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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儿仍是不作声。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理她就是了!”
吉儿淡淡的道:“你是堂堂秦王,三妻四妾再也寻常不过。我算是什么?敢来管你?”
“你又来了!难道我们之间,非得总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抠气不成?我们不要再谈别人了。这几天,我要天天跟你形影不离,只说开心的事情。”
吉儿禁不住一笑,道:“你又来哄我了!你是大军主帅,这洛阳新下,有多少事情等着你去办?我才不信你能时时刻刻待在这儿不走。”
“那有什么!这些事情永远没完没了,迟做早做不也一样?当年在太原我只顾着大事,才招你怨恨,如今我还怎能重蹈覆辙?”
吉儿倚在他怀中,喜不自胜,忽想到荷香,叹道:“只可惜荷香给那天杀的李元吉害死了,否则她能见到今日情景,可有多好!”
李世民恨恨不已的道:“李元吉作恶多端:害死荷香,害死我们的孩子,几乎害死你,还故意引我陷身敌军之中!我跟他仇深似海,终有一日要叫他血债血偿!”
“他贵为皇子,又得你父亲宠爱,要报这仇,谈何容易?”
李世民目光闪闪,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他总会遇上恶贯满盈的一天。”
夜色沉沉,却似有千万种声音在响:火焰烧灼着房屋的毕剥声,砖瓦木头跌落在地的声音,婴孩的哭叫声,人群的惊叫声,还有……还有就是吉儿撕心裂胆的叫喊声:“世民,世民!来救我啊!救我啊!”
李世民只觉自己就站在那熊熊烧着的屋子外,清清楚楚看到吉儿抱着哭喊不休的孩子,在大火的中心满面血污的呼叫,伸着手向他求救。他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往外拉,但怎么用力也扯不动她分毫。就在这时,忽然那熊熊烈火幻化成一只魔爪,一下子便捉住吉儿的另一只手,向里回夺。他只感到吉儿的手一寸寸的从他指缝间滑走,心中又急又惊,大叫:“吉儿!吉儿!吉儿!”……
“世民,世民!你怎么了?快醒一醒!”
李世民睁开眼睛,见到吉儿俯在他身前,弯着腰在叫他。转脸一看,窗外明月当空、夜凉如水,这才知道方才是在做梦。
吉儿掏出手帕,将他额上的虚汗揩去,低声问:“你刚才发什么梦?叫得这般可怕!”
李世民紧紧抓着她的一只手腕,似乎还在怕那梦里的火手会真的突然出现,将她从自己手中抢去,一时之间犹喘息不止,答不上话来。
吉儿见他怕得厉害,便拉他的手贴在自己脸庞上,轻轻的抚摸。
良久良久,李世民渐渐的宁定下来,将那梦跟她说了,道:“吉儿,我真怕!我怕终有一天,我还是要失去你!”
吉儿听着,眼中露出爱怜之色,道:“都是我不好,昨晚将你吓着了。你放心,只要你不再骗我,便是月老来拆散我们,我也决不离开你!”
李世民道:“可是我觉得这梦是个不祥的预兆,我觉得我们终究还是不成的!”说着禁不住眼泪涔涔而下。
吉儿伸出手来抹去他的泪水,道:“不过是个梦罢了,怎能当真?你平日也不是这样多疑的人,今天是怎么啦?”
“可是……”李世民迟疑了一下,“可是这个梦我已经发过很多次了,我总觉得这不止是个梦那么简单。”
吉儿一惊,道:“什么?这一模一样的梦你发过很多次?”
“嗯,倒也不能说一模一样。每次都会有一点点不同,但情景都差不多,都是你在那烧着的屋子里,我在屋外怎么想救你也救不了。”
“你隔多久做一次这样的梦?”
“那次我以为你死了,之后就经常做这梦。开始时四五天就会做一次,但后来渐渐的便稀落了,近一年来若不算这次只做过两遍。”
吉儿想了想,道:“这就是了。你以为我死了,心里伤痛,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后来这件事慢慢的淡了,这梦也就做得少了。昨晚你又再见着我,勾起往事,所以又做起这梦来。以后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没了这心事,就再也不会发这个梦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除非你昨晚的话只是敷衍我,早就想着还要骗我的。”
“不,不。决不会的!”
眨眼便过了月余,李世民果然天天伴在吉儿身边,寸步不离。
这天清晨,吉儿踏着露珠,来到水池边杨侗的墓前,默默祝祷。
忽听得背后脚步轻响,她喜道:“世民,你起来了吗?”一转身,不由得满脸绯红,原来走来的不是李世民,竟是燕儿!
吉儿见她面色憔悴、双目红肿,眼内满布血丝,似是连夜哭泣、不能成眠,心中不禁一阵怜悯,低声叫道:“燕儿姑娘!”
燕儿目露凶光,瞪视着她,一言不发,忽然逼上一步,咬牙切齿的道:“狐狸精!”
吉儿臊得耳根发热,咬着下唇,转身便要走。
燕儿喝道:“不准走!你……你口上说得漂亮,好象爱他爱得要生要死,其实却是在迷惑他、在害他!”
吉儿不禁也是心头有气,回头道:“我是敬你曾对世民有恩,可不是怕了你,你说话可得有点分寸!我怎么害他了?”
燕儿“嘿嘿”冷笑道:“象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子当真天下少有!你将他迷住在这里,这一个多月都不许他出去半步。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大事要他去办?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翻天覆地的找他?他再不出去,那张雪艳便要回长安到李渊面前告他的状;他再不出去,李渊派来下诏的钦差便宣读不了圣旨,他就犯了抗旨死罪;他再不出去,连他的心腹谋臣也要气他沉迷女色,要舍他而去!你!你!你!你害得他身负犯上作乱的大罪,你害得他身败名裂,你害得他众叛亲离!你不是害他,又是什么?又是什么!”
吉儿听她一口气的痛诉出来,只听得心胆俱寒,呆立当地,半晌作声不得,良久才道:“不……不是我不让他出去,是……是他自己不愿离开这里。”
燕儿更怒,大声道:“若不是你迷得他魂飞天外,他怎么会对你这样服服贴贴、寸步不离?无怪乎你是杨广的女儿!也只有象他这样淫贱的人才生得下你这样淫贱的女人!”
吉儿气得流泪:“你……你骂我好了,怎么将我父皇也骂上?”
燕儿叫道:“我岂止骂你,我今日就要杀了你,以免世民败在你手上!”说着已拔剑在手。
吉儿惊叫一声,退后一步,忽听得李世民的声音说:“吉儿,发生什么事了?”抬头一看,只见李世民直向这边走来,忙绕过燕儿,闪到他身后。
李世民见燕儿手持长剑、气势汹汹的样子,一寒脸,道:“你想干什么?”
燕儿怒气冲冲的道:“你在这温柔乡中留连不返,可还记得自己是秦王、是东讨大军的大元帅?你总不出去办理公务,外面乱成一团,你知不知道?你不出去,将那张雪艳冷落在一旁,她已恨你入骨,你知不知道?你父皇连派好几个朝使,走马灯似的来洛阳宣令叫你班师,都找不着你;问你的手下大将心腹,全都不知你去了哪儿,你又知不知道?”
李世民淡淡的道:“你跟他们说我病了,不能见客吧。”
燕儿气得肺都炸了,道:“你……你这种话也说得出来?那天张雪艳见着你时,你还是龙精虎猛的,她会信你病了?”
李世民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你就说那天夜里我淋了雨、染了风寒,不就成了吗?”
燕儿瞪视他半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点头道:“好,好,你真的病了!不过不是染了风寒,而是给这狐狸精摄去七魂六魄,性情大变了!”
李世民面色一沉,道:“你可别忘了我是元帅!这样跟我说话,也太放肆了!”
燕儿“哐啷”一声将长剑掷在地上,转身掩面飞跑出去。
李世民不动声色,拉着吉儿,道:“咱们进去吧。”
吉儿将手一抽,道:“你这样做,太过份了!”
“你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平日给颉利宠坏了,一点点小事就公主脾气发作,你要理她,那就永无宁日!”
吉儿摇摇头,道:“不,她说得对的。你身居高位,不能只顾陪在我身边。你再不出去,不但于你声名有累,我也被人在背后诟骂。”
李世民低头沉思了好一忽儿,问:“我在这里已有多久了?”
“一个月有多啦!”
“好吧,那么我待会儿出去看看,今晚再来,好吗?”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