该没什么难度的,可对于南宋入不敷出的财政赤字却是雪上加霜,竟然要拖上一年才有办法凑齐和谈的赔款。
那么,这过亿的国库收入都花到哪里去了,兵费占财政支出的十分之六七,可惜养出的兵镇压农民起义还行,对战江北的金国就成了乌河之众了。余下的钱除了支付官员“高薪养廉”的俸禄之外,还不够皇家挥霍和官员贪污的。
“我另外的一个任务就是完颜康吩咐的,说是盯紧江南七侠及其身边亲近之人的动静,特别要注意的是一个少年,看有没有机会找到王妃!”欧阳克一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