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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对事情有利,就怎么做,千万不能相互猜忌、像以前那样把人朝歪处想,形势不允许我们不齐心啦。”这些话说得在场的高王二人脸上有些发烧,李渊也就点到为止,“后面遇到事儿,大家一起来商量,觉得好的就由我们自己定啦,定了就做吧,等驿道通了再启奏皇上,只要我们把事情办好了,皇上哪会怪罪我们?眼下看来,形势越来越紧急,如果在军事上不赶快决断,采取一些强硬的做法,可能连太原都不保啊!”
“将军的才略,远近各郡都知道,将军又是皇上的近亲,这儿的事情,你不来管,谁愿意尽力!如果将军你再犹豫来犹豫去,大家就更紧张了!”王威,高君雅,包括裴寂,都显得对前一阵子李渊的动作迟缓很不满意,但又不好意思点得太透。这郡守,自打上次蒙了一回不白之冤,便畏首畏尾,该干的事儿都不干。现在总算醒过来了,得赶快动作啊,如果刘武周和突厥联手南下,事情就很不好办啦。
李渊似乎迫不得已地听从了众人的意见,愿意在今后为决断如此重大的军机事务承担风险。王威、高君雅等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都欢快地表示乐于听命。
过去李渊与王威较着劲儿,总是压着王威不加提拔,现在为了表示非常时期“和为贵”,李渊当场决定让王威兼任太原郡丞,还当众表扬他“为官清恕”,令他与晋阳宫副监裴寂一道检校仓粮,向军民发放救济。高君雅自上次率军去马邑大败而归后,虽然面上硬撑着,但总被众人背后用手指捣脊梁沟儿,滋味也不大好受;现在李渊专门提到他最光彩的地方:他过去在镇守高阳时,没被敌人破城,说明他富有守城经验,于是安排他巡行城池,负责打造捍御器械。至于兵马铠仗,战守事机,召募新兵,严加训练,军民征发,这些事比较复杂,也非常专业,就由李渊一人多劳了。
这么一来,王威、高君雅都觉得李渊比较公正,好像真的有点在危机之下抛弃前嫌的味道,两人甚至感动得眼里涌出了薄薄的一层泪花儿,又偷偷地揩去。
奉太原留守李渊之命,打着抗击刘武周的堂堂正正的旗号,李世民、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分别前往太原各地招募新兵。五六天后,司兵田德平粗略总算了一下,前来报道的精兵已达三四千人,于是向李渊请示在何处安营。李渊指着城郊的兴国寺说:“勤王之师,就是要兴国的,把他们安置在兴国寺正好。”他害怕王威、高君雅发觉自己对新兵过于关切而生猜疑之心,不再对这事儿多加过问。晚上回家他对李世民说:“古代的君王凭借精锐三千,足以建成霸业。把他们放到兴国寺,正是我们要兴起的好兆头。”
李渊随后又令刘文静和裴寂私刻朝廷公章,伪造朝廷公文,把晋阳宫仓库里的物资取出,供武装新军使用。长孙顺德和窦琮则负责把新兵中的精锐抽出来,和以前李世民、刘文静秘密组织的数百名健儿汇编成骑兵,在郊外加紧进行正规军事训练。刘弘基继续到太原附近招兵买马。
几天前,李渊已派出家僮,飞速潜往河东,密召他的儿子李建成和李元吉赶往太原会合;另外还派家僮潜往长安,密召他的五对女儿女婿速来太原。
又过了段时日,前来兴国寺报到的新军已达上万人,然而李建成兄弟仍然没到。晋阳市面上和官府中的人们对新兵的到来议论纷纷,刘文静听到了有些着急,这天傍晚,他赶到郡守府后园去找李渊,结果没见到人,便又赶往兴国寺,碰到了正在整训新军的李世民,李世民把他引到僻静处说,李渊已经住进了晋阳宫。
“就是上次那个女子么?”
“对,是宫里的……”
“这是好事啊,将军真有帝王气象。”刘文静对这事儿先表示了一番赞叹,然后把市面上和官府中对于招募新军的种种议论告诉了李世民。
“本来这么关键的时候,是不能贪图安乐的,”李世民皱着眉头说,“当初裴寂提出想请爹爹住到晋阳宫,但又吃不准,就问我妥当不妥当,我回答说有何不妥,这是龙兴之兆。当时我的想法是,一来这段时间爹爹的安全非常重要,爹爹住到那儿,谁也不会知晓。二来这样他们犯下了天条,背负的压力就更大,可以逼着两位老先生动作更快一些!”
“二郎的想法我很赞成,现在就到了需要逼迫他们加快动作的时候啦!”刘文静着急地说,“眼下新军已经募集了这么多,风声日益走漏,夜长梦多啊,谁知道大郎什么时候赶到?万一被高王二人察觉,发生了异常变化怎么办?”
二人来到晋阳宫找到裴寂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透过灯笼看裴寂,怎么看都显得有几分诡秘。
“你没有听过‘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个说法吗?老裴!将军名应图谶,应该早日顺天从命,你为何不劝将军早日举兵,却这般拖延不休,是何道理!”刘文静开口便这样说道,因为事态越来越紧迫,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控制不住了,“而且,你身为宫监,却把宫女拿来招待客人,你死了可以,又何必拖累将军?”
裴寂的火气也腾地冒了上来,他厉声叫道:“老刘,你说话怎么这样难听?”
“刘先生是说得急了些,”李世民连忙从中劝解,“但都是为了大局,两位切莫争吵。”
“老裴,我是为你好,如果事情传了出去,是灭族的罪啊,得赶快动手,不能让事情坏在犹豫、拖沓上面啊!”刘文静尽量缓和了语气,算是对裴寂火气的平息。
裴寂答应马上去督促李渊,刘文静不愿见到尴尬场面,便借口家中有事先回了。
夹着尾巴过了这么多年,李渊现在终于放开了,岂止是一般的放开,简直是大大的放开。他即将走上的道路,是一条真龙兴起之路,是一条战争之路,是一条杀人如麻之路,也是一条为所欲为之路。在这条道路上,没有人再给自己立规矩、下指令,我就是法,我就是命令,我将在这条道路上尽情施展统帅万军、治国安民之才,也将肆意放纵自己的欲望和意志。在帝王那里,一切都是不受束缚的。当李渊决定举义造反时,他的身体首先造了反,当他向自己宣布决意走上叛逆之路不再反顾之后,他首先感受到的是阳具的骚动,脚一迈,阳具就骚动,风一吹,阳具就骚动,酒一饮,阳具就骚动。这就是造反者的感觉啊。看看晋阳宫中的美人的脸蛋和胸脯,就知道做皇帝是多么的滋润。当他和几位美人进行肢体的波浪运动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先从皇上的宫女身上造了皇上的反,造了大隋王朝的反,这种突破禁区的尝试真是别有一番刺激。他自嘲,他的帝王生涯首先是从床上开始的。
当李世民和裴寂进来时,他们看到的李渊就像吃足了豆料的马一样,精神抖擞地在室内练剑,他穿着单衣,白皙的身体上露出的肌肉通红通红的,显然是刚刚洗完了澡。对于李世民和裴寂关于如何加紧行动的几条建议,他全都答应了,并且主动把最后期限定为一个月,要他们回去后就按照这个日程紧急部署,同时决定再次派出密使,前往河东催促李建成和李元吉赶得快一点儿。
“我这大腿,很久不在战场驰骋,肉已经松弛了,”李渊自嘲道,“现在大事情即将来临,这肉自己就硬起来了,哈哈,又要奔啦、杀啦!”他的感觉可真惬意。
裴寂和李世民走出李渊的房门,来到了夜空下,想到刚才所见的李渊一副从善如流、雄气十足的样子,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
“看来当初是做对了。”裴寂对李世民说。
两人都笑了。
幽暗的天空中铺满了星斗,一阵清风吹过,星斗像水花儿一样飘动。
刘文静的感觉是敏锐的。高王二人的确被惊动了。
首先令高王二人产生怀疑的是李渊任命了两位逃犯长孙顺德、刘弘基作新军统领,这可是严重犯禁的;其次,他们一点都不知道李渊到底招募了多少人,只知道人数可不少。种种迹象表明,李渊决不是像他口头上所说的那样在为朝廷招募军队。这令他们怀疑李渊有“非常之志”。两人叫来了负责为军队配给军械的行军司铠武士镬,问他,新军的军械物资是不是由他负责配给,配给了多少人的?武士镬回答:不是啊。那么你知道是谁?不知道。这么一来,两人对李渊就更加怀疑了,原来,李渊对新军居然还有另一条物资配给线,这样一来他就把消息给完全封锁起来了,做得可真够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