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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道:“怪晚的,上炕躺着吧!”
初瑜点点头,对着梳妆台放下头发,去了外头的衣服,起身到炕边。
曹颙已经在被窝里,见妻子过来,掀了一个角,让她进来。
将妻子搂在怀里,曹颙道:“就算心里有什么疑惑之处,也别在母亲跟前显。”
初瑜道:“只是这么一提罢了,没事在母亲面前说道这个做什么?”
曹颙抚了抚妻子的头发,道:“有些事情,我如今也弄不明白,一时半会儿也不晓得怎么同你说。父亲虽说看着严厉些,也是明事理的;母亲向来性子好,你们两个应能投脾气才是。今日父亲跟三妹夫说过一句话,‘家和万事兴’,要是同长辈相处,有什么磕磕碰碰的地方,你也别什么委屈都埋心里。跟我说,父母大了,既要敬着,也要当孩子似的哄着,多些耐心……”
初瑜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仰起头道:“额驸这是感触什么?难道初瑜还是那种不孝顺的媳妇不成?”
曹颙笑了两声,道:“我就这么一说罢了。”
他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遭,都说婆媳是天敌。早年老太君对李氏、兆佳氏两个,虽说没有打骂,但也是不假颜色。
如今婆媳两个相处的时日还短,没有矛盾,要是时日多了,有些小摩擦也是难免的。
兰院,上房。
听着曹寅微微打起鼾声,李氏有些睡不着觉。想起日间两个女儿说起七宝镯子时,初瑜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李氏心里也不禁犯嘀咕。
难道是媳妇见自己将好东西传给女儿,没留给媳妇,心里不自在了?
不能啊,到底是王府里出来的格格,这些珍宝首饰向来是不缺的。况且看她平日所用的首饰,也就那几样,并不是那种喜欢打扮的性子。
李氏有些想不明白了,将曹寅的被子掖了掖。寻思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东府,东侧院。
看着上前铺被的是个打扮俏丽的眼生丫鬟,静惠原来的丫头春儿不在近前侍候,曹颂有些奇怪。
偏上这丫鬟收拾得俏丽不说,脸上还擦了不晓得多少粉,头上抹了多少头油,呛得曹颂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静惠穿着中衣,放下头,垂下眼睑,坐在炕里。
听了曹颂的喷嚏声,她抬起头来,见不是春儿近前侍候,也有些意外,低声问那丫鬟道:“春儿呢?”
那丫鬟俯身回道:“春儿姐姐扭了脚,有些不便利,方才还央奴婢同主子说一声,今晚怕是不能值夜了。”
这才一会儿功夫不在眼前,就扭了脚?
“什么时候的事儿,伤得厉害么?”静惠问道。
“天将黑的时候,陈嬷嬷会正骨,给看了,说无大碍,好生歇几天就好了。”这丫鬟低眉顺眼的回道。
昨儿是洞房,新房不需留人侍候。今儿开始就要安排丫鬟在上房值夜,侍候房事。这样的丫鬟,要么是主子的心腹,往后预备份好嫁妆嫁了;要么就要收到房里,在主子身上不干净的时候陪姑爷睡觉。
静惠虽说平素不爱说话,毕竟也大家子出身,有些事情没经过,但是也听过些。
静惠看了这丫鬟一眼,淡笑道:“下晌饭用的早些,现下有些饿了,你出去问问,可有什么现成的饽饽,拿些于我。”
那丫鬟应了一声,转身挑帘子出去。
曹颂见静惠不应声,以为她担心春儿,凑到她跟前道:“你也别太惦记,等明儿看看,要是不行,就请大夫来瞧瞧。”
静惠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爷,我陪嫁的这些下人,除了春儿是我身边服侍的,剩下的都是外头长辈赐的。品性不知,也不晓得当用不当用,还要请爷拿个主意才好。”
曹颂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你留心些,看着那些当用,就留;那些不当用的,就打发到庄子去。左右都是当差,也没有受下人钳制的道理。”
静惠见他如此说,笑着点点头,心下稍安。
曹颂已经歪了身子,枕到静惠的腿上,睁着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静惠。
虽说大了几岁,但仍带着几分旧日模样,瓜子脸,丹凤眼,小巧的鼻子。
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低眉顺眼的小女孩儿样,看着让人心里痒痒的,想要搂在怀里好好怜惜。
曹颂的脑子里一幕幕的,打在江宁城外捡到静惠起,到沂州城那个温顺着带着几分倔强的小哑巴,到京城那个遭遇变故的满洲闺秀……
静惠被盯得满脸羞红,侧过头去,小声道:“爷瞅什么?”
曹颂长吁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静惠的脸,小声道:“真是做梦一般,没想到爷真娶了你做媳妇儿。打昨晚爷就不敢阖眼,怕睁开眼……这娶媳妇儿只是梦……”
静惠听他说得真切,心里也打着几分激荡,视线落到曹颂的左手时,却不禁红了眼圈。
昨晚发现他左手不对,问他原由,只说是同僚比试之间误伤。今早,从婆婆兆佳氏带着讥讽的话语中,她才晓得了真相。
虽说埋怨,但是也感激,实不忍心开口责备。
她收回视线,低声道:“能嫁给爷做媳妇,是惠儿的福气。往后……咱们好生过日子吧。”
曹颂伸手,搂了静惠的腰,翻身将静惠压在身下,哑声道:“这说的可不是废话,爷费劲巴力的讨了你来,可不就是为了好生过日子……还要学着大哥大嫂,早日开枝散叶才好……也省得母亲看着伯娘哄孙子眼馋……”说到最后,声音渐低。
正待交项亲热,就听到外屋脚步声起,门口有人回道:“主子,奴婢去厨房问了,要了一碟子马蹄烧饼,一碟芋头糕来。”
曹颂贴着静惠的耳边,低声问道:“真饿了,要现下吃,还是……”
静惠始为新妇,对男女之事也晓得些,见曹颂忍得难受,心中不忍,摇摇头,道:“不饿……”
外头那丫鬟没听到里屋有动静,提高了音量道:“主子……”
曹颂正火烧火燎的难受,哪里还能听她刮噪,扭头带着几分不耐烦道:“半夜的,叫唤什么?东西撂了,滚下去!上房不留人侍候!”
过了半晌,才听到窸窸窣窣撂帘子的声音。
曹颂已经将幔帐放下,春光无限,新婚燕尔,自是一番呢喃缠绵。
侍郎府,内院上房。
吴雅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不住的唉声叹气。
穆尔泰被扰的不行,坐起身子,扣了扣耳朵,皱眉道:“夫人呐,你这都叹了一晚上气了,不就是要给如慧添嫁妆么?那就添好了,只是也别尽想着与富察家攀比。大外甥媳妇父母亲族是满洲大户,同各个王府都有亲,添妆的物什体面也是人之常情。嫁妆嫁妆,每家状况不同,本没什么好比的。大外甥媳妇嫁妆再丰厚,也是没爹没娘的孤女,咱宝贝闺女还有咱们老两口心疼。”
吴雅氏摇头道:“老爷是男人,粗心,不晓得这些。对女子来说,这嫁妆的多寡,关系大了。出嫁的女儿不想要受婆家的气,不受婆家钳制,就得有副体面的嫁妆,省得被婆家人小瞧了去。”
穆尔泰听了,哭笑不得,道:“你这不是白操心!什么婆家娘家的,那是如慧的亲姑姑家。这亲姑姑不偏疼自己个儿的侄女儿,还能给脸子不成?”
吴雅氏听了,想要反驳一句,疼什么,真疼的话,怎么会晓得如慧身子不好,就临时改口将老二娶变成了老三娶?
只是她晓得丈夫就这一个同胞妹子,兄妹两个感情好,心中虽说埋怨,也不敢当他的面说道……
第484章 寻根(下)
腊月二十一日,圣驾回驻畅春园。
腊月二十四,大朝会,畅春园,箭厅。
许是旅途劳乏的缘故,康熙看着比巡行前清减了,满脸肃穆,越发的显得阴晴莫测。
不管是宗室王公贝勒,还是文武官员,站在队列中,都少不得带着几分忐忑。
“毙鹰”事件后,八阿哥挨了申斥不说,连带着鄂伦岱、阿灵阿等人都被申饬为“结党”,保不齐下次轮到哪一个。
自从太子储位不稳,私下里想要早些站队,同八阿哥那有些瓜葛的文武官员多了去了。
拔萝卜带出泥来,万岁爷想要追究的话,还不晓得要有朝堂上会有多少官员更替。
让人意外的是,不仅八阿哥没有列在朝堂上,康熙也没有提及这个儿子。这点倒是让那些心里有鬼的人越发没底,这是不打算发作,还是要等着大发作?
今天的朝会上,稍显沉闷,说得不过是些官员升调。
文官这边,有左庶子党阿赖为光禄寺卿,以福建陆路提督杨琳为广东巡抚,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