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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空了么,而你手中却掌管着好几万军队。到时候,我与老二到昆明池给你摆宴送行,你便令壮士将他带到军帐后面,几个人一起使劲儿拉死他,记住,不能流一滴血!然后,对外便说他是喝酒时突然死了,父皇也不能不相信,上次不也是酒喝多了吗?反正又没伤口,又没流血!然后,我再找人劝父皇将国务交给我处理。我一旦即位之后,便封你为皇太弟。至于敬德、秦琼他们,既然已经落到你的手上,你便将他们全部坑杀,还有谁敢不服?”
窗外,一条影子贴在柱子后面,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子,然后踮着脚尖儿,悄悄地离去。
傍晚,秦府。太子率更丞王緻与李世民在室内秘密交谈,原来,他竟是李世民埋下的暗线!他化了装,走小路从侧门进来,将建成和元吉密谋拉杀李世民、坑杀众将军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讲给李世民听了,顺便还把此前元吉计划在避暑地对李世民发动突袭的事也讲了。
李世民极度震惊,对王緻万分感激;他向王緻承诺,奖赏他钱一百万,绸缎三千匹。现在不便于拿走,等事成后再来取,以后还会重重地报答。随后,他令王緻赶快回去,以免引起东宫人的怀疑。
王緻悄悄从侧门走了。
李世民急忙唤来长孙无忌,将事态全对无忌讲了。无忌当即劝李世民先下手为强。
但是李世民却痛苦地摇了摇头。无忌一跺脚,匆匆出门。
李世民仰天长叹,陷入了无边的犹豫之中。
唉,毕竟是一母同胞,妈妈,我怎忍心杀你的儿子?大哥,你为何要走到这一地步?爹爹……你好糊涂,任他们胡作非为,竟至于要……
尉迟敬德推门而入,是无忌把他从附近紧急找来的。“大王如果再不先动手,”他急切地对李世民说,“肯定会被他们杀害,现在他们比我们的军队多,实力比我们强,皇上又偏向于他们,我们只有抢先动手,才有赢的机会!”
“咳,骨肉相残,自古都是极大的罪恶!”李世民叹息着说,声调低沉而迂缓,“我虽然长期被他们猜忌,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但考虑到我们是一母同胞,一直不忍心下手。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设计好一套办法,引诱他们先动手,我们再说服父皇,以朝廷的名义讨伐叛逆——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样太危险了!”无忌立即表示不同意,“让他们先动手,岂不是自投虎口!恐怕我们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击,便落入他们手中了!”
“人之常情,谁不怕死,而今大家誓死跟从着大王您,这是天意啊。”敬德又换了个角度,劝李世民道,“您就是对兄弟心存仁爱之情,又怎能忘了大唐社稷呢!大唐社稷要是落到这帮没用的家伙手上,岂不太危险啦?大王,自古以来的贤哲都能大义灭亲,为何轮到您,就这么优柔寡断了呢?!”
是啊,我为何如此优柔寡断?我的身体发软,手心发凉,背上直彪冷汗。我的元神走了……妈妈,我多想重新伏到您青青的对襟衣袍下,好好痛哭一场,可您与儿早已天人永隔……妈妈,你如何生了这样的儿子……四弟这个小丑,眼睛阴毒得像槊刃,一心想戳我个透心凉……大哥,记得你小时候,总是背着我,将甜糕全让给我吃,而今,你为何如此狠心……
“大王,你都在想什么呀?说话您都不回一句!”敬德在旁急得直跺脚,“我俩将道理都说给您听了,您怎么还不明白呢?您究竟是怎么了?现在大祸临头,您却反应这么迟钝,哪像当年在战场上的样子!您指挥百万大军的威风到哪去了?连王世充、窦建德那样的枭雄都被您灭掉了,他们俩又算得了什么!”
要想动手,我岂不早就动手了?可我不能,杀亲兄弟的事……我做不出。他们不同于王世充和窦建德啊,对他们,我举不起刀剑,手上似有千斤之重。
“大王啊,你只为你个人的名义着想,怎么不为大家考虑一下,都是跟着您出生入死的兄弟!”敬德简直快急疯了,“您就忍心看着大家被他们活活杀掉?大王,这些道理,连三岁小儿都听得懂。如果您再听不进去,我敬德只好向您告辞,请放我先逃命去,我逃走了,无忌也会一同跑!”
是吗?我是什么人,对我也使激将法?李世民怀疑地向两人看去,一副完全不信的神情。
“是的,大王,”无忌对李世民说,“如果您不听敬德的建议,大势一去难再挽回!那么秦府的将士们为了保命,肯定要跑。我也只好跟着他们一道跑,带着妹妹和几个外甥!你就忍心让我们被人家的刀枪到处赶着逃难吗?”
“好吧,”李世民点点头,恍惚从梦幻中返回现实,斟酌着说,“我刚才所说的话,也不是什么定论,我们可以再想一想各种办法,看怎么应对为最好。”
无忌稍稍松了一口气。敬德一听,转身就出了门。
夜色已深。侯君集、段志玄、秦琼、程咬金、长孙顺德陆陆续续进来,大家的表情都十分紧张,好像整个黑暗的夜空都压在脊背上。众人一致建议,尽快对太子和齐王发动突袭。
“能否有其它办法?”一考虑动手杀掉二位兄弟,李世民又犹豫了,“这样做胜算又有多大?父皇哪里会有什么反应?这些不能不事先都考虑好,不可贸然行动。”他现在真是顾虑重重。
“大王!”侯君集上前说道,“事情太紧急了,容不得我们这么浪费时间,您得赶快拿定主意。这个时候你死我活,哪顾得上讲什么骨肉之情。周公是圣人,难道他就不讲骨肉之情了吗?碰到管蔡这样的兄弟,为了江山社稷,周公还是要大义灭亲啊!现在大王如果临事不断,坐在这儿等别人上门来杀,既没有保护好自己,又违背了大义,白白牺牲了,一点都不值!”
李世民神情似有所动。周公,我要效仿周公?
这时敬德又闯了进来。“大王,您还没有决定下来?我的天啊,您看您今天怎么啦,处事反复犹豫,是多么的不智;面临巨大的灾难却不决断,又是多么的不勇!我告诉您吧,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平时在外面住的勇士,包括府里的,一共八百多人,我都派人乘黑把他们集中在秦府里了,弓箭已经拿在他们手上,铠甲也已经穿在身上,个个都做好了打仗的准备,大王您即便想停,也停不住啦!”
好你个敬德,你想把我逼到动武的份上?可是刀剑怎能轻用?脖子一断,便接不上了……大哥,你要吃我,可我这儿有刀剑呢!
“元吉那样的家伙,”侯君集又一次上前为李世民分析道,“像虎狼一般凶戾,最终还是会对他大哥下手。过去他的护军薛宝给他奉上符说:”元吉二字,可以合成一个唐字。‘元吉拿着,高兴地对人说,’只要杀了秦王,取东宫易如反掌。‘他与太子谋反未成,便已有取太子之心。这样贪得无厌,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如果让这二人成了事,恐怕天下不再是大唐的天下,中国的百姓又要遭殃了!大王,凭着您的才能,灭掉这二人,就跟地上拾一根草芥一样容易,为何守着匹夫的节操,忘记了社稷的大计呢!“
一提元吉,李世民脸上便生了怒色,但仍沉吟未决。“可我爹爹会怎么想呢——”他又摇了摇头。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大王,您觉得大舜是什么样的人?”侯君集问道。
“做儿子他是孝顺儿子,做君王他是圣明的君王,这些谁都知道,你又何必多问呢?”李世民答道。
“大王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侯君集继续说,“但是,假如当年大舜在挖井时,便被他父皇害死了,同鱼鳖一样被淹没在水井里,他以后想对父皇孝顺,还有没有机会?假如他在屋顶上不下来,被父皇点的火烧成灰烬,他还能做圣君吗?所以圣人教育我们说,父母用小杖打我,我就挨着;如果用大杖打我,我就得跑开——这才是真正的孝顺之道吧?”
“行啦,”李世民起身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大王决定行动了?”侯君集不放心地追问道。
“看来只有走周公的道路了!”李世民沉声答道。
众人互相看着,高兴地笑了起来。
于是众人和李世民一道继续商议:究竟怎样去攻击他们,是突袭东宫,还是在半路上设伏?我们有八百人,他们有两三千兵力,怎样才能给他们造成致命打击?是否要做好失手后向洛阳逃跑的准备?等等。
“快,拿卜筮来,测一测胜算如何?”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