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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道:“里面一句话都没提到他妹妹,老说些买水鞋的事。”
吉儿听了,心中略略安稳。又听荷香说:“真奇怪!要买三万双水鞋。买这么多水鞋不知干啥?”
吉儿一听,疑云大起,一个恐怖的念头忽然升腾上来。她突然道:“荷香,把信给我看!”
荷香一惊,道:“什么?”吉儿已夹手将那信夺了过去。她见吉儿一张脸越来越白,心中不由得害怕起来,轻声问:“怎么了?”
吉儿抬起头,一双手直抖得手中的信纸也跟着索索作响。她从嗓子眼里说出来:“他……他这是要造反!”
荷香大惊,道:“什么?买水鞋造反?”
“你还不明白?这是给军队买的物资,以便下雨时给士兵穿的!”
荷香犹自惊得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吉儿捧着头,心里只感到一种滋味__苦啊!
她早知李世民痛恨自己父皇,在雁门关也听他口吐大逆不道之言,但内心深处总是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偶一想到马上就回避。这段日子过得欢快甜蜜,更是将这种隐痛置诸脑后。近来虽见李世民访迹日稀,心中怨恨,但始终不疑有它,从没想到这事情上去。如今一见这信,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天天忙的是这件事!她虽弃了父皇逃出来,但这多年的抚育之恩她无时或忘,对父亲之爱并不因李世民而稍减。如今这件事忽然扑面而来,这教她如何自处?
吉儿拿着那封信,不由得心乱如麻。
那天下午,李世民来到刘文静处。
刘文静说:“待会裴寂就会来,到时我向他摊牌,二公子看准时机现身。那老鬼吓个屁滚尿流之余必定只有答应的份儿,二公子再慢慢向他面授机宜就是了。”
李世民皱眉道:“恐怕我不能跟他细谈了,还是你来替一替我吧。”
刘文静奇道:“为什么呢?唔,二公子是不屑与此等小人交往。那也好,就由我来跟他谈好了。”
李世民道:“不然!我本打算亲自与他谈的,但刚才李青来告罪,说他不小心丢了今早我写给无忌的一封信。我在那信上谈了不少起事的计划,若竟给朝廷派来监视我爹的副留守王威和张君雅的爪牙得到了,可就大事不妙。待会我见过裴寂后要去好好找那信,没空跟他细谈了。”
刘文静惊道:“有这等事?那信是在哪儿丢的?”
李世民道:“那丢信的所在,我心中有个计较,要是没猜错的话,要拿回来也不难,但非要我亲自去一趟不可。”
正说着,外面传叫说裴寂到了。刘文静打了个手势,径自出去迎客。李世民便转进帷帐内去。
一会儿,刘裴二人有说有笑的进来,摆开赌局,一边赌钱,一边东南西北的胡乱闲扯。
这样下了两局,裴寂都赢了,只笑得他张大了嘴合不拢。刘文静见时机已到,便说:“裴老兄,以你财运如此亨通,日后也必定官运亨通,小弟是望尘莫及的了!”
裴寂叹道:“刘兄真会哄人欢喜!当此乱世,能挣几个小钱,保住小命来享福已是不错的了,哪里还能指望升什么官?”
刘文静道:“古人说‘愿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固是不错。但乱世也有乱世的好处。若是太平盛世,你我屈处这边陲之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获天子赏识,破格提拔。但如今乱世之中,只要机缘巧合,与真主同处一地,便有指望一步登天,跃入龙门了!”
裴寂惊道:“你说什么?”
“我说这真主就在这太原城内,裴老兄官运亨通,指日可待!”
裴寂强笑道:“刘兄真会说笑!今天的局面非‘汉高’再世不能收拾。太原地小人寡,岂是藏龙卧虎之地?”
刘文静正色道:“裴老兄此言差矣!‘汉高’不仅就在太原,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是裴老兄熟悉的人哩!”
裴寂苦笑道:“刘兄今天兴致这么好,老跟我开玩笑。”
刘文静道:“裴老兄怎么意气消沉了?裴老兄与这‘汉高’往来甚密,他日‘汉高’开疆立业,你若从旁扶助,就是一等功臣!”
裴寂忙道:“刘兄折煞我了!哪有此人?”
刘文静低声道:“裴老兄何必装痴乔傻?这太原城里城外,谁不知这‘汉高’就是留守大人唐公李渊?”
裴寂心中大惊,想:“今天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诱我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说话,不知是何用意?莫非他要引我口吐狂言,然后治我犯上作乱之罪?”忙严词厉色的道:“刘兄今日一再妖言惑众,是何道理?须知当今圣天子在位,万民爱戴,你却在此散播谣言,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忽听帐后一人朗声道:“是受了我的指使!”
裴寂一惊,抬头时只见李世民从帐后转出。刘文静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刹那之间,裴寂心中一片雪亮,突然明白了一切:“好啊!原来这从头至尾都是他二人布下的局!我正奇怪刘文静这小子向来与我并不亲善,怎么会突然跟我赌钱,还净输不赢。我只道是财神照顾,原来是二公子指使他故意将钱输给我。二公子这样待我,自是有大事要我去办,我老裴这次真是给套牢了。却不知要办什么事?”一边想,一边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说:“小人不知二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糊涂!”
李世民坐下道:“刚才你说我指使刘大人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裴寂忙道:“是小人胡说八道,真是罪该万死!”
李世民道:“不!你没有胡说八道。我就是要大逆不道!”
裴寂一惊,一下子明白了,想:“对了!我早听说这李世民在太原暗地里招揽兵将,其志不少。定是他胆大妄为,已将事情闹到没有回头路走的地步上。只是他收罗的虾兵蟹将虽多,但太原重兵的大权却是在他老子手上,若李渊不同意,他就难以兴风作浪。这小子是看上了我跟他老子交情不错,要我来做他说客!这可怎么办呢?李世民为人倒也仗义,这次若帮他这个大忙,日后的好处自有不少。但他的钱也不是好拿的,我若在这当儿还不肯帮忙,他是堂堂留守大人的二公子,一怒之下要将我杀人灭口,于他来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罢了!好,管他李渊是不是真的‘汉高’,我老裴的命可不是拿来玩的!这当儿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应了他再说。”于是一揖到地说:“裴寂一切听凭二公子所命!”
李世民与刘文静相视一笑。
李世民说:“裴世伯何必过谦?小侄日后还要多多请教您呢!”于是站起来,说:“小侄还有事在身,两位请便。”
刘文静一伸手,作个请的姿势,对裴寂说:“裴大人这边请,下官想借一步与大人商谈。”
裴寂见了,心中暗怒,想:“好啊,李世民你这小子也太倨傲了!这等大事竟打发一个比我官微位卑的刘文静来指挥我?须知你老子对我也是客客气气,不以长官自居的!”但他面上不动声色,满面堆笑的道:“是,是。”跟着刘文静进了内室。
吉儿在室中神思恍惚之际,忽听外面荷香喜叫:“公子来了!”她心中一惊,站了起来,走到门边,但迅即想到今早的失望,暗暗叹气:“我真是想疯了,竟无中生有的听出这么一句话来。”正要回转身去,只见门帘一掀,李世民已三步并作两步的赶进来,一把搂住她道:“吉儿,可想死我了!”
吉儿脑中一昏,身子一软,又觉李世民的嘴唇已贴上来。一阵狂喜过后,神志稍稍清醒,气恼之情马上油然而生,用力一挣,从他拥抱中挣脱出来,将面孔背对他,嘟着嘴道:“好呀,你还记得这里有个我!”
李世民笑道:“瞧你,这又生气了!”上前又揽住她的腰肢。这时二人站在梳妆镜前。李世民道:“我这几天都很忙嘛!如今不是一有空就来了吗?”
吉儿听到“忙”字,心中一凛,想起了那封信,抬头往镜中望去,只见李世民搂着自己,一双眼睛却瞄来瞄去,象在找寻什么东西。她脑中轰的一声,一下子还不能相信自己突然领悟到的一切。她合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望着那镜子。只见李世民一边轻吻着她的乌发,一边双眼仍是寻觅个不住。她心中一阵悲苦之后一股怒火直往上冲,猛地一甩,将李世民推开几步,伸手从镜后抽出藏着的那封信,转身往他脸上直摔过去,大叫道:“你是来找我吗?你是来找这阴谋造我父皇反的信!你要就拿去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说完将身子摔在床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