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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完名单后,便是皇帝接见青年才俊们的时候了,有幸觐见的还是那几十名上品;韩暮等人在礼官的引导下攀上高高的台阶,穿过高大悠长的前廊,又穿过两座大殿才来到皇帝上朝的太极殿外;尖利的太监嗓门一声高呼,众人被宣入觐见。
韩暮心里有些激动,他倒不是为了这些华美高大的建筑和气势,这些在二十一世纪见得太多了,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激动的是:终于能见到传说中的古代皇帝了,而且……还是活的。
三拜九叩之后,皇帝温和的叫诸位平身;说了几句赞扬和勉励的话,觐见便结束了,众人又如同赶鸭子般蹒跚倒退着出了太极殿。韩暮很不满意,他仅仅来得及偷看皇帝几眼,只看到一个裹在黄色龙袍中的中年人和一张在金冠下苍白的过分的脸。
“这就是皇帝?这也太让人失望了吧。”韩暮暗自想着,“完全没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嘛。”
十七日,在谢安多方周旋下,韩暮被任命为禁卫军中军右卫副统领,这是个从四品的军职;谢安本想将将韩暮安排在吏部带在身边,但是韩暮认为,未来和桓温的争斗主要还是要依靠军队的力量,京畿地区的防务更是争斗的中心;所以他想早日进入这个未来能左右格局的地方,让自己的手头头更多的资本。
谢安当然同意他的想法,但是他所担心的是禁卫军内派系很多,韩暮初到这个漩涡的中心会被吞没其中,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授人以柄,到那时翻身就恨艰难了。但韩暮的坚决给了他信心,所以他答应了韩暮的要求。
接下来便是报道和交接,以及熟悉各方面的情况,不了解则罢,细细了解之后,韩暮发现外表看起来铁板一块的禁卫军内派系复杂,用一句老话来说那便是‘水很深’。
禁卫军乃是护卫皇帝和京畿安全的皇家卫队,有中军和外军之分,下设领军、护军、左卫、右卫、骁骑、游击六军;在这六军之外还设有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五个独立营,由禁卫军统领直接管辖,设立校尉之职。
张玄虽为禁卫军总统领,但真正所辖只有中军左右双卫及骁骑三军及直辖的五个校尉营共两万五千人;
名义上归张玄节制的外军领军、护军游击三军实际上驻扎在城外要塞,起拱卫京师的作用,这三军的领军将军都是亲桓温的人担当,人数也超越中军达到三万之众。
总体来说,京中禁卫中军和大内侍卫一共只有二万七千余人,外军三万余人,力量对比大致均衡,唯一的变数是外军尚未明显的倒向桓温,这使得形势稍有可为。
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韩暮心头有些焦虑,但无论如何,自己跨出了掌握力量的第一步;
在谢安的关照下,张玄特地为韩暮举行了个内部见面会;到场的都是禁卫军的高级将领:六大正副统领和五大校尉十余人。
韩暮一一拜见,外军中俨然就有桓温推举的另二名上品一级的副统领;看来桓温此举,也是为了控制和加强外军的统治权,这二人的目的便是拉拢外军加速倒向桓温。
韩暮所在的右卫军是禁卫军中地位最高的一支,负责皇城外部和周边的安全,这一点和大内侍卫黄松年统领的侍卫军并不矛盾。大内侍卫两千余人,主要是负责皇城内部的安全。两军各负其责,又都是谢安王坦之一系,所以平日里相处还算融洽。
但是左卫和骁骑两军由于两军的领兵之将长久不合,虽然同属王谢一系,但却是摩擦不断;这让张玄很是头痛。外部压力巨大的情况下,处理之间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桓温趁虚而入,瓦解崩盘。
韩暮越是了解的多,就越是心惊。一支不算太大的军队里便有这么多的林林总总的矛盾,整个大晋王朝内的争斗可见一斑。自己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教书匠莫名其妙的卷入这历史的漩涡,真是叫人欲哭无泪。
第五十三章 从此韩郎是路人
韩暮的直接上司是右卫军统领殷太兴,此人亦是出自士族大家殷氏;为人耿直勇武,直肚直肠;殷太兴早知韩暮为谢安义子,知根知底的情况下,相处自然容易的多;韩暮又耍开手腕,赠以崭新的鳄鱼皮甲一套及大刀一柄,殷将军自然欢喜异常,没过几天,就视韩暮为老友,二人相处更谐。
韩暮将袁岗俊杰二人安排进右卫军做了自己亲兵正副队长,飞虎队自然名正言顺的编入韩暮亲卫队,又在军中加以挑选扩充,飞虎队现在已接近六十人。
这等以朝廷的军饷养自己私兵的便宜事,韩暮不干白不干;那殷统领也视若不见,反正都是自己属下的兵,肉烂在自家锅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三月底,韩暮在靠近乌衣巷不远的朱雀桥边买了一处宅院,宅院两面邻水两面高墙。
宅成四方,临近淮水的两面伸出水面十余米,墙基深深埋入水中只余数百个碗口大小的水洞与河水相连,不必担忧有人从水路进犯;而且院内多了半亩见方的水面,建上亭阁曲廊别有一番景致;又在陆地的原来围墙靠里推进两米再修建一道高大坚固的围墙,两墙之间留有走道。顶部连接覆上瓦面,在盖以荆棘角刺之类;可谓固若金汤,不虞有人翻墙而入。
院子里宅邸楼宇的旁边均筑建高台箭楼,若有人突袭则飞虎队可以居高临下用弩箭射杀。韩暮吸取了吴兴的惨痛教训,这个院子以后是要将母亲和眉儿玉儿她们接进来住的,不容有任何闪失。
耗时一个月,宅邸改造终于完工;这一日韩暮向谢安提出要搬到新宅去住,否则自己以后家人婢女全部到来,住在谢府确实不大方便。
谢安听了韩暮的话默然不语。
韩暮道:“义父可是为了我的安全担心?”
谢安道:“安全方面我倒不为你担心,你和你的那些手下训练时我也曾看到过,都是一等一的勇士;寻常百多人根本进不了你的宅邸。况且京师重地,谁想大规模调集人手对你不利也是不可能的。”
叹了口气又道:“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和道蕴到底怎么了?为何小玄说道蕴那日去见你,回来后便茶饭不香,这几天都病倒了。发生什么事了?”
韩暮心道:“不就教训了她几句么?还有就是抱了她一下而已,至于就生病了么?”
嘴上可不敢说出来低头恭敬的道:“那天就是和她争论了一下而已。”然后就将争论的话题和经过说给谢安听,自然省略了强抱美女这一节。
谢安听了,呵呵笑道:“你这小子,连我都不能这么厉声的斥责她,你倒好直接指着鼻子骂她幼稚无知,还什么温室里的花朵。难怪她要病了。你去道个歉顺便道个别吧。”
韩暮答应了,当下到刘夫人,谢石谢琰等处告别,最后才硬着头皮向东南角谢道韫的小楼行去。
那二层小楼掩映在绿海花树丛中,如鸟的飞檐翘起,木廊雕琢精美,楼前一具秋千架缠着牵牛花藤开的正艳。韩暮可以想象谢道韫坐在上边飞荡的仙姿;暗自叹了口气,自己和这个极品女人算是无缘了,本来自己在吴兴时就荒唐过分了,王小姐之事还未解决,怎敢在妄想其他,再说这谢才女对己怕是恨之入骨,躲之不及,想也是白想;
韩暮甩甩头,收拾心情朝楼前行去。早有婢女前去通报,不一刻婢女来报:“小姐有病不能起身接待,请三少爷有话和小婢说,小婢代为传话。”
韩暮仰头看着二楼那迎风拂动的门幔高声道:“今日韩暮是来向小姐道歉,那天多有得罪,请小姐原谅;日后若有机会必会弥补小姐;我稍后便要搬出谢府,今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请小姐保重身体,韩暮就此告辞!”
说罢,转身踏着青草野花围绕的小径渐渐离去。二楼上帘幔掀动,两个婢女搀扶着面色憔悴的谢道蕴来到栏杆处,谢道韫挣脱婢女的搀扶手扶廊柱眺望韩暮远去的方向,双目中泪珠盈盈,喃喃自语道:“我恨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武夫。”
忽然间好像看见远处韩暮的背影停了下来,好似要回过头来,谢道韫的心头急跳,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但是那背影只是稍作停留便昂然而去。谢小姐的眼泪又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那天被韩暮一搂一斥,回来后谢道韫便像丢了魂似的。在她的认知里,所有熟悉的人都是彬彬有礼,风度宛然;从来没有人像韩暮这样光着膀子在自己面前毫不在意的练刀,没有她的允许甚至都没人敢拉一拉她的衣角,更何况是把自己抱在怀里了,而且骂自己幼稚。
然而气恼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