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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听了,露出几分担心之色,道:“早上给太太请安时,也听太太咳了两声,问过太太,只说是嗓子干。看来,是该请太医过来瞧瞧,这可不是好耽搁的,你使人往二门传话。”
喜云俯身应了,打发人往二门传话,接太医过来。
说话间,天慧也吃得差不多了,初瑜将她递给奶子,自己撂下衣裳,下地来。
喜云见她要出去,抱了件裘皮衬里的斗篷,给初瑜披上,道:“这寒冬腊月的,最近府里又忙,格格进进出出的,也仔细带了寒气。小厨房已经使人温了姜汤,一会儿格格回来,要先喝上一碗才好。”
初瑜笑着点点头,道:“大厨房那边呢?老爷同大爷都往衙门当差,这姜汤也要多预备些才好。”
喜云听了,忍不住拿帕子捂着嘴笑。
初瑜紧了紧披风,出得门来,喜云随侍在后。
见喜云只是笑,不应答,初瑜带着几分疑惑问道:“笑什么呢?使人觉得没头没脑的?”
喜云低声道:“老爷那边,不用格格孝敬,自然有太太惦记着。格格整日围着额驸转,太太整日围着老爷转,奴婢是觉得老爷太太同额驸格格甚像呢!”
初瑜听了,立时止步,微微皱眉,道:“竟浑说!老爷太太是能拿来打趣儿的?要是让额驸听了,指定要恼了。”
喜云说完,也省得失言,忙双手合十,带着祈求道:“格格饶了奴婢这遭吧,确实不是诚心的。”
不过话赶话说到这里罢了,初瑜晓得她不是多嘴之人,便道:“这次算了,往后且记得,这个府里,要先敬老爷太太,要不引得额驸那边恼,我也容不下的。别想着是王府出来的,就如何。就是太太房里的几位姑娘,你们也当敬着几分,万不可拿大,坏了规矩。”
喜云使劲点头,道:“格格放心,奴婢自是省得,半分不敢逾越。”
兰院上房,李氏坐在炕上,哄着天佑同恒生解九连环。
小哥俩“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中间掺杂着笑声,倒是显得很是热闹。
李氏笑眯眯的瞅着,只觉得心里甚是熨帖,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含饴弄孙更有乐趣之事。
见初瑜过来,李氏招呼她到炕边坐下,道:“天慧睡了?这两天冷,实不耐烦出屋子。要不我倒真想过去瞧瞧她。”
初瑜回道:“刚吃了奶,睡了。”说着,伸手摸了摸炕,滚热得紧。再看屋子里,南墙根儿下还摆着个大炭盆。
这屋子,实是有些燥了,别说是上了年岁的老人家,就是年轻人住着,也容易上火。初瑜想着要不要收拾两个大果盘过来,还能散香味儿,还能多些水气。
说话间,李氏已经咳了好几嗓子。
天佑与恒生见母亲来了,都小猴似的过来,抱胳膊的抱胳膊,往怀里钻的往怀里钻。
天佑的小手,还摸到初瑜的胸上。
初瑜抓了他的小手,问李氏道:“母亲,媳妇已打发人接太医了。母亲早上就咳,还是媳妇疏忽,本应早上就去接才是。”
李氏摆摆手,道:“大冷天的,也没什么病,何苦折腾太医?不过是有些嗓子紧,已经使人熬燕窝了,清清肺就好了。”
听到李氏提到“清肺”,初遇笑着说道:“刚想同母亲提呢,方才来的那个女子也是江宁人氏,媳妇因母亲这些日子吃饭不香甜,问了她两句南味儿吃食。其中有道鸭血汤,听说最是润肺的。媳妇使人往厨房去说吧,正好借着母亲的光,也让媳妇解解馋。”
“鸭血汤啊,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可好呢,使人多做些。虽说不是精细菜,但是老爷早先也爱吃这个的。”李氏笑着说道。
西单牌楼,太仆寺衙门。
冬天天短,一上午转眼便过去,到了中午饭点儿。
曹颙同唐执玉、伊都立说着话,天冷不耐烦动,寻思是不是打发人就近寻个馆子打几个菜回来。
这时,就见伊都立的小厮面带急色的进来,在伊都立耳边低语了两句,听得伊都立皱眉不已。
虽说“非礼勿听”,曹颙同唐执雨都转了身,没有特意去听,但是因隔得近,隐隐约约的也听到什么“鸭血汤”、“姨奶奶”、“动了胎气”什么的。
伊都立听完,忍不住低声抱怨道:“不就是一碗汤,她要喝给她做就是,一堆老娘们,没事儿竟闲膈叽。”
说话间,他站起身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对曹颙道:“大人,卑职家里……有些个俗务,得先回去瞧瞧,您看这……”
曹颙同唐执玉也跟着起身,曹颙摆摆手,道:“大人且去,左右衙门里也没什么差事,有我同唐大人在,足够应承。”
唐执玉也附和道:“就是,伊大人放心回去就是。”
“那老伊谢过二位大人了!”伊都立也是不放心家里,没有再耽搁,冲两人抱抱拳,带着小厮出衙门了……
第477章 子孙
落衙回到府中,便听门房报说,老爷已经回来了。曹颙进了二门,便先往内堂来给父母请安。
李氏刚好使人给曹寅送了鸭血汤,连带着天佑与恒生小哥俩儿,都在炕桌边喝汤。
见曹颙进来,天佑与恒生两个都老实不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放下调羹,小声道:“父亲。”
曹颙冲孩子们点点头,随后给父母请过安。
曹颙中午不过胡乱的填巴了一口,闻着这香味儿,倒是勾起馋虫来。因此,请了安后,他便笑着说道:“母亲怎么想起吃这个?这可是好东西。”
李氏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使人给他热一碗来,道:“还是媳妇想起来的,说听见我这两日咳,晓得这个是润肺的,便使人做了。”
热乎乎的老鸭汤,里面是绿豆粉丝同嫩嫩的鸭血,上面还放了鸭肝同鸭肠,加上碧绿的葱花,看着就不禁使人食指大动。
丫鬟递上湿毛巾,曹颙擦了手,拿了调羹喝了一口,直觉得暖和到心里去。
曹寅在儿子面前,原还扳着脸,随后就见天佑拿不住调羹,将一块鸭血落到桌子上。
曹寅使筷子夹了,一本正经的对孙儿说教道:“这虽不是米粮,但也是讲过数道工序制成的吃食,怎可浪费?往后吃东西要仔细,不好掉了。”说完,将鸭血送到自己口中。
天佑拿着调羹,听祖父说教,一时失神,又将一块鸭血掉到身上。虽说祖父方才说的那些,他不大懂,但是也听出掉东西是不对的。因此,小家伙儿一害怕,小嘴一咧,就要哭出来。
曹寅已经顾不得说教了,忙侧过身子,将落到天佑身上的鸭血拿掉,带着几分焦心道:“这是烫着了?天佑别哭,来,祖父给瞧瞧。”
他这一说,连带着李氏都唬了一跳,忙上前来。
曹颙也放下调羹看了,小家伙跪着,鸭血落到他的前襟上,只是蹭了油渍罢了,并没有烫着。
本只是虚惊一场,曹寅却有些不放心让他们两个小家伙自己个儿吃了。
他抱了天佑在怀里,让李氏喂恒生,一人照看一个,哄着两个孩子吃。
这恍惚之间,曹颙不由的愕然。
父亲眼前这慈眉善目的模样,同平日对他横眉竖目,这简直是恍若两人似的。
见曹颙诧异的模样,李氏笑着说道:“孙子就是你父亲的命根子,没见过这样疼孙子的。这还算是好的,平日天佑一闹,你父亲还给孙子当大马骑。”
这几句话。说得曹寅却是有些下不来台,皱起眉,使劲的“咳”了两声。
天佑坐在曹寅腿上,听到他咳,用调羹盛了鸭血,送到他嘴边,奶声奶气道:“祖父,鸭血,知何(治咳)。”
曹寅的眉头立时舒展,将鸭血吃了,摸了摸天佑的脑袋,道:“大孙子真乖,真孝顺。”
天佑只是笑,恒生有样学样,也盛了鸭血送到李氏面前。
李氏也喜笑颜开,亲了恒生一口,道:“二孙子也乖,祖母都稀罕。”
看着这二老哄孩子哄的,言谈也带着几分孩子气,曹颙的心里很是触动。
老小孩,小小孩,父母老了,脾气也不如早先内敛,有时也跟孩子似的置气。
原本他还对曹寅有时莫名其妙的说教不满,如今想通这一点,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曹寅已经是将甲子的老人,李氏也是人过中年,往后在父母面前,还是多些耐心同包容才好。
一碗鸭血汤喝完,曹颙又陪着父母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回梧桐苑去了。
因天冷,李氏也舍不得儿子、媳妇折腾,便吩咐他晚饭不用过来,跟媳妇在自己个儿院子吃。
回了梧桐苑,初瑜这边刚好要往兰院。
曹颙说了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