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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挠腮。
“那你能怎么办?”秦麻子坐在台阶上冷哼一声,指着自己身边一群人道:“看看,不是洋人就是都穿着洋装,混不进去啊!”
“哎,不如我们去买套太平军服装,混进去。”郑阿宝一拍手道。
“好啊!你去买!”秦麻子也神情一振,这里也有店铺,这么简单地道理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郑阿宝立刻窜了出去,但半小时后,他悻悻的回来了。
“怎么样啊?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秦麻子大失所望。
“妈的,这地方能买到左轮枪,居然买不到袍子和红头巾!”郑阿宝满头大汗叫骂着。
后面容闳插话了:“这肯定吧,那东西买卖是砍头的,我今天已经吐了三次了,一辈子看的尸体和人头也没有那条街上的多。”
“是啊,还有很多年轻的女人,她们为什么要被杀?我的上帝啊!”吐得直不起腰来的汤姆有气无力地用中文说道。
“傻!这里谁不灭门啊。”秦麻子和郑阿宝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在自己肚里对洋人的愚蠢暗骂。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吱呀声,秦麻子和郑阿宝两人箭一般朝那里窜了过去…………果然,大门竟然关了!
“他妈地!我们也要进去看!”郑阿宝失望的大叫。
“滚!再喧哗信不信我一枪扎你两个眼!”门口守卫恼火地叫道,刚才这堆洋鬼子和假洋鬼子在后面唧唧歪歪的已经弄得他们烦死了。
里面中文名是大牛的约翰跟着赖汉英站在院里,看前面远处杖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两个王侯身上,旁边的太平天国官员好像唱票一样高声叫着数目。两边偏房长形大厅里人头好像鸭脖子从前面如林的守卫中间伸出来看着,他只是感到好玩。
这时,身后大门遥遥传来吱呀声,有个太平军官员跑到赖汉英身边,单腿跪下道:“禀告大人,外面没人了!”“动手!”赖汉英狞笑着一挥手。
“杀逆!!!!!!!!!!!!!!!!!!!”那官员从地上站起来。扭头对着空阔地前院吼了起来。
立刻,约翰这个爱尔兰人目瞪口呆,事情好像完全颠倒了。
“杀逆!”从前面正殿里门口涌出一股红潮,不知多少士兵握着兵器涌进了天王府巨大的前院;
“哐哐哐哐!”各种门,不管大门小门,铁门木门,全部在关闭着。
原来面朝院中间,好像监视韦昌辉等人行刑的士兵们,同时朝后转。手里的兵器立刻对准了偏厅里目瞪口呆的红巾将士们;
在院中间一直在杀猪般惨叫的两个王侯,推开一直打在垫子另一边边缘的杖子,抖落手上虚捆的绳子。跳了起来,立刻杖子手给他们拿来王服,小心服侍他们穿上,谨慎的就好像是服侍地太监。
在这种奇变中,出去士兵哗哗的行进声,前院可以说没有别的声音:约翰乔闭了嘴,看着刚刚还在受刑地王爷们好像魔术师一样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钟汉张开嘴,吐出惊骇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院里回荡着韦昌辉声嘶力竭满怀仇怨的大吼:
“你们这群狗日的杨狗叛逆!杀!杀!杀!杀!”
接着这个身上杨秀清血还没干的北王。拼命的一跺脚,他大叫着:
“杨秀清!”
“你这个畜生!”
“一直以来你就压迫我!”
“我知道,你妒忌我,我有私塾先生,你是目不识丁!我家财万贯,你一无所有!”
“所以你他妈的就一直玩我,让我锣声一响,就跑去你家门口!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晴天雨天。甚至我给你抬轿子!我不是你的狗,我是人,我是堂堂正正地北王!现在看看,谁尸首分离?谁全家完蛋?狼子野心!天诛地灭!上帝也救不了你!还想当万岁?我呸!”
在韦昌辉的大骂声中,西边偏厅的钟汉眼睁睁的看着突袭出来的北王士兵杀入对面的东偏厅,立刻里面哭喊声一片,窗户碎了,一具无头尸体耷拉在窗台下。
“我们被骗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啊!”听到的人都不能说话,只是说出这个“啊”字。好像一股冰冷的寒流回荡在这西偏厅内。
“我要出去!”门口的一个人伸出手去拉在外边锁上地厅门。回应他的是一杆长枪从门上窗棂里猛地捅了进来,这个人抱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摔在了身后的兄弟怀里。
“上帝啊!这是为什么?”看着对面偏厅里血和肉好像能看得见的般喷泉般的涌出来。听着院子中间韦昌辉涕泪交加的痛骂,钟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腰里,然后看看身后满满的人,没有一个人有武器。
一个偏厅,五百人,几乎都是跟随东王南征北战地老哥们,面对清妖,他们一人能撕碎十个,但现在面对同袍地屠杀,他们却连把小刀都没有。
现在对面偏厅被屠杀一光,西偏厅的将士们,从窗户里眼睁睁看着这群浑身浴血地曾经同袍此刻魔鬼。朝着自己这边冲来。
“东王!您冤啊!”钟汉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他大叫:“不能让他们进来!我们死不瞑目!”
“不能让让他们进来!我们死不瞑目!”厅里发出轰轰响的回鸣,几乎是人挤着人的大厅里,夏季炎热和心里的怒火,不知多少人撕开上衣,露出满身的伤疤…………他们不能接受!
“哐!”离钟汉最近地一个厅门被踢开了。钟汉咆哮一声冲了过去,他操起一把椅子,看着门外和自己同样的红巾战士,却红着眼操着椅子砸了下去。
轻松杀光东厅东王叛逆,没想到西厅的叛逆如此勇悍,当头小兵的狞笑还挂着脸上,眼睛还没适应踢开门后喷涌而出的热气,一把椅子就兜头砸了过来。
他们对视了一眼。
就像他们都做过的,和清妖拼刀子时候那瞬间眼神一碰般一样如同狮子和鬣狗地对视。瞬间双方都知道谁是狮子谁是鬣狗,谁会活下去,更不怕死活下去。
面对钟汉这个南征北战的勇将。才15岁的这位北王小兵怕了,就一瞬间。
一瞬间就够了。
他的刀慢了,而钟汉的椅子砸在了他脑袋上,然后破碎成片片,飞舞在两人之间。
小兵朝前倒去。
“反了!反了!”后面的士兵惊恐了瞬间,然后愤怒的挤在门口朝握着两根椅子腿的钟汉用刀捅了过去。
“杀清妖啊!”钟汉手握着椅子腿,被他砸倒的小兵肩膀撞在他肚子上,无视左边当头劈过来地刀,用椅子腿短处的木茬子朝右边那个曾经同袍眼睛上狠狠的戳了过去。
“哇!”
“操你妈!”
钟汉和门外右边那士兵同时吼了起来。后者被他用木腿戳破了一个眼球,而他头上也被左边地长刀劈开了一个大口子。
血淋漓了半脸,但却没有致命,因为门太窄,惊慌之下,加上和身前身后拥挤,左边士兵的刀用不上力,只在钟汉坚硬的脑壳上划开了一条血口子。
“抢刀!”大吼声中,又一把椅子掠过满脸是血的钟汉。砸倒左边士兵脸上,一个胡子拉查的大汉同样操着一把椅子扑了过来,钟汉歪头一看认得他,不是当年永安大破清兵追兵的勇将李上华是谁,只可怜今日竟然虎落平阳被犬欺!
第三个人从钟汉和老李之间冲了过来,配合默契之极,直接去抢被钟汉砸倒的第一个小兵手里的刀,此人也是钟汉和老李互相敬慕的对象:长沙围城战三坠三起地又一悍将王野田,此刻他空手一把捏住那把刀。
“小心抢刀!”门外挤成一团的士兵指挥官侯天赐也是北王麾下身经百战的悍将。无论战术战略都是高手。平日也和门里三个苦战悍将喝过酒,平辈论交。此刻一见三人打法就知道他们想什么。
侯天赐一边警告,手里却直接扔了刀,手从挤在门口两个受伤的下属之间伸了进去,一把拉住了正朝里面跌倒的第一个遇袭士兵的腰带,猛然回拉。
瞬间形成了门外门里,两个悍将同时猛拉一个小兵的景象。
“杀!”门外另一军官齐集商猛地拉住后脖领,拉开挤在门口眼睛被戳瞎的士兵,手里的剑想也不想就朝挤在门里地三人捅了过去。
面对狠刺,手握半截椅子的李上华无奈闪开,齐集商眼睛一转,老练的他就看到正握住那小兵手里刀的王野田。
不能让他们得到武器!
“放手!”齐集商手腕一转,他的剑就猛刺半蹲着的王野田,如果对方没有武器,一会砍杀进去方便的多。
“野田放手!”李上华大吼起来。
旁边血流满脸的钟汉大吼着用手里的木刺再次猛刺齐集商地脸,为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