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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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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卿年龄不大,对兵法却有特别的研究。”太宗向上座的太上皇介绍道,“四夷酋长中,像他这样有悟性的人几乎没有。”
  太上皇几杯酒下肚,话似乎也多了,他捋了捋袖子,手指着远处山际的一大堆云彩,问冯智戴:
  “云彩下的山里有贼兵,现在可以对他们发起攻击吗?”
  冯智戴手搭凉棚,瞧了瞧云朵,答道:“可以出击!”
  “何以知之?”太上皇问。
  “云形似树,日辰在金,金能制木,击之必胜!”冯智戴侃侃言道。太上皇一听,大为惊奇,嘴里“啧啧”地赞个不停,冯智戴也不客气,上来奏道:
  “臣不但通兵法,还会吟诗写句呢。”“好好,快快咏诗一首给朕听听——”冯智戴摇头晃脑,迅速口占一诗,曰:
  溪云我本住天涯,万里北上拜中华。
  龙颜奉觞请恩泽,清歌妙舞纷如麻。
  “嗯,嗯……”太上皇频频点头,接着指示乐工:“谱上曲子,唱给朕听!”
  曲子有现在成的,一安就是。接着,一个乐女亮开夜莺一样的嗓子,行云流水般地唱了起来,太上皇眯着眼睛,手打着拍子听着,犹嫌不足,对下座的颉利说:
  “你也别闲着,下去跳个突厥舞,以娱朕心。”
  颉利一听让他和一个乐女一块歌伴舞,气得不轻,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客客气气地推辞道:
  “臣的舞跳得不好,不敢污太上皇圣目。”
  “跳,你跳——”太上皇懒得多说话,只是指着桌前的空地催促着。颉利见无法推辞,只得起身下阶,伴着歌声跳起突厥舞来……
  听着冯智戴的诗歌,看着颉利的蛮夷舞,太上皇高兴地对太宗说:“胡越一家,为从古所未有呢。”
  正在跳舞的颉利听了这话,愈加惭赧,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个亡国之君这样活着,确实没有多大的意思啊!
  御宴结束了,颉利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唉声叹气,恹恹成病,卧床不起,不到两月,竟撒手人寰。
  颉利死后,太宗命以突厥的风俗,焚尸安葬。追赠归义王,谥曰荒。颉利的儿子叠罗支,非常孝敬,父亲死后,他哭得死去活来,太宗闻听后,感叹地说:
  “天禀仁孝,不分华夷,不要说胡虏没有独具至性的人啊!”颉利死后,其老仆臣胡禄达官更是哀恸地不能自己,乃至自杀身亡。太宗对此更是惊异万分,追赠胡禄达官为中郎将,和颉利一起葬于灞东,诏命中书侍郎岑文本作墓志铭,为其树碑立传。
  难道朕的男女之事他也要管
  在通往京城长安的大道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手拿折扇,迈着方步,不急不缓地走着。他时而眺望远方青翠的山峦,时而回望一下东去的逝水,心中似乎有许多感慨,但见他把折扇在手掌上一拍,信口吟道:
  太清上初日,春水送孤舟。
  山远疑无树,潮平似不流。
  岸花开且落,江鸟没还浮。
  羁望伤千里,长歌遣四愁。
  这男子衣着破旧,貌不惊人,吟出的诗却骨格清奇。他本是博州荏平人,父母早丧,孤贫好学,尤精通《诗》、《书》。由于落拓不羁,不置产业,常常喝得酩酊大醉,乡亲们都不尊敬他,背后称他为“穷马周”、“捞酒篱”。后来,马周因“明经有学,”被聘为博州助教。又因喝酒误事,丢了饭碗,无奈,他只好远走长安,寻求出路。
  长安城热闹繁华,囊中羞涩的马周进城以后直奔一家饭店。马周人虽落魄,架子却不倒,待他大模大样地进了厅堂,找个位子坐下,等了半天却没人理他。伙计看他穿得破,与饭店的装璜规格不太协调,都不屑去搭理他。马周见状,一拍桌案,叫道:“偏偏俺不是客,不来照顾吗?”
  一个伙计慢腾腾地走过来,拿个抹布抹抹桌子,方才应道:“我们店大客人多,忙不过来。客官用酒用饭,只管吩咐!”马周也不和伙计多说一些,简单明了地叫道:
  “牛肉一盘,羊肉一盘,驴肠一盘,豆腐一盘,再来十坛上等好酒!”
  “你一个人能喝这么多酒吗?”伙计惊讶地问道。
  “少废话,喝不了我兜着!”马周拍了拍自家的大肚皮说。
  伙计心里笑了一下,心说你这人穿着不怎么样,能得不轻,待我先给你上来酒菜,等你最后付不起酒账再治你。
  一霎间酒菜上齐,马周敞开怀,蹲在太师椅上旁若无人地吃喝起来。菜没见他吃多少,但他的酒量却让周围的人看呆了,眨眼的功夫,像喝水那样流畅,两坛酒让他灌进了肚里。
  “海量啊,海量!”临桌的几个人一齐伸出大拇指,“我们八个人加起来也不如他一个人喝得多。”
  马周面不改色心不跳,又起了一坛,径自喝起来,半个时辰不到,六坛酒先喝了个底朝天。六个东倒西歪的酒坛子摆在桌面上,引起周围看客的一片惊呼,楼上楼下的,客人带伙计,一齐跑过来围着看马周喝酒。
  乖乖,喝水也喝不了这么多,六坛酒搁平常人身上,能放倒好几条汉子。这客人是谁呀?再喝非出人命不可!“拿个盆来!”略带醉意的马周叫道。
  “莫非这小子要用盆喝?”有心要看客官笑话的伙计颠颠地跑到后堂,拎了个洗脸盆回来交给马周。
  还剩下四坛酒,马周一一打开,全倒进洗脸盆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马周将盆端放在地上,而后坐在太师椅上,脱掉鞋和袜,将双脚很舒服地泡在盆里……
  以酒濯足?此人定不是凡人!店老板王艾青大惊,急忙分开众人,过来给这客官行礼:
  “敢问客官哪里人氏?姓啥名谁?作何生计?”马周洗完脚,穿上鞋袜,回礼道:
  “姓马名周,博州茌平人。来到天子脚下,想讨个生计。”
  这王老板也够活泛,看这马周一身穷打扮,出远门连个包都没有,肯定付不起酒钱,此人行为不俗,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免了他这顿酒钱吧。王老板拱手道:
  “客官初来长安,交个朋友,这顿饭就算我请你了。”
  马周嗬嗬一笑,向账房先生要过笔墨,对王老板说:“我还真没有酒钱给你,题诗一首相赠吧。”
  “请请——”马周索笔在手,龙飞凤舞,在雪白的墙壁上题了一首诗,诗曰:
  古人感一饭,
  千金弃如屣。
  匕箸安足酬,
  所重在知己。
  这王老板也略通文墨,知道这马周不是凡人,恭恭敬敬把他请到上房叙话。
  王老板帮人帮到底,经他的举荐,马周到中郎将常何家做了门客,总算有了栖身的地方。
  常何曾在玄武门之变中起过重要的作用,也算太宗的亲近武将之一。这天晚上,常何坐在厅堂上手扶膝盖唉声叹气,马周正在一旁侍候着,探问道:“有什么事吗,将军?”“是这么回事——”常何愁眉苦脸地说,“先前皇上令百官上封事,提出关于治理国家的意见和建议,今天朝上,别的大臣的上书奏疏都交上了,就我没交,圣上当面批评了我,令我明早交上。”
  “交就交呗,写了交上不就得了。”马周说道。
  “说得容易,我一介武夫出身,从小没上过学,打打杀杀、冲锋陷阵还行,叫我提出治国良策,有点赶鸭子上架。”
  “将军别愁,属下代你写上,缀你的名交上就行。”
  “明早可就交上,现在来得及吗?”常何不相信地问。
  “哈哈……”马周笑着叫人拿来笔墨,当即在桌案上铺开摊子,语不加点,唰唰唰一路写下来,接连写了几大张纸,把常何都看呆了。
  “好了。”马周拍拍手说,“一共是二十条建言,盖上你的将军印,明早就可以交差了。”
  “人才,人才!”常何惊喜交加,拿过奏疏看了好几遍,又问了几个自己不懂的地方,这才把奏疏卷了起来,放心大胆地睡觉去了。
  两仪殿里,太宗展读常何的“建言二十条”,但见上面写道:……臣历观夏、商、周、汉之有天,传祚相继……自古明王圣主,虽因人设教,而大要节俭于身,恩加于人,故其下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畏之如雷霆,卜祚遐长,而祸乱不作也。……臣窃寻自古黎庶怨叛,聚为盗贼,其国无不即灭,人主虽悔,未有重能安全者。凡修政教,当修于可修之时,若事变一起而后悔之,无益也。夫俭以息人……太宗没等看完这奏疏,即大叫:“传常何!”
  一声令下,常何被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两仪殿。喘息未定,常何抹抹头上的汗问:
  “万岁,召臣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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