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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位老朋友,他自然不愿意马上承认你有另一种与他沾不上边的生活。他说得相当幼稚:“今天感觉相当好,嗯?”你羞愧难当,点头称是。
“瞧,乌瑞克,”我突然来到他面前,他正在绘制《军营钟声下的浓雾》,“我给你说个事。我实在憋不住了。”
“行,说吧,”说着,他把水彩刷蘸在身边凳子上的盆子里。“要是我继续画这该死的玩意儿,你不在意吧?我晚上之前得绘完。”
我假惺惺地说我不在乎,但已没有了兴致。我压低些声音为的是不打搅他。“你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姑娘吗?就是我在舞厅里碰见的那个。真好,我又碰见她了。昨晚我们一起去了海滨……”
“怎么样……很带劲吧?”我看到他伸出舌头舔着嘴唇,他想听听带刺激性的故事。
“听着,乌瑞克,你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吗?”他根本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一边在浅铁盘里灵巧地调和着颜色,一边又不由自主地咕哝着。
我很不知趣地继续问道:“要是有一天,你遇上一个能彻底改变你生活的女人,该怎么想?”“我已经碰上了一两个想改变我的女人……不过你也看见了,她们并没有如愿以偿。”他回答道。
“讨厌!你等会儿再干行不行?我想告诉你……我想给你说我恋爱了,而且爱得死去活来。我知道这事挺傻的,但这不同于其他……我以前从来没有恋爱过。你想知道她是不是好样的,是的,她出类拔萃。可是,对这事我可不能轻举妄动……”“噢,你不能?哼,这倒新鲜了。”“你知道我今天做的事吗?”“可能去休斯顿街的伯雷斯克那个地方吧。”
“我去乡下了……我疯子似的到处乱窜……”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回绝你了?”“
不,她说她爱我……这一点我清楚,这挺幼稚的,是不是?”
“我可说不清。总之,你会神魂颠倒的。人一谈上恋爱,行为举止别扭得很。我们要摊上这事,就更没完没了。我可以投入更多的感情听别人讲,但我不想要这烫手货。你等会儿不回来吗?说不定我们还能一起进餐,如何?”“没问题,我一小时左右就回来。你小子可别把我给涮了,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带。”
我冲下楼就朝公园奔去。我心里很窝火。当着乌瑞克的面把这事给抖落出来,真愚蠢。那家伙总是不动声色,城府很深。你怎么能使别人理解你内心的真正冲突呢?要是我折了一条腿,他当然会不顾一切地来照顾我,但是,如果你因为特别开心而伤心……那好,这就有点儿烦人了,你总该清楚吧,悲痛可比快乐更容易对付些。快乐具有毁灭性,它使别人心里不自在。“哭泣,而且你独自饮泣吧。”……多么美妙的谎言啊!你泪流满面,你就会发现有百万之巨的人滴着鳄鱼的眼泪。这个世界就这样长久地悲叹,浸泡在泪花里。笑声,是另一码事。笑,转瞬即逝啊,而快乐,是一种付出满腔热血的狂喜状态,是绝对称心如意而且充溢着你每一个汗毛细孔的羞于出口的那种心花怒放的状态。你不能仅仅使自己快乐而让人们不快乐。快乐抑或是不快乐,必是源于自身。快乐是由于世事过于深奥而不为人所理解,人们由此进行联系、交流而产生的。要想快乐,就要做一个阴暗幽灵、亡界的狂人。
我记不得我是不是见过乌瑞克真正地快乐过。他总爱开怀大笑,而且笑得坦坦荡荡,但是,一旦他情绪低落,他就不那么爱笑了。至于斯坦利这个人,模样特别逗人,外表就像个“笑”字,他常咧着嘴笑。在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人内心真正快乐,甚至性情开朗的。我有一个名叫克伦斯基的朋友,现在是一名医生,要是他看到我整天乐哈哈的,他准会大吃一惊。他谈起快乐和忧愁,就好像它们是病因……在时而癫狂、时而抑郁的症群中起着反作用。
我回到乌瑞克的画室,看到这里挤满了他的一些不请自到的朋友。这都是些被乌瑞克称之为浮荡少年的南方青年,他们都一律驾着赛车从弗吉尼亚和北卡罗来纳赶来,而且还带着几罐质地上乘的白兰地酒。我谁也不认识。起初浑身还有些不自在,不过,酒过三巡,我就如鱼得水,开始同他们海阔天空地聊。使我惊奇的是,他们似乎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他们闪烁其词,难为情地为自己的无知辩解,说他们只不过是俗不可耐的乡巴佬,聊起赛马来头头是道,而书本知识却知之甚少。我都没有想到要谈什么书方面的事,正如我很快觉察到的,他们的托辞提醒了我。毫无疑问我是个知识分子,可以说我愿意做一个知识分子,而他们,充其量就是个穿着靴子和马刺的乡下绅士。不管我怎么费劲地随着他们说话,气氛还是相当紧张。随后他们中有人向我乱说了一通惠特曼的情况,说得愚不可及,这场合一下子就变得荒诞不经了。这天我玩得挺过瘾,情绪高昂。他们为炫耀而开车兜风多少使我神志清醒些,但是,随着上好的白兰地酒斟了一杯又一杯,聊天也松松垮垮地不怎么说了,我的情绪又渐渐地高昂起来。这帮体格健壮的南方恶少,他们那无聊空虚的喧哗打闹使我胸中积闷,不吐不快,我想借这酒劲儿同他们斗一斗。所以当一个来自达勒姆的颇有教养的年轻家伙就我最喜欢的美国作家同我进行讨论时,我就唇枪舌剑地同他激烈地辩论。同往常这种情况一样,我做得过甚其词。
这个画室里吵吵闹闹,一片喧嚣。显然他们从来没遇到过有人会对这样一件鸡毛蒜皮的事如此上心。他们的笑声使我恼羞成怒。我就大骂他们是一帮醉鬼,婊子养的懒虫,肤浅无知、狂妄偏激、分文不值的嫖客,等等诸如此类的脏话。一个长相难看的细高个儿,就是后来成为电影明星的那个人,这时站起来,威胁着要揍我。乌瑞克过来解围,他斟满酒杯,用和事佬的口气劝我们双方休动干戈。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走进来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她作为某个人或者其他人的妻子被介绍给我,其他人似乎都认识她,都想承其芳泽。我把乌瑞克招呼到一边想知道来龙去脉。“她丈夫是个瘫子,”他向我吐露,“她日日夜夜护理着他。时不时地过来喝点儿酒……我想,这事对她太沉重了。”
我立在一旁,上下打量着她。她在家里受着活寡的折磨,看起来就是那种性欲过于旺盛而想方设法地满足自己的性需求的女人。她刚一落座,又有两个女人进来。其中一个,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个妓女;另一个正好是某个人的老婆。她们早已看不出昔日的风韵,让人玩得不中用了。我如同粗鲁的汉子饥渴难忍,心里怪尴尬的。女人一来,我的好斗心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脑子里就有两件事……食与性。我走到卫生间里,然后心不在焉地拉开了拉锁。可能是白兰地的原因,我肚子憋得厉害,我后退几步,手握鸡巴,对准刻有精美花纹的尿罐,就那样站着开始撒尿。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埃瑞娜,那个瘫子的老婆。她屏住叫喊正要关门,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可能因为我看起来镇静自若,像是在故意冷淡她,她就站在门口没动弹。我刚一尿完,她就若无其事地对我说。“你真行啊,”她说的时候,我正抖落最后的几滴尿。“你总是背地里干这个吗?”我抓住她,然后把她拽进来,另一只手把门上了锁。“不,请不要这样。”她带着非常惊恐的表情向我恳求道。“只一会儿,”我低声说着,下身蹭着她的衣服,嘴唇紧紧地贴在她那红润的嘴上。“嗯,请别,”她向我告饶,拼命地想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你叫我怎么见人。”我明白得放她走,就快速而狂猛地揉搓她。“我会放你走的,”我说。“就想再亲亲你。”说着,我把她抵在门上,我甚至连她的衣服都不想撩起来,就不停地撞击着她,一股精液全喷射在她的黑丝绸衣服上了。
谁也没注意到我不在场。那些南方恶少围在另外两个女人身边,使出浑身解数,很快就把这两个娘儿们弄得神魂颠倒。乌瑞克诡秘地问我是不是看见了埃瑞娜。
“我觉得她去洗澡了吧。”我说。
“那事有何进展?”他说,“你还在恋爱吗?”
我对他苦笑。
“为什么不抽出一晚上的时间劝劝她呢?”他继续说道。“我总能找个借口把埃瑞娜给搞过来。我们轮番去安慰她,如何?”
“听着,”我说,“借我一块钱,行吗?我得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你一旦向乌瑞克借钱,他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