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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出身,可以说,在后宫妃嫔中,谢纹是被孤立的,而在宫人之间,由于紫苏的强势,没有人敢随便表露自己的倾向。
正是由于在这种环境下,谢纹仍然可以保持平和的心态对待所有人,在那些人生经历丰富的的宫人中,不乏对她有期待之人,而这次的事件也印证了他们的期待。
其实,这件事的起因十分微不足道,在那场家宴中,永宁王是主宾,因此,除了阳玄颢与谢纹,其他后宫都认为,这只是为永宁王举行的宴会,也是对永宁王的恩赏,因此,谁都没有想到,紫苏会忽然开口询问:“你们是皇帝嘉礼前纳入的妃嫔,将会承担后进妃嫔的训育之职,你们可清楚何为内宫典范?”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后宫都停下动作,面面相觑,不是这个问题太难,而是太简单?
“都说说。”紫苏指了坐在最末的德淑媛先开口。
“回太后娘娘,内宫典范是指内廷之中的律令法则,包括《宫法》、《内制》、《内则》、《后训》、《内诫》等。”德淑媛恭敬地起身回禀,却见紫苏没有任何表示,只能行礼坐下,由身边的华美人起身回答。
一直到谢纹回答前,所有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事实上,也不能说她们是错误的,毕竟,所谓内宫典范只是称谓,并非什么典籍,而且,顾名思义,她们所说的也确实是后宫妃嫔必须遵行的规矩典范。
紫苏没有开口,由着那些女孩一一起身回答,这让阳玄颢很不解,也让永宁王很不解,因为紫苏的沉默中已经酝酿着不悦的情绪,这一点永宁王比阳玄颢更为清楚,因此,他也更为不安,毕竟,后宫不是臣子应该涉足的地方。
轮到谢纹时,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平静,而是紧皱着眉头,一脸犹豫,没有立刻开口。
“怎么不说?不会是不知道吧?”紫苏冷下脸,话里带着斥责。
谢纹低头敛衽,声音很轻,不确定地道:“臣妾不知太后娘娘想要的是哪个答案?”
“哦?”紫苏淡淡地回了一声,“不知道?你就全说一遍!妄加揣测!”还是一句冷斥。
谢纹这才抬头,开口回答:“回太后娘娘,内宫典范并无明文,方才各位后宫所说确是一种解释。此外,宣祖钦定《慈恩录》,圣烈大皇贵妃有语:‘内宫之中。唯忠贞端谨为言行典范。’成宗皇帝收章懿皇后印绶时,谕旨明书‘违礼乱制,悖语妄加圣烈大皇贵妃,内宫典范,慈恩钦定。’世祖晋静妃为贵妃的册文也说:‘入宫以来,忠贞端谨,内宫典范矣。’因此,臣妾以为,忠贞端谨即为内宫典范。”
谢纹说着话的时候,就见紫苏轻轻颌首,心下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猜对了。
也就是这番话让紫苏冷冷将其他后宫训斥了一通,要她们“静心研习内宫规制”,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跟着就命宜婕妤担当训育、督促之责。
家宴结束后,阳玄颢问谢纹:“你怎么会知道那些细枝末节的记录?”
谢纹一脸不解地回答:“皇上,《慈恩录》是后宫妃嫔必看的,历代的《内起居注》也是啊!”
这是没错,但是,那些只是规定,明宗时,这些规定已经名存实亡,所以,虽然各殿都有这些书册,却没有哪个妃嫔会去看那些陈年旧书,而且,《慈恩录》的内容十分琐碎,《内起居注》更是一部可以砸死人的大作,鲜少有人能看下去。
阳玄颢没有怀疑,却不知道,谢纹在低头送驾时,脑中响起的是倩仪在她临入宫前的叮嘱:“太后出身永宁王府,入宫后,除了那些宫规典籍之外,你必须要熟记《慈恩录》与《内起居注》中圣烈大皇贵妃部分的内容。”
后宫争宠就是如此,有时候一个先机便足以鼎定大局。
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谢纹占据了离长和宫最近的位置。
尹韫欢在听说这件事时,感到了无法自已的眩晕,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没有机会了!紫苏已经彻底斩断了自己的后路,看看自己正在誊录的东西,尹韫欢伸手将那纸贡纸揉成团,又狠狠地扯碎。
虽然她不曾在场,但是,紫苏的话中已经将她在内,因为她誊录的内宫典范同样是宫规条令,而不是“忠贞端谨”四个字,而且,她已经呈上了一份给紫苏。
尹韫欢的心中升起仰天大笑的冲动——紫苏从一开始就是在给她下套,表面上看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实际上是借机彻底毁掉她。
若是宴会当时,尹韫欢同样会回答出谢纹所说的答案,因为,她与那些妃嫔不同,她同样看过《慈恩录》与《内起居注》,她也很清楚,只有那样的答案才会让紫苏满意,可是,待罪在身,她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太后的家宴,而作为惩戒的内容,她又如何敢在誊录时仅书四字?
她若真那样做了,只怕紫苏又要斥责她“投机取巧,不知反省!”
永宁王离开行宫,王府侍卫仍然在宫门旁等待,所有人都是一身戎装,见到夏承正,他们同时行礼,侍卫长上前禀告:“殿下,齐相遣人通传,您若有暇,想与您晤谈。”
夏承正上马的动作滞了一下,在马背坐定后,却淡淡地道:“现在就去吧!”
紫苏没有对他解释的事情应该可以从齐朗那里得到答案——夏承正此时若还不知道妹妹的打算,他就不是永宁王了。
走进齐朗的居处,夏承正没有让下人通报,因此,齐朗仍然伏案疾书,没有发现他的来访,但是,这个时间很短,敏锐的感觉让他迅速察觉了异样,并且停下笔,缓缓地抬头。
“永宁王殿下?”齐朗有些惊讶,也松了口气。
齐朗的反应让夏承正皱眉:“你不太对劲。”这种直觉来自多年征战,反常即有诡。
齐朗却不愿谈及,淡淡一笑道:“殿下今晚是否遇到特别的事情了?”否则,他不会深夜前来。
注视了他一会儿,夏承正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回答:“太后要立宜婕妤为后。”
“殿下怎么知道的?”齐朗连眼都不曾眨一下,便反问,似乎这只是一件寻常琐事。
夏承正冷笑,将方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目光没有从齐朗脸上移开,却只见他在自己说完之后,轻轻一笑,颌首道:“也难为宜婕妤如此用心了。”
“什么?”夏承正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而且有越发糊涂的倾向,质问脱口而出,“我更想知道太后为什么这么做。”
齐朗好笑地看着永宁王,问他:“承正表哥、永宁王殿下,你想知道太后为什么立宜婕妤为后,还是为什么问那个问题?”
夏承正气结,却只能道:“当然是两个问题都想知道!”
齐朗也不为难他,点了点头,便回答:“立后是因为太后觉得宜婕妤适合做皇后,问那个问题,是想让立后之事顺理成章。”是答案没错,却没有实质内容,不过,夏承正倒没有再动气,反而思索起来。
“殿下可想通了?”等了一会儿,齐朗才开口询问,却见夏承正缓缓地摇头。
“本王不明白宜婕妤哪里合适当皇后了?也不懂为什么这样会顺理成章。”夏承正冷冷地回答,也毫不避讳。
“她姓谢,不是最好的答案吗?”齐朗轻笑。
“她姓齐还差不多!”夏承正冷言,“朝堂之上,你与随阳已经将尹相架空,后宫之中,再让谢家的女儿正位中宫,尹相如何再为议政首臣?太后既然一直不罢尹相,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当然,她若是你的侄女,就另当别论了!”
这番话一出,齐朗的脸色立变,未等他说完,便起身开门,看到门外布满永宁王府的侍卫,才重新坐回原位,正迎上夏承正淡淡的笑容。
“景瀚也太轻看本王了!轻重缓急的分寸,本王还不至于不懂。”若非有绝对的信心,他怎么会说这些绝不能外传的话。
“殿下既然对太后有信心,就应该相信她的决定。”齐朗苦笑。
夏承正点头,表示同意,却又笑道:“所以我更想知道第二问题的答案。”
这次,齐朗再次一脸惊讶地看向他,好笑地开口:“殿下,还有比尊奉圣烈大皇贵妃更能讨好夏家人的事情吗?”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妥,跟着补了一句:“除了敬永宁贞王为神明以外。”
夏承正无语。
“……应该……没有……”
“圣烈大皇贵妃是永宁王府的基石,代表着永宁王府无可置疑的立国第一功勋,是夏氏一族所有荣耀的基础,因此,夏家不会允许任何对圣烈大皇贵妃不敬!挑衅圣烈大皇贵妃,就是质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