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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儿更不服气了,道:“可是我今天打猎时就见过一个人,他的箭法才称得上天下无双!他不仅能一箭双雕,用的弓箭更是惊人。您那贵亲纵有一箭双雕的神技,谅他也没有这等神力去开那张弓。”
王氏听了,诧异道:“当真如此?”
吉儿见她将信将疑,心中更怒,想:“你一定以为我久居深宫,少见多怪了。”冲动之下脱口便道:“当然是真的!我这里还有他的一支箭呢。”话一出口,已然后悔,想:“糟糕!她若追问我和他的交往,岂不教她疑心我跟他的关系?”但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
王氏果然催着要看那箭。吉儿百般推辞不得,只好将那长箭拿出来,交给她看。
王氏看到箭杆上的名字,先是一惊,继而脸上渐渐的浮起笑容,最后更笑出声来。
吉儿在她看箭时,只羞得不敢抬起头来。待见她举止怪异,禁不住抬头问:“怎么啦?”
王氏指着杆上那名字笑问:“你可知这李世民是谁?”
吉儿脸上又是一红,忙道:“谁认识他!”
王氏大笑道:“他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亲戚啊!”
吉儿一听,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王氏笑道:“你说有趣不?我们俩争了半天,原来说的是同一个人。”
吉儿吁了一口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也知道的,我舅父是唐国公李渊,这李世民嘛,就是我舅父的二儿子。其实我以前也曾向公主提过舅父有四个嫡子,大儿子建成,二儿子世民,三儿子元霸早夭,四儿子元吉。公主大概听过就忘了吧。”
吉儿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刚见这名字时便觉有些熟悉,果然是听您说过。”
王氏又道:“说起来,我这表弟跟公主也有点亲戚关系呢。”
吉儿又是一惊,道:“什么?”
“当今皇上是先独孤皇后所生,我舅父则是独孤皇后的姐姐之子,原与皇上有姨表之亲。这么算起来,公主和世民岂不是表兄妹?”
吉儿只听得满面红潮,道:“唉,皇族这么大,我竟糊涂到连亲戚们也认不出来了。”
王氏谦道:“公主身份何等尊贵,我们做臣子的怎敢说是公主的亲戚?只是皇上仁厚,向来对李家待之以亲戚之礼,我们才敢攀这亲啊!”
王氏这么恰到好处的奉盛了一句,听得吉儿更加满心欢喜,说:“王姐姐何必谦虚?”
又聊了几句,王氏见天色向晚了,便起身作辞。吉儿一直将她送到宫门外。她折返回来,这一晚便是在抚弄长箭、思潮起伏中渡过。
朝阳初起,照得书房里一片明亮。李渊手中拿着一份文书,皱眉沉思着什么。
忽听门上敲了数下,外面有人说:“爹,孩儿世民。”
李渊说:“进来吧。”
李世民推门进房,请过安。
李渊道:“今儿皇上下了圣旨,让我赴太原任留守,你看怎么样?”
李世民大喜道:“真的么?”
“怎么?你认为是好事?”
李世民这才注意到父亲满面忧色,说:“留守一职,乃是独宰一方的重任,爹爹以为有什么不妥吗?”
李渊说:“我还猜不透其中玄机,最好能见你王表姐一面,向她探听探听宫中的情况,才能知道皇上的真正用意。只是若公然见她,只怕多有不便……”说着声音低沉了下来。
李世民兴奋地说:“爹,就让孩儿悄悄入宫一趟,去见见表姐。”
李渊微微一笑道:“我正有此意。但你务须一切小心,千万别露了踪迹。”
“得令!”李世民行了个军礼,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李渊望着他的背影,不禁低声笑道:“还孩子似的!”
“唔,二郎今年都有十六岁了,应该给他找门亲家。都怪他娘早死,没个女人教导照顾,弄得如今又野性又孩子气。到底什么亲家与我李家门当户对呢?”李渊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夜色已浓,天星眨巴着睡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皇宫中这时却还灯火通明,杨广正与众妃嫔彻夜欢宴。
李世民悄悄摸到王氏寝宫中,在几案上放下一信,便转到厚厚的挂毯后藏起来。
过了一会儿,王氏满面倦容地走进寝殿,一眼瞥见几上的信,登时精神一振。急忙将信笼进袖筒中,大打呵欠的对宫女太监说:“我很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众宫女太监正巴不得有这句话,都撤了出去。
王氏见左右无人,抽出信来看了,会意一笑,低声道:“世民,是你来了吗?”
李世民在挂毯后说:“表姐,我在这儿。”
王氏吹灭了烛台,只余一支,持在手中转到毯后,只见李世民向她顽皮地眨眨眼,便笑问:“好啊,又长高了。舅父怎样?”
李世民当下将杨广任命父亲为太原留守之事说了,道:“爹爹猜不透皇上此举对我们是福是祸,想来表姐在宫中所知必定更多。”
王氏皱眉道:“皇上对李家猜忌之心已非一日,但近来不满似乎更甚。前几天皇上忽然驾临,一副兴师问罪的神色,问我舅父近来干什么来着。我回说多日未与舅父家中的人见面,也不太清楚,只隐约听说舅父卧病在床。皇上竟冷笑道:”怎么无缘无故的会病倒?是不是想死了?‘吓得我一句话也不敢回答。事后想起,尤有余悸!“
李世民听了,怒骂一句:“昏君!这么说,他这次封我爹为太原留守,必定不安好心了?”
“皇上既连这种话也骂出口了,又怎会当真给舅父加官进爵?依我看来,皇上这次任命,明里升官,暗处却是设了陷阱要舅父踩上去。”
李世民一惊,道:“什么陷阱?”
王氏道:“太原与突厥近在咫尺,近年来突厥屡次犯境都从太原下手。舅父若真的到太原上任,第一件头痛事就是对付突厥。但突厥向来骁勇善战,我军抵御,几乎从无胜算。若皇上当真有意陷害舅父,只要在突厥来侵时不加增援,太原兵微将寡,如何抵敌?一旦打了败仗,皇上就可以借舅父没有尽力御敌为名将之治罪。到时舅父百口莫辩,岂不危险?”
李世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果然好毒的计谋!我乍一听升任,只觉此事实在太好,简直是不可能,不免要疑心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听表姐这么一说,才知道其中关键。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君命不可违,爹爹若不赴任,那是抗旨的大罪,祸患立至;可若赴任,难道明知前面是陷阱也踩上去吗?”
王氏微笑道:“舅父智谋过人,他教你进宫来找我,必已猜到皇上此举不安好心,只是让你来求实一下。他既已心中有数,定是早在谋划对策。以舅父才智,未必不可想出万全之计。否则皇上就不会对他如此猜忌,却又始终扳他不倒了。”
李世民听了,笑说:“闻君一席话,真是令我茅塞顿开。表姐,我这就去回报爹爹,和他商议对策。”
王氏再三叮嘱他小心出宫,忽又想起一事,问:“世民,你认识出云公主吗?”
李世民一怔:“出云公主?那是谁?我不认识。”
王氏心中疑惑,但想到此时不是细谈的时候,便道:“那么,你一切小心了,去吧!”
李世民虽对这句无头无脑的话感到奇怪,却也无暇多想,悄悄的出了寝殿,向御花园的宫墙奔去。
他正打算攀树越墙而出,忽见远处两人提着灯笼走来,忙隐身树枝之中。只见二人慢慢走近,灯火中看得分明,左首那少女一身公主打扮,竟是昨天打猎时遇见过的。他发梦也想不到会在深宫之中遇见她,惊骇之下几乎叫出声来。
自从那天这少女惊鸿一瞥的出现又离去,他已无数次回想那一刹间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真切,仿佛历历在目;却又总有一种如在梦中的迷离,仿似一切都不真实。但摸摸箭囊,又分明少了一支箭,不知真耶?幻耶?如今竟在此处见到她,是不是又入梦中?
他正望着吉儿半痴半迷,忽听得对面一棵树上“咔”的一声轻响,心中一惊,戒备之意顿生,忙收敛心神,凝神向对面望去。借着朦胧月色和微弱火光,隐隐见到有人伏在对面树枝上,一双眼睛闪闪烁烁,竟也在忘情地看着吉儿。
只听又是“咔”的一响。这次他看清楚了,只见那人伏着的那条树枝已裂开了口,似乎承受不住那人的重量,马上就要折断。那人却仿佛完全迷醉在吉儿的绝世容姿之中,一点不晓得大难将要临头。原来宫中为了安全计,在靠近宫墙处都挖了壕沟,沟内矛戟密布,不知情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