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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敏萱原本还奇怪,这方公子是当世的大才子,怎么会来自己这商贾家中,要知道商贾在士子眼中实在是不堪至极的,再听到他口中说出“岳老板”三个字,心中无名之火顿起,“都是你这奸人不好,累的本姑娘受此鼓噪。”心中愠怒,口中也不答话,只点点头算是应了。
“纪姑娘,方某正为此事而来,还望姑娘听方甘良言,劝告尊翁此事万万不可,那岳老板实在是包藏祸心,其人来历不明手下办事手段狠毒,若让他做成了此事,只怕这马尾的百姓就有的苦受了,再者鞑子水军薄弱,这水军却是我大明的厉害,倘若由他收了这十三家船坊一来造不了那许多战船,再他若不为我大明朝廷办事,只怕这水军的战船就无心为续了。还望姑娘与尊翁以这大明的江山、百姓为重,不可入了他的圈套。”
纪敏萱还真没想这么多,听他这么一说心道:“这读书人的心思就是想的长远,说话也句句都在点子上,那岳老板如若真是鞑子的探子,奉命来收了这福州的船坊也是有的。他那些手下行事怪异、狠辣只怕是兵勇也未可知,只是……那姜大哥却做所为却不似这等人,总之不论此事真假,却不能让那个岳老板得逞才是。”想到那个岳老板的嘴脸心中就有气,一想能给他找此麻烦,心中就觉得的解气。想到着,一整罗裙,盈盈向方以智道了一个深深的万福,嘴里道:“公子的慈悲心肠实非常人所可比拟,每敏萱代这马尾的百姓谢谢方公子。”
“哪里,哪里,姑娘此言实在让方某汗颜,为民请命、为国尽忠,揭透那狡诈小人的阴险用心却不正是我辈的本份么,只是还请姑娘三思而行之,方不致坠身祸事之中。”
纪敏萱重新坐下:“诚如公子所言,那岳老板的行事确是诡异非常,只是小女子才疏学浅,虽与那岳老板见过一面却不能看透他的嘴脸,如今要不是方公子仗义执言,只怕还真就受了他的蛊惑。不过现在情势却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那岳老板并未派商谈并坊之事。既然方公子对此公益之事如此热心,小女子却愿陪公子去那岳府走上一遭,与那岳老板当面对质,论个事非曲直出来,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方以智站起身形,脸上焕发出勇往直前的光彩来。
“姑娘之举实是令多少男子惭愧死,如此在下纵是为此粉身碎骨也是值得。”
甘浩文心中叹息:“他们倒是一唱一和的好,现在只怕我这甘某人才真是多余之人。”
第一百一十六节 神州城(六)报纸(二)
“mygod,我把这位纪大小姐怎么了,让她这么不依不饶的,赶情她是不是没人要了,非得缠着老子我。”
送走了手下那帮人,岳效飞原形毕露,脚已搭上了桌子,压在散乱一桌子的图纸。
“抬脚啊!”王婧雯正帮着收桌上的图纸,听了岳效飞的话,伸手敲了敲岳效飞脑袋,“我和绣月妹妹是没人要的么,当你是什么人。”
“啊呀!啊呀,”岳效飞装模作样的抱住脑袋,一边手舞足蹈,嘴里夸张的大叫:“谋杀亲夫啊……救命啊!谋杀亲夫啊……”
宇文绣月看王婧雯脸上似笑非笑,以为她当真生气了,忙过来护住岳效飞的脑袋,嘴里替岳效飞叫屈道:“姐姐,夫君他不是这个意思。”
“你呀!”王婧雯一点绣月鼻尖“小绣月,只怕你才把他当好人哩!说不定他把你卖了你也会帮他把钱数完才走呢!”
“是啊,我觉的还是绣月比较理解我,我是好人呐,真的,我真的是好人呐。还有你可别再打我的脑袋了。”
“哼!偏要打”王婧雯伸手又敲了一下。
“婧雯啊,你老公我可是靠这个东西混饭吃的,你打坏了看我拿什么来养你,说不定到时真就把你们两个都卖了。”嘴里说着,眼睛眯起,惬意的把脑袋上刚才被打的地方靠在身后的宇文绣月的胸上。
宇文绣月被他当众的如此动做吓了一跳,忙向后一跳,双手抱在胸前。
见状,王婧雯得意的抿嘴而笑道:“绣月丫头看见了吧,他这个人啊可是不值得人信呢。”
“嗯!姐姐说的极是,夫君他确是个坏人呢!”说着伸手轻轻在岳效飞脑袋上凿了一下。
岳效飞跳将起来,装出一付恶狠狠的样子,嘴里叫道:“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拿老公我的脑袋开玩笑,切不理你们,老公我泡mm去也!”说罢拉开架势,嘴里自己鼓起鼓点。
“你去呗,小以碰上老母让人家给吃了。”
“呀呀呸!河东之狮俺尚且不怕,哪怕什么母老之虎看俺武松不免擒她回来……”
“岳家小贼……”王婧雯已然秀目圆睁双手叉起腰拉开架势。
嘴头上占够了便宜的岳效飞哪还管她吼与不吼,嘴里不伦不类的叫着“哇呀呀……”早去的远了。
纪敏萱三人坐在客厅里等的有些时候了,摆上的茶也换了一便,,刚才大群人出门之时,大声说笑着,不知遇到了什么喜事似极为欢喜的模样。
“哼!真是物以类聚和你们那个什么岳老板一样粗鲁!”本是打定主意与岳效飞要好好理论一番,好出了昨夜之气,谁知是左右等就是不来。无奈眼睛只管盯着大门,心中只是发恨。
方以智还在那儿和甘浩文絮絮叨叨说个不休,丝毫也不为岳效飞的怠慢乱了自己心情。
“几位,几位在下俗务缠身,要几位在这里久等,实在是失礼之至。”
方以智、甘浩文都站起来和岳效飞见礼互道仰慕,唯独纪敏萱因为被晾的久了,心中有火,站起身来冷笑道:“原来岳老板还懂礼法,真真是可喜可贺。”
岳效飞刚刚和妻子说笑得来的好心情被她糟蹋了个精光,嘴里回过去的话更令纪敏萱气的要死。
“二位公子请坐,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还请二位公子不要见怪,看二位仁兄都是极守礼法之人,如何会与这样的女子相识,真真是令人可悲可叹、可怜可惜啊!”脸上分明写着,“你们二位上当了”。
方以智看二人混如两只红了眼的小公鸡一般,眼看着就要互相互啄,忙站出来劝道:“二位没要意气用事,咱们还是说正经事要紧。”
二人被他这么一说,哪还好意思再吵下去,只好相互狠狠瞪了一眼,方恨恨坐下。
还是方以智开口:“岳老板,在下今日所来却是为了岳老板并购十三家船坊之事。”
岳效飞眼睛在三人身上转着圈,一圈下来心中也算是有七八分明白。想当初姜勇他们来福州之时便是为此事而来,固然没有办成,那姜勇不是因伤在纪家养了十来天伤,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告诉的纪敏萱,这两个人想是她请来的帮手。
心里暗骂“就是如此,***姜勇,你小子知不知保密条例,见了美女腿就软了。”既然想到,心知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
“是的,我们是有这个打算”
“岳老板请恕在下直言,此事万万不可。”
“呃,方公子此言何解,为何此事万万不可?”
“还请岳老板为此处百姓、船工想想,他们虽是下作之人,可是终究要靠这个活路来养家糊口,试问真如岳老板所想并了十三家船坊,哪能用的了如此多的人手,果真如此的话那余下之人又做何活路?这是其一,其二现如今鞑子不断攻城掠地,我大明疆山本已是风雨飘摇,福州这里如在搞的民不聊生,岂不是要商逼民反么!岳老板不正是始作俑的千古罪人么!在下不才还请岳老板收回成命。”
“呃!这家伙可能就是明末崇尚清议的那帮子书生了,自己一直以为他们除了窝里斗外没什么大本事,现在看来还真是懂得些经济学问,这不连垄断的缺点都说出来了,他们这一帮子不搞新闻太可惜了。”
“方公子,如你所说有一定道理,不过也未必尽如阁下所想,其一,十三家船坊造船本事虽各有千秋,究其根底其实谁又能强谁多少,大家合在一起才能造出更大、更快、更好的战船,再者各船坊之间多年来怕也早有了默契,所付工钱就未必合理。阁下回头可以打听一下,我们的工人所收入是多少,看看合理不合理,最后我还是要说十三家船坊分不如合,只有合力才可以造出更多、更大的船,造的船多了大家不就挣的多了,大家都有钱不正是为了我大明的千秋基业集腋成裘么!”
“他一个商人肚子里有这点墨水也不这说的过去,道理也还粗粗说的通。”方以智并不气馁。继续说道:“岳老板此言差矣,要说……”
第一百一十七节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