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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他们却是笑不出。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二十多张方子,一半是他们开的,一半是方种公开的。
太医院中的太医,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医术最好,最有资历的,就是帝后专用,其次是后宫嫔妃与皇子皇女,随后的才是出入官宦与宗室家的,剩下的就是比外头的大夫强些。
今日,却是乾清宫总管太监魏珠传了皇上口谕,命几位医术最好、平素负责为皇上与太后请脉的几位老太医为十二个病患开方子。
圣心难测,圣意不可违。
他们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为这些人开了方子。他们不知道,这些病患从他们这边抬走,就转到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院子,由他们口中的那个“土包子”又诊了一遍。
而后,两边的方子都摆过来了。魏大总管也亲自到了,还是皇上口谕,问这些太医两处方子的差别好坏。
有几个方子,是常见病的,那人开的方子与太医院差不多;病情有些复杂的,两处的方子,也就有了差别。
就算心里不服气,这些太医也不敢昧着良心,说方种公的方子有问题,但也不会承认比他们开的方子高明。
魏珠站在哪里,见这些老太医脸色儿都不好看,心中只觉得好笑。
用个词儿来说,叫什么来着?对,井底之蛙。
曹爷寻到的人,能是普通人?曹爷家的小格格,魏珠无缘得见,但是想着父母的容貌,那指定是错不了的,肯定是可人疼的孩子。借着曹爷的寿辰,也该给这位小格格,预备份礼物才好。
等魏珠将有用的、没用的都想过的,还不见这些太医说话,他就将脸耷拉下来,不阴不阳的道:“各位大人,皇上还等着,可不好太耽搁。”
一时间,众人都望向一人,就是御前最当用的徐姓太医。
那徐太医没法子,硬着头皮回道:“魏总管,这也方子还算妥当。”
“‘还算妥当’?”魏珠是人精子,自然晓得皇上想听的不是这含含糊糊的话。他扫了徐太医一眼,道:“徐大人,请据帖上奏,皇上想听得是详情。到底能不能送到太后宫给太后请脉,还要御口定夺。”
听了魏珠的话,这些太医都是心中有数。看来,是皇上想用那个姓方的为太后请脉,但是又不放心他医术,所以才先来这么一出。
这徐太医在御前当差多年,多少晓得些皇上的脾气,最是孝顺,对太后那真是没话说;再者,就是圣心难测,这几年越发喜怒无常。
就算心中有妒意,轮到他落笔,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那十二张方子,哪几张用药激进些,哪几张较好,哪几张平平,他都做了详尽说明。其他的,一个字也没有多写。
至于方种公医术高低,有没有资格为太后请脉,那是皇帝需要定夺的,不用他多话。
魏珠不识字,不晓得徐太医写什么,但是见他洋洋洒洒一大篇,点了点头,拿着折子回去复命去了。
康熙博览群书,对于医书也有涉猎。
看了徐太医的折子,再对比两下地方子,他心中有数。那几张所谓“平平”的,不过是因为开的是寻常的药,药效不如好药快。这也正常,毕竟这方种公之前在民间,为百姓治病的时候多,不可能开什么名贵药材。
剩下的方子,却是比太医院的方子高明。
太医院的方子求稳,有的时候真的熬人,未必有外头的方子好。
康熙放下徐太医的折子,看来这个方种公却是有两下子。
“打发个人过去,教教他规矩,明儿到太后宫请脉。”康熙稍加思量,对魏珠道。
“嗻!”魏珠应了,低着头退了出去,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就算皇上再孝顺,将天下最好的大夫寻来,又有什么用?太后她老人家是老了,将八十的人了,三天两头不舒坦,也是有的。
就算是贵为国母,也免不了俗人的生老病死。
方种公这边,待有人来教导自己规矩,也明白过来,之前的那些看来是给试手的。
他心中愤愤,却也没法子。他虽是随性之人,也晓得天家威严,不可冒犯,只能默默不语的跟着人学习宫里请安、请脉的规矩。
今年随扈的皇子阿哥多,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等人在这边都有修了园子,少不得往来应酬。
看着是兄友弟恭,妯娌们也都亲热得很。
私下里如何,就不得而知。
四阿哥则是不与众人同,除了御前当差,很少出门,也没人能挑出他的错处来,谁不晓得他“丧女”之痛,整日里在佛堂,为亡女祈福。
雍王府花园,佛堂,却是另一番情景。
四阿哥冷着脸,坐炕上,炕桌上是京城来的最新消息。十三阿哥到底没有听他的话,走出了十三阿哥府,至今已经一个多月。
并没有引来皇父的怒气,也没有封爵重用,就好像一切同之前一样。
四阿哥看了看桌子左上的一打信笺,都是十三阿哥亲笔所书。自打十三阿哥出府,开始恢复交际而来,就开始给四阿哥写信,三日一封。
其中,有关于到时事的,也有权贵宗室的。
四阿哥耳目众多,对于上面的消息并不陌生。难得的是,关于朝政的部分,还有十三阿哥的建议心得什么的。
早年,废太子前,十三阿哥就曾作为四阿哥的助手,与他一起当差。
想到此处,四阿哥的神色缓和许多。
算了,由他。
待看到热河行宫里传出的消息时,四阿哥不由怔住。
方种公在太后宫请完脉后,被带到御前,而后御口亲封,正八品御医,在太医院当差。这不算什么,太医院从民间选人也是有的。
其中看着不对的是,过后方种公就被钦点为太后的专属太医之一,每隔三日为太后请次脉。每次从太后宫请脉后,都到御前回话。
太后的身子如何,四阿哥是晓得的。
虽说有不舒坦的时候,但是也不至如此。总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别的……
京城,曹府。
为了曹项的事,曹寅白了不少头发。他只有曹荃一个亲弟弟,因两人年纪相差的远,名为兄弟,实际上他是亦父亦兄。
只是因他早年承担的差事特殊,多有不见人的地方,不愿意弟弟掺合进来,省得日子过的不太平,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连累了。因此,曹荃出仕后,曹寅才没有将他留在江宁织造府,而是打发到外边当官去了。为了这个,还有“兄弟不和”的闲话出来。
曹荃早逝,曹寅缓了半年,都没缓过来,对于弟弟留下的这几个侄子、侄女,也当成亲生骨肉般照看。
曹硕之死,已经使得他愧疚不已,过后将当初拉曹硕赌博的那几个小子都“教训”。虽说没有取了性命,但是也革了功名,断了仕途。
对于官宦人家的少爷公子,断了仕途,就是家族的废人,活着也只是混日子罢了。
曹项为了个婢女,放弃大好前程,这让曹寅着实恼怒。过后,一年过去了,怒气早消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书房翻了半日书,就为了给侄孙选个好名。
要是曹项再出闪失,曹寅就算是到地下,也无法跟兄弟交代。
曹颙与曹颂也着急,兄弟两个都拟了请假折子。曹颂这边还有,直接跟京城当值的内大臣请假;曹颙的直属上司,却是康熙了。
曹颂的折子递上去了,曹颙的折子,都是让曹寅给扣下。
身为皇帝心腹之臣,要晓得轻重。虽说大家都说“家国”、“家国”,但是要记得“国”永远在前,“家”在后。
曹颂是二房长子,为了庶弟,奔波千里,是手足情深,谁都要赞声好;曹颙是堂兄,为了堂弟出事,放下手中的差事,就是不晓得轻重。
曹颙听了父亲的话,只觉得愕然。
就算他心中,将曹颂、曹项等也当成亲兄弟,但是外人眼中,隔房就是隔房的,好多了,就是“做作”。
这个世道,就算是对家人手足的关切,也要与收效衡量轻重,这叫什么事儿?
既是河南府民乱,他怎么放心让曹颂去?万一曹颂再遇到危险,怎么办?一个没就出来,再搭进去一个?
想到此处,他不禁汗颜,看来自己有些托大。难道曹颂去就是危险,他自己个儿去就是万事大吉?
不过,接下来,曹寅的决定,却是引起曹颙的反对。
曹寅,要出京……
第758章 反常(下)
曹府,书房。
曹颙与曹寅父子已经争执了半个时辰,不管曹颙如何说,都无法改变曹寅的主意。
“父亲是要儿子成为不孝子么?”曹颙实是无法,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