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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说来,他们就在荷塘之中了?”桓温神色兴奋,像一只豹子遇见了刚出生几天的小鹿,玩弄之心顿起。
“挖沟放水,老夫要看看他们满身污泥头顶荷叶的样子,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到了穷途末路是否还是那般英雄了得。”桓温咬牙道。
“大司马,直接一顿乱箭射死不就完了么,干嘛费这么大功夫。”那名自己为立功的副将凑来道。
桓温看着他,眼神凌厉的道:“你是在说我老糊涂了么?”
那副将心里毛,连忙道:“末将不敢,大司马恕罪;大司马睿智精明,老当益壮……”
“你去死!”桓温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大剑一挥,那副将一道血痕自面到腹,哗啦一声,内脏流的满地都是。
众士兵忙拿来锹镐开始挖渠,桓温坐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荷塘里的荷叶呆,天色已经大亮了,东方已经出现了一抹红色,折腾了一夜的士兵们腰酸背痛,挖渠的进度简直比乌龟爬还慢。
“算了,别挖了,弓箭手,往荷塘中放箭,放完箭后,下大网将尸体捞来,送到桓冲将军处挂辕门示众。”桓温揉揉眉头,嘶哑着嗓子道。
众人如奉纶旨,弓箭手连忙弯弓搭箭,随着一声令下,箭支如狂风暴雨般往荷塘里射去,但见碧油油一片大好的美景,朝阳下带着露珠的花蕾纷纷被密集的箭支射成绿泥,三十步见方的荷塘顷刻间荷叶、荷茎、荷花统统不见,露出下面冒着鲜血的碧水,水面一会功夫便全部被鲜血染红。
桓温得意的大笑,今日虽粮草被烧,但是杀了韩暮之后北府军便再无抵抗之力,那还要这么多粮草干嘛?烧了就烧了呗,百姓们再去种就是了。
弓箭手射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停止,短短一会,小荷塘里被射进去了几万支羽箭,水浅大的地方露出的末羽都快能人立不倒了。
万众期待中,大网洒下,沿着荷塘两边三四百名士兵玩命的拉着沉重的渔网,但见里边密密匝匝全是箭支、残破的荷叶根茎,石块,鱼鳖等。
士兵们翻翻拣拣竟然没有一具尸体,鱼虾倒是不少,一尺多长的大青鱼足有百尾,巴掌大的老鳖,水乌龟也有几十只,它们都有着共同的特点,那便是:所有的鱼鳖身最少都钉着数十根羽箭,可见桓温军弓箭手射击之精准,弓力之强劲。
桓温面如死灰,大声命令:“再捞!”
第二网下去,又是一堆死鱼死憋,第三网、第四网、第五网……桓温不厌其烦的命令着士兵们一网一网的捞,但是捞到最后网里什么都没了。
桓温跌坐在椅子瞪着地面的一片污物默然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堆腐烂的草根忽然动了动,丛中探出一张大嘴巴和一双鼓鼓的眼睛,恰好和桓温对视。
桓温盯着这只幸运的蛤蟆,忽然胸口翻腾不休,一张口,一口老血喷出,翻身倒地。
热乎乎的鲜血浇到那只幸运的蛤蟆身,那蛤蟆受惊张嘴“呱”的一声大叫,带着一股清亮的尿液窜入浑浊不堪的池塘之中。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走,
恩恩爱爱,
纤绳荡悠悠……
韩暮哼着小曲,坐在船头回望烟尘滚滚的芜湖城,那些粮垛估计最少要烧到今天中午了,说起来还真是肉痛,三十万石粮食就这么付之一炬,这可是够十万大军吃半年的啊,可惜拿又拿不走,吃又吃不掉,看着粮食吃不到自己肚子里,烧掉也是一种选择;
这便像是看着别人家的美妻与人私通,自己偏偏又弄不手,便一不做二不休曝光了事的心理是一样的。
老子得不到,你们也别想拿。
当然韩暮烧粮纯粹是为了大局着想,粮仓被毁,战局的天平将会迅的朝韩暮这边倾斜,这是战役的关键点和致命点,桓冲要是知趣的话恐怕今早就该拔营启程了。
到了北岸,众人弃舟登岸,在小树林中将准备好的马匹拉出,快马扬鞭往巢湖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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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二章 烟雾弹
夏花灿烂芬芳醉,人逢喜事马蹄轻。
七八十里的路程在韩暮等人看来毫不枯燥,一个多时辰之后已经远远看见巢湖城高大的城廓;浩渺的巢湖如一块碧玉镶嵌在城南,河山秀丽如画,壮美无伦;对于刚刚经历一夜血与火的众人来说,美景当前,恍如隔世一般。
远远可见巢湖城边烟尘滚滚,细细倾听居然还有震天的呐喊声;视线被阻隔了,所以看不见具体情形。
韩暮一惊,对众人道:“恐怕是桓冲在攻城,没想到桓冲居然孤注一掷了,咱们可要度快些。”
众人再无心情欣赏美景,挥马扬鞭往南城奔去。
按照韩暮的估计,只要烧了芜湖城的粮草,不出三日桓冲必然退兵,到那时北府军将会趁着他们退兵之际大举进攻,争取一举将桓冲军击溃。
若是桓冲今日便退兵的话,韩暮还真有些犹豫是否要进攻,因为桓冲军尚有余粮,若是组织得当,有序而退的话,北府军未必能占得什么便宜;但若是等粮尽再退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后勤无以为继不要说九万大军,便是十九万二十九万又如何?一日不食便无力再战,两日不食便会有逃兵,三日不食哗变都可能产生。
所以站在桓冲的立场,韩暮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便是退兵,而且是马就退,三日时间足够大军退回姑孰一带,遥制北府军,而且可以想办法在筹措粮草,毕竟桓温大军有着天下十几州的地盘作为大后援。
可是事实却是,桓冲放弃了这一稳妥之计,采取了孤注一掷的打法,趁着还有三日余粮,居然主动寻求决战,不用说,粮草被烧的消息被桓冲严密封锁了。
这样也好,逼的他们攻城也不失为策,韩暮心里明白,即便是桓冲本事再大,九万人想攻击八万人据守的坚城赢面几乎为零。
众人马到南城,现原本白天基本都在在巢湖中游弋三十多条敌军战船竟然一个未见,这叫韩暮满腹疑窦,按理来说,正面在大举进攻,湖船只应该在南门牵制敌方兵力才是,靠近岸边船载投石车完全可以打到城楼城墙之,再配合一支千人的小型地面部队,最少可以牵制四五千北府军,有机会还能突破城门。
就算是害怕北府军的雷霆车,也不该将船只全部开走,放在湖中最起码可以牵制雷霆车数架,何乐而不为呢。
南城门打开之后,韩暮飞马进城,先派亲卫去城头宣布他已经安全返回,自己则回到大帅府洗浴一番换盔甲披披风,昨晚狼狈逃命,全身脏的跟泥猴一般,大帅不能不顾形象啊,一个风度翩翩淡然自若的大帅比一个全身污垢胡子拉碴的大帅对士气的提升不知大了多少。
韩暮感到东城,只见城下军民分成一组组的在东门校场待命,有的拿着水龙拎着木桶铜盆,这是准备灭火的队伍;有的端着茶水饭食,等待战斗间隙送城头给士兵们填饱肚子解暑解渴的;更多的则是随时待命准备搬运沙包堵住缺口,修缮工事的。
韩暮暗自点头,每一场战斗的胜利都有这些无私奉献的百姓们的一份功劳,没有这么多的人手,一场大的战役确实难以为继。
校场还有数万士兵列队盘腿坐在地,等候轮换;他们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坐在校场一言不,仿佛一个个泥塑木雕一般。
韩暮知道这是谢玄提倡的硬汉作风在作祟,谢玄告诉大家,北府军不是老爷军,而是吃得了苦,流得了血的硬汉,所以不管是烈日酷暑还是三九寒冬都和平日一样保持军容军纪的严整和规范,就像此时这种情形,烈日下枯坐,绝对是对意志品质的一种强悍的锻炼。
韩暮从他们面前策马走过,满意的点点头道:“兄弟们,热不热?”
“不热!”士兵们回答道。
“不老实!这么热的天哪有不热的,锻炼意志是对的,但是大战在即,别热中暑了,我命令你们马搭起凉棚,在凉棚下待命,这是临时决定,和谢玄副帅的命令不冲突,只要不打仗,你们还是要按照谢玄副帅的规定去做。”韩暮笑道。
“遵命!”众人大吼。
韩暮登东门城楼,众人呼啦一下全围了来,左看右看。
韩暮心中毛躲避不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不好好指挥作战,瞎瞅什么。”
“大帅啊,你就是神呐。”孙无终顶礼膜拜。
“大帅,以后我们不叫您大帅了,直接叫您大神好么?”高衡也来凑热闹。
韩暮翻翻白眼,开什么玩笑,大神那是称呼大军统帅的么?那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