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猛大惊失色!
王世充的身子已重重地撞在马背上。
持槊甲士个个目瞪口呆,当高猛抽回玄铁剑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将十几根长槊乱糟糟地叉在王世充的马头前。
原来王世充身上至少穿了三层甲衣,玄铁剑仅仅穿透了一层!时机一闪而过,永不再回!
高猛掉转马头,飞驰到十几丈外,他失望地回头看去,只见王世充已揪身坐起,又有几十根长槊护在王世充的面前,架起了一座干柴堆。
“抓住他!”王世充尖厉地叫喊道。
高猛已纵马窜到几十丈外。远处的军士们都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他骑马从面前冲过。站在持槊甲士前面的禁卫骠骑奉命追赶。
高猛纵马跑过军阵北端,突然转身向东都城驰去,飞快地钻进了大开着的右掖门。
禁卫骠骑在后面紧追不舍。
高猛进了东都城,越过了几条大街,便迅速驱马转进了一片小巷。他左拐右转,穿过了七八条巷道,再回身朝后看,追兵暂时被甩掉了。
现在最紧要的便是争取时间!高猛边驰马边紧张地思考。追兵估计一部分会继续搜捕我,另一部分会回头向王世充报告。王世充将立即可以判断我究竟会跑到哪里,我得在他派兵赶来之前,完成我的计划。
高猛纵马向西苑飞驰,不久便来到了北门。北门站着一排持戟侍卫。高猛从怀中掏出准备多日的黄绢,手一扬,大声说道:“奉旨入内,有军机要事!”
一名大眼睛、面容清瘦的军官走上前,接过黄绢一看,沉声说道:“好,将军请随我来吧!”
高猛进了宫门,跟在那军官后面。那军官在前面小跑着,来到拐角处的大树边,那儿拴了一匹马,他上前迅速解开了缰绳。
“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高猛飞快地问道。
“准备好了,全在明秀台,一共二十好几,十五个会骑马。”那军官在马背上答道,“但今天皇后没来,说是生病了!”
“啊,糟糕!”高猛大惊失色,“王仁则在不在?”
“他倒在!刚刚到,说是代皇后慰问家属呢!”
“那就只好抓他做人质了!咳,怀武,我失手了,王世充那老贼至少穿了三层铁甲!”
“什么?三层!算了,你能回到东都便很不错了!”
“对,算了,前面的事全不考虑它!现在只好去抓王仁则做人质了,你来做幌子,驾!”
一群巡逻的军士走过来,看着高猛和怀武从他们身旁一驰而过。
正巧在明秀台门口,他们碰到了前来慰问的唐王王仁则。怀武上前报告说,高将军奉皇上之命找唐王有要事相商,高猛双手举着黄绢呈给王仁则,王仁则接过一看,正要发怒,高猛的玄铁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快,命令你的部下把马交过来!你要不要命?”高猛低声喝道。
“要、要命!你们全听高、高将军的,他说什么,你们就、就做什么!”王仁则声音直打颤,面皮惨白如纸。
二十几位逃跑者全都骑上了马,其中七八位孩子和老人则和年轻人共坐一骑。他们是一群长期谋划逃出东都的军官以及他们的家属,通过怀武,与高猛暗中预约了很长一段时日,今天终于行动了,个个神情紧张,激动得呼吸粗重,几名家属更是吓得在马上直打冷颤。
很快,怀武带人将高猛的母亲和妻儿用一匹马拉了过来。
“儿啊,儿啊,”高猛瞎眼的母亲直叫唤,“这是上哪儿?你要把娘弄到哪儿?”
“娘啊,您就别说了,到了您便知。”高猛着急地喊道,“人好多!您就将秀儿的腰抱紧些!”
“好,别说,别说,我抱紧,秀儿啊,别走快了,可别把娘从马背上摔下来!”母亲口中依旧说个不停。
高猛想了想,便令怀武用布帛将母亲和妻子的腰绑在一起,然后又令怀武将三岁的儿子紧紧地缠在自己的后背上。其他军官家中的老小也这样绑缠好了。
高猛一直端着玄铁剑,架在王仁则的脖子上不离手。王仁则的胸膛像风箱一样喘息。
准备完毕,高猛把王仁则绑在一匹健壮的马上,自己随后也跨上了这匹马,身后背着吓得直哭的儿子,带着众人驱马跑向西苑北门。门口的持戟侍卫被王仁则喝斥着打开了大门。
他们刚刚走上大街没多远,便听到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追兵到了!
禁卫骠骑凶猛地向人群撞来,高猛持玄铁剑一发力,王仁则便嘶声叫喊着,令他们走开。禁卫骠骑只好远远地尾随着马队,早有人又飞骑向王世充汇报去了。
一群人向西走,很快来到了东都西门。高猛又逼迫人质王仁则喊话,西门守卫军官被迫开门。一群人涌出西门,直向谷水奔去。突然,背后又响起了像急风暴雨似的马蹄声响,却是王世充亲自率领上千名精骑赶到了。
“叔叔救我!”王仁则哭喊道。
“你这窝囊废,射箭!把他们全都射死!”王世充咬牙切齿地叫道,声音几乎是从心窝里挤出来的,他恨透了高猛,高猛将他奇妙瑰伟的计划全给破坏了!现在,他的心头滚动着刀剑和血泪。他就像受了重伤的野猪,见了什么都想疯狂地嘶咬。
箭如雨下。二十几名逃跑者相继中箭落马。
“儿啊!”母亲惨叫一声,和妻子同时从马背上掉下地来,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大人啊,你快来啊!”秀儿挣扎着,呼喊着,滚爬着。
高猛一剑削飞了王仁则的头颅,血泡喷了他一脸,喷了身后的儿子一脸,儿子吓得没有了哭声。他三剑两下斩断布帛,将插满了飞箭的王仁则的尸体推下马,然后驱马向妻子冲去,流箭集中向他飞来,射中了他的胳膊,射中了战马的眼睛,战马踉跄倒地。
高猛背着儿子,向秀儿翻滚过去。
他看见秀儿背上拖着扎满箭尾的母亲身体,向他这边一步步地爬来。在她的身旁,满地都是乱爬着、哭喊着的逃跑者。
十几名骠骑冲了过来,在高猛快要赶到时,战刀已经掠过秀儿的脊背和头颅,血肉片片飞起。啊,她死了!
“啊哟!”高猛惨叫一声,眼睛里迸出了鲜血!闪亮的战刀已经掠到他的头顶,他挥剑一架,将战刀磕飞。
他刚窜起身子,又一杆长枪向他腰间刺来,他顺手将长枪夺下,那人竟摔下马,还没落地,玄铁剑便刺穿了那人的喉咙。高猛窜前几步,将马头兜回,左手一枪扎在马的屁股上,那马受惊跳起,向众骑兵冲撞过去,高猛躲在马身后面,向王世充奔去。王世充大惊之下,拨马回逃。
十几支长槊将受惊的马戳倒。高猛乘势飞步上前,一剑将一名骑兵捅下马,自己翻身飞上马背,运玄铁剑撞开了几支长槊,突然一支长槊戳在他的胳膊上,他疼得一楞怔,又一支长槊蓝亮地向他的头部刺来,他急忙偏头,槊尖擦着头盔掠过。他反手一剑刺入了使槊人的咽喉,又驱马向人丛撞去,玄铁剑横空平掠,削飞了一颗人头,鲜血和气泡从断颈处直向上彪,高猛背上的孩子忽然“啊”了一声,像是吓得晕死过去。剑锋回转,又砍下了一名骑兵的手臂,血光一闪之际,剑锋又陷进了一名骑兵的鼻梁中。众骑兵被这凶猛的阵势吓破了胆,慌忙向后奔逃。高猛追前几步,连戳三骑,然后掉转马头向外驰去。
“快追上他,把他手中的剑夺过来!”王世充在远处高声喝道。
一句话提醒了高猛。绝不能让玄铁剑落到王世充手里!他拨马折向南面,沿着城墙根儿,朝洛水方向驰去。追兵们也跟着乱糟糟地打了一道弯,在后面紧追不舍。
渐渐地,追兵越逼越近,高猛突然立住马,那马腾空而起,愤怒地嘶鸣,落地后又被拉着掉转头来。高猛大声吼叫,驱马向追兵对冲而去,追兵躲闪不及,被他一气砍杀了十几人。为了护住背上的儿子,他的腰侧中了一槊,这槊是从很近的距离刺来的,力道之大,竟穿透了铁甲,陷入了他的腰肋。他在钻心的疼痛中伸手折断了长槊,运玄铁剑将那人劈为两截。追兵又在极大的震吓中转身四散奔逃。
高猛又掉头向南飞驰,直感到腰间的鲜血在咕咕地向外涌,脑袋里发出一阵阵眩晕。孩子。高猛轻轻地说。爹爹救不了你啦,你就和爹爹死在一起吧。爹爹要放弃你了,有更重要的事,等着爹爹做。高猛纵马驰过了城墙。下面,他将穿越一片空地,向洛水靠近。
身后的追兵再次接近了高猛。高猛又杀了一个回马枪。他放开手脚,恣意挥砍,又将二三十人斩于玄铁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