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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胜酒力醉了,相国又不知道先生下榻哪家旅馆,只好留先生在此歇息一宿。”
顿弱连忙问道:“我昨天醉酒之后都说了些什么话?”“先生大醉之后一直沉睡,什么话也没说。”
顿弱这才假装放心地点点头:“酒后没有失言还好,差点坏了大事。”
顿弱起身正要告辞,郭开走了进来:“顿弱君一夜可曾休息好?”顿弱故作歉意地说:“敝人不胜酒力,昨晚大醉一定让郭大人见笑了,多谢大人对我的照料。”
郭开淡淡一笑:“应该,应该,不过我昨天也醉倒了,刚才听属下报告先生要走,才把我唤醒,先生若无可紧要事做,就留在府中多歇息几日,也帮郭某想想办法,我这一家老小近百口人能逃到何处避难,先生也不明说郭某究意是何难?让郭某心中有个数,早作准备,能否逢凶化吉。”
“请郭大人理解敝人的难处,确实无法相告事情真相,到时郭大人自然明白,但有一点可以告诉大人,此难不是针对大人一人的,是整个赵国之灾难,大人不离开此地躲不过这场灾难。”“请问顿弱先生,我全家需要到何处才能避免灾难呢?”
顿弱凝思片刻说道:“郭大人如果信得过在下,不妨到秦国避难,我曾听秦王陛下提及过郭大人话语之中有几分赞赏。秦王陛下是一位惜才之君王,我这么一个逃难到秦国的小人物都被重用为客卿,并派我来赵担当大任,像郭大人这样地位显赫、才华出众之人,只要到秦国,一定不失在赵国的地位。”
顿弱的这一番话果然让郭开动了心,他确实听说秦王政重用人才,用人不分国别,不重原先经历,惟才是用。郭开也明白赵国已是朝不保夕,目前只是勉强维持。假如赵嘉与李牧谋反成功,自己全家必死无疑。如果解除李牧兵权,铲除李牧与赵嘉谋反势力,李牧一死,赵国也很快会被秦军攻破。内忧外患都决定着赵国灭亡没有多少时日了,现在不早作打算,自己不是李牧赵嘉刀下鬼就是秦人阶下囚。而现在趁赵国未亡之际归属秦国,前途将是另一番情景。
想至此,郭开问道:“我到秦国真的能够避免这场灾难吗?”“当然,郭大人到了秦国不但能免除这场灭顶之灾,恐怕会有另一番光明前景呢。不过——”
顿弱又故意卖一个关子,郭开忙说道:“不过什么,先生尽管直说,我也只是听一听,未必一定去秦国避难呢。”
顿弱又开始调郭开的口胃:“既然郭大人无心去秦地避难,我也不再多说了,请郭大人慎重考虑,但决不能再犹豫了。”顿弱说完,便拱手道别,郭开急忙阻拦道:“先生快告诉我去秦有什么不利之处吗?我听后也谈谈个人见解,再请先生给指点一二,对于秦国情况我确实知之甚少。”顿弱见时机成熟,这才说道:“郭大人如果现在仅仅为避难到秦国能够得一个大夫之职,假如郭大人能为秦国先立一大功劳然后再到秦国,那地位将更加显赫,会根据郭大人的功绩给予封赏,因为秦国向来以军功得到封赏。”郭开点点头,轻声问道:“以先生之见,我能为秦国做些什么?”“凭郭大人的地位和权势,能够做的事实在太多了,我私下认为,鸡毛蒜皮小事做千件也不如一件,假如郭大人能够投秦王政所好做成一件大事,拜相封侯也不在话下。郭大人是聪明绝顶之人,当然明白是什么大事了。”
郭开当然明白顿弱的意思,故意把脸色一变,斥道:“顿弱,你好大的胆子,原来你是来劝降的,我真心把你当作朋友,你却把我向火里推,让我郭开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背叛赵国投降秦国,休想!你把我郭开当作什么人了?”
顿弱一看郭开突然变脸,后悔自己言多必失,对郭开的性格心理还是理解错了,只好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我顿弱正肩负着大任来赵,本来不准备来邯郸,此来完全是为了报答大人当年救命之恩。郭大人既然不听我的规劝把我当成说客,我纵然浑身是嘴也辩解不清,信不信由你,一切听从大人之便,我告辞了,郭大人全当我顿弱没有来,什么话也没有说。”顿弱真的以为郭开看破自己行迹,怕久留此地,此计不成前一计也将被识破,想尽快脱身。郭开拦住了顿弱,忙陪笑道:“先生息怒,郭某刚才是试探先生的。”顿弱暗暗松了一口气。
郭开又说道:“郭某虽然知道先生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但劝说赵王迁举国归降却是一件大事,稍一不慎,事情不济还会累及身家性命。”
顿弱也陪礼说:“郭大人担心的极是,也请大人谅解敝人刚才的粗鲁。”
“彼此,彼此。”
郭开再次请顿弱到书房坐下,把赵国的情况告诉顿弱:“赵王迁年纪虽小,但很有个人见解,外表懦弱骨子里却非常硬,此人虽无大志,却也有几分傲骨之气,并有几分试与赵国共存亡之心,想劝他归降十分不易。但王太后却是一贪生怕死之人,贪图享乐,惟恐失去自己优厚的位置,从她入手劝其归降有几分可能。目前赵王迁虽然独立执政,但大权仍在王太后手中,劝其归降倘有几分可能,只能尝试着进行,根据情况而定,成功与否全仗天命了。”
郭开说至此,突然转过话题问道:“我把赵王宫中的事都告诉了先生,也请先生实言相告,此番来赵的真正用意,赵国究竟有什么灭顶灾难,先生劝我速离此地?”顿弱故意沉默一会儿,仿佛做出很大努力的样子说:“既然郭大人有心归顺大秦,我再守口如瓶就有失礼貌,但为了大秦国的利益着想,我只能告诉大人一个大概,赵国不久将有一场大乱,大乱之后邯郸将为秦国所有。”
顿弱再三叮嘱说:“此话只能郭大人一人知道,决不可泄露外人。”郭开满口答应后,顿弱匆匆离去。
二
灰泉山,赵国驻军大营。
武安君李牧正在巡营,听到探马报告,说秦军守将王翦、杨端和大军突然撤走。李牧有点诧异,两军只是相持数月,并没有开战,秦军不败而退一定有什么阴谋,因为秦人一向狡猾多诈。李牧下令各营守将一定要更加小心守营练兵,防备秦军突然来袭。李牧巡营完毕,稍稍轻松一下,这数月来他每天坚持亲自巡营,从来也没间断,他深知对手是天下第一强国的第一名将王翦,其副手杨端和也是晓谕诸侯各国的大将,面对这样的劲敌,李牧丝毫也不敢懈怠。自从雁门来到秦赵前线战场时,李牧就根据敌强我弱的实际,制定出以守为主伺机攻敌的战略原则,效法廉颇当年长平之战时的做法,连营壁垒与秦军对峙,并利用赵国有利的地形条件阻止秦军。每天让将士轮换守营放哨练兵休息,数月下来,将士早已休顿得身强体壮,斗志也提高了,正准备变被动为主动,反守为攻之时,听说秦军撤了,李牧狐疑不定,便派出探马侦探秦军每一天的动向。
这天,李牧突然接到奏报,说赵王派特使赵葱、韩仓携带百车礼品来营犒赏三军。李牧有点惊奇,数月来一仗未打,一兵未擒,毫无战功,赵王怎么派特使前来犒赏。无论如何,既然是特使前来,就必须出营迎接。
李牧来到营外,心腹大将李威上前低声说道:“将军缓行,我有一事相告。刚才我注意到韩仓与赵葱所带来的一百多辆礼品车,每一车上都有五名押车之人,约摸五六百人的押车士兵人人精壮,个个眼中透着寒光,不像一般士兵,倒有点像宫中豢养的御林军,请将军小心点,既然是来犒赏,带那么多御林军干什么,莫非另有所图。”
李牧笑道:“你多心了,长途押解如此贵重礼物当然需要大批兵丁保护,这是赵王派来的使臣,当然派部分守宫的御林军。你不必多疑,我李牧心地无私,不怕任何人诋毁诽谤。”
李牧把赵葱、韩仓请进大营,彼此寒暄几句,韩仓说道:“我等奉大王之命前来犒赏武安君及众将士,请武安君接旨!”李牧下跪接旨,只听韩仓高声念道:“武安君李牧却秦有功,用为相国,特令赵葱为大将军亲往代之,验证兵符后即刻交付兵权,速随使臣韩仓回都。钦此。”李牧接过圣旨站起身说道:“秦人诡计多端,尽管秦军暂时撤退,我估计秦军很快又会回来,由赵葱代替末将在此抵御秦军我不放心,担心重蹈长平之战覆辄,请韩大人回都转奏大王,等到秦军彻底败退后本将再交出兵权回朝复命。”不等李牧说下去,韩仓大声说道:“这里守疆之事不劳武安君操心,大王既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