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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随着岁月的增长,随着我这狂热的需要越来越强烈,我早已看破红尘,可还得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当我初次认识莫娜的时候,我意识不到她多么需要我。我也意识不到,为了向我呈现她纯粹猜想的我心目中的她本人的完美形象,她的生活习性、身世经历的变化是多么大呀!她真是脱胎换骨了……名字、诞生地、母亲、幼年教育、朋友、爱好甚至欲望,一切都与以前判若两人。她还想给我更名换姓,而且如愿以偿了。她就是这么个人。我现在名叫瓦尔,是在圣瓦伦丁节选定的可爱的情人。这好像是个怯懦者的名字,对此我老是感到害臊,不过,既然出自她口,这名字听起来也就很适合我了。尽管别人老听莫娜重复这个名字,但没有一个人叫我瓦尔的。在我的朋友们眼里,我还是以前的我,他们并不因为我仅仅更名换姓就着迷。
千变万化……我俩在奥尼里菲克大夫的寓所度过的头一个晚上的情景历历在目。看到乌压压的蟑螂出没于洗澡间,我们哆哆嗦嗦地一同洗了个澡。我们上了床,身下铺的是鸭绒被。在这布满稀奇物件的陌生人的房子里,我们狂欢做爱,紧紧地贴在一起度过了这个良宵。我已同老婆分手,而她也远离双亲,住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个中原委我们也搞不清。按正常的想法,我们谁也不可能想要这么个地方,可是我们俩正处于非正常状态。我们急于开始新生活,可是都为冒天下之大不韪所犯下的罪行而深感内疚。一开始,莫娜的罪恶感比我更甚,她觉得自己对我们夫妻的离异有责任。她愧对我撇下的孩子,而不是我老婆。这事使她痛苦万分。毫无疑问,她怕就怕在我一旦觉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于是,她就千方百计地显示她在我生活中的必要,忠心耿耿、完全牺牲自我地爱着我,希望把过去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她并不刻意这样做,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然而她死心塌地地依属着我,以至于我现在一想到这事就热泪盈眶。因为她这样做多此一举:我需要她更甚于她需要我。
那天晚上我们睡得很香,她辗转身子,背对着我,被子滑落了,她蜷缩着身子,样子与动物无异,那背部皮肤的色泽给我的印象极深。我伸出双手在她的肉体上游弋着,抚摸着背部,犹如抚摸一头母狮的腰身。说来真奇怪,我以前可没觉得她的背部如此妙不可言。我们同床共卧好多次了,而且入睡的姿势千奇百怪的,可我什么也注意不到。现在呢,这张宽床似乎借着微弱的灯光在这间大房子里漂浮起来,她的背部深深地刻在我脑中。我可没有正儿八经地想什么做爱,仅仅想到她体内有种力量与生命力所产生的朦朦胧胧的愉悦之情。一个靠脊背支撑世界的女人!我可没有这样明白无误地叙述什么事情,不过,我心里清楚这种想法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而且极可能是很熟悉的事情。
洗澡时,我逗弄着她那养得相当肥胖的肚子,但马上意识到她对自己的体型非常敏感不过。我并不苛求她有什么旺盛的情欲,能在她身上发现情欲我就高兴。我想这印证了一个诺言。然后,这具丰满肥硕的肉体在我的目光盯视之下开始畏缩,内心的痛苦开始销蚀肉体的情欲。与此同时,她身上的怒火也开始激烈地燃烧,她怒不可遏,情欲因此而消失殆尽。我最喜欢的她那强韧而又颀长的脖颈变得越来越细,脑袋犹如一朵硕大的牡丹花在弱不禁风的茎上摇曳着。
“你没生病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惊诧万分。
“当然没!”她说。“我在减肥。”
“可是,莫娜。你搞得太过分了。”
“我这样就像个姑娘,”她答道。“我要苗条,天经地义。”
“可我不想让你瘦得皮包骨头,我不想让你变什么模样,看看你这脖子,骨瘦如柴的,你想长成长颈鹿吗?”
“我的脖子可不是骨瘦如柴。”她随着一跃而起,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
“我可没有说,莫娜……可是,你要是继续这样没完没了地减肥,不那样才怪呢。”
“瓦尔,请别说这事了。你不懂……”
“莫娜,你不能这样说。我没有训你的意思。只是想保护你。”
“你不喜欢我这样……是这意思吗?”
“莫娜,不管你长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我爱你、崇拜你,可是你要理智些。我怕你这身子会弱不禁风的。我可不想让你生病……”
“别傻冒了,瓦尔,我这辈子从没觉得比现在这么好过。”
“顺便问一下,”她补充道,“你周六要去见那个小娘儿们吗?”她向来不提我老婆或者孩子的名字,而且,她更倾向于我周末去布鲁克林时只看望孩子。
我说我认为自己会去的……怎么,为啥不让去呢?
“没,没有!”她冷冰冰地摇着头,转身拉开写字台的抽屉翻腾东西。
我站在她身后,她一仰身,我伸出手臂搂紧她的腰。
“莫娜,告诉我……我要去那儿真的伤你心吗?你老老实实地说。要真是这样,我就不去了。反正有一天这事得有个交待。”
“你知道我并不想挡你。我说过不让你去的话吗?”
“没有呀,”我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地毯,“没有呀,你从来没说过,可我有时候还希望你会说呢……”“你怎么这样说话?”她尖叫起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难道你没资格去看自己的女儿吗?要我是你,我会去看的。”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难以自控地脱口而出:“她要是我生的,我可不能撇下不管。不会因为什么都得不到就抛弃她。”
“莫娜!你在说什么呀?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明白你怎么对待此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真不值。任何人都不值得这样做的。”
“咱们别说这事了,”我说,“就说些无关大体的事吧。我告诉你,我这人做事从不后悔。不用说,我这事没付出什么代价。我想要你,并且得到了。我很幸福。必要的时候,我能把每个人都忘掉。你是我的整个世界,这你是知道的。”
我抓住她,将她拖到我身旁。她脸上滴着泪。
“听着,瓦尔,我并不让你放弃一切,不过……”
“不过什么?”
“当我下班时,你就不能偶尔在晚上跟我照个面吗?”
“你是说凌晨两点?”
“我知道……这时间够荒唐的……可是一离开舞厅,我就感到非常寂寞孤独。尤其是同那些愚蠢透顶、讨厌之极的对我无足轻重的男人跳过舞之后,感觉更是这样。我回到家,你却酣然大睡。我该如何是好?”
“请不要说了。哦,当然,我会常常与你碰面的。”
“你吃过饭就不能打打盹,然后……”
“这肯定没问题。咋不早告诉我?我这人不想这事,太自私了。”
“你不自私,瓦尔。”
“我太……听着,假如我今晚同你出去玩得筋疲力尽呢?我就返回来,休息一会儿,然后在下班时与她会面。”
“你敢肯定这不会太累?”
“不,莫娜,这太精彩了。”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我就想,这样的话,该怎么安排我的时间。我们两点钟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儿东西,坐上一个钟头的火车,入睡前莫娜还会聊上一会儿,这就到了五点钟。到七点我就得起床去上班了。
我得准备与她在舞厅碰面,每天晚上换衣服也就成了一种习惯。这倒不是我每晚都要去,而是尽可能地常去。我换上破旧衣服……一件土黄色的卡其布衬衫,一双鹿皮鞋,手里把玩着一把莫娜从卡鲁瑟斯那儿窃来的手杖……这就是浪漫的自我。我过着两种生活:一个是在宇精灵电报公司的工作,另一个是同莫娜呆在一起的日子。弗洛莉有时跟我们一块吃饭,她又换了个情人,是个德国籍医生。据众人讲,这个人的性器硕大无比,是惟一能满足她性欲的人,这她最清楚。这个人在百老汇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长有一副典型的爱尔兰人的面孔,一看就是个易被引诱的家伙。他可能怀疑她的私处深得能不能放进一把大锤子,或者怀疑她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凡是与性相关的事她都喜欢。萦绕在她脑中的就是那长而深的裂缝。她想着这裂缝一直扩展,扩展得不能再扩展了为止,这裂缝需要的可是超乎寻常的阴茎呀。
有天晚上,我送莫娜上班后,便在大街上徘徊。我想自己可能要去看电影,等看完再去接她。我正要进电影院,听到有人在叫我。转身一看,有人似乎藏在过道处,原来是弗洛莉和汉娜·贝尔站在那儿。我们穿过大街去喝酒。这俩姑娘的行为举止焦躁不安,她们说过会儿就要走,看来,喝酒只是不想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