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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一言不发地看着父皇,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李渊见世民似有难言之隐,便不再多说。
几天后,世民完全康复,李渊拉着儿子,在后宫花园无人处,将事情的经过问得一清二楚。
“你说的这些,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来治他啊!”李渊又生气,又为难,想了又想,才对李世民说,“当初在晋阳起义,你是最早定计的;平定四海,你立的功又最大。才入京城立世子时,我本来要立你,是你自己坚决推让给建成,我便成全了你的美意。建成入主东宫已有多年,我实在不忍心夺下他的太子之位,咳!”
世民默然,李渊也默然。有几只黄色的小鸟在花丛里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
“我看你们兄弟怎么调教都是不和,同在京城里,必定发生冲突。”李渊又说道,手中的玉杖在地下敲了一敲,“你还记得去年我跟你们讲的梁孝王的故事吗?我那样讲,是大有深意的。我早就想仿效汉文帝的做法,像对梁孝王那样来安置你。现在事已如此,就这么做了吧!你就回你的行台去,驻守洛阳,自陕以东,都由你主持。我仍令你建天子的旌旗仪仗,一如当年的梁孝王那样。这么安排,你觉得妥当吗?”
“爹爹——”李世民一下子哭了,“今日您这样安置儿,并不是儿心里所想要的,儿不愿离开您的身边,真的不想这样!”
说完,他便呜咽着哭泣,几乎无法忍住心中的伤痛。
李渊的眼角也洒下一串串泪珠,喉结一滚一滚的。
“过去陆贾是汉朝的臣子,将家产平分给五个儿子,就可以吃了这家,再吃那家。”李渊故作轻松地说,“何况我是四海之主,以天下为家。东、西两座都城,路途也不是很远,我想念你的时候,就去看你,你也不用这么悲伤。”
李世民便按照父皇的意思,将秦府的家用、物资和书籍一一打包封好。房玄龄、杜如晦、秦琼、程咬金、尉迟敬德等人都进进出出地张罗着,他们外表不动声色,内心里暗暗地为即将飞出罗网而高兴。他们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小,但笑声却比平时大,几乎一笑便抑制不住。
建成和元吉得知父皇的安排后,急忙筹算开了:“秦王如果去了洛阳,将得到山东辽阔的土地和众多的军队,必定会成为我们的后患。将他羁留在京师,要制服他便如同制服一介匹夫那般容易。”
他俩密令几位同党向皇帝李渊上书说:“秦王身边多是山东人,听说要到洛阳去,个个欢喜得快要跳起来了,看他们那个样子,恐怕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渊听后又反悔了,便令李世民留在京城里。不久,由于后宫又说了李世民一大箩筐的坏话,李渊又对李世民防范猜忌起来。
李世民心里感到了恐惧,却不知如何是好。经过与亲信商议,他决定加强在军队中的活动。
这两年,李靖、刘弘基等驻扎在外地的将领入京述职时,每次都要到秦府拜访。他们多次对秦王说:“大王因为功劳太高被人猜忌,如有需要,臣等愿效犬马之力。”
李世民向他们表示感激。“有人要像吕后那样诛杀功臣,可父皇不是汉高祖。”他含蓄地说着,要他们留意京城的动向。李靖、刘弘基等人心领神会地走了。
封德彝从太子建成手上接过了大笔财物,但外表上却摆出不偏不倚的姿态。他见秦王一直牢牢掌握着军队,几乎无法动摇,便感到有些害怕。过去的经验,使他知道只押宝在一方的巨大风险。在与李世民单独相处时,他含蓄地暗示秦王应主动将“管蔡之徒”解决。李世民假装没有听懂。
封德彝陷入了迷惑,又跑到皇帝李渊面前说:“秦王仗着对国家立有大功,不愿甘居于太子之下。如果不能立他为太子,就得早日给他一个稳妥的安排。”李渊面露为难之色。
封德彝又溜到东宫,劝建成早日对世民下手:“自古为国家大计着想的人,是不能太讲亲情的。项羽声称要煮了汉高祖的父皇,用这要挟他投降,汉高祖回答说,你煮熟了,就请分给我一杯羹吧!大丈夫做事,就要有汉高祖的气魄。”建成表示感谢,又送给他不少钱财。
李世民暗中开始主动出击。他派亲信张亮到洛阳招揽山东豪杰,并加强与李靖、刘弘基等将领的联络。张亮是郑州荥阳人,出身寒贱,少时在家务农,相貌敦厚,却很有心计,志向高远。大业末年,李密率军经过荥、汴,张亮加入了瓦岗军,因为告发了军中的谋反者,得到李密的赏识,被任为骠骑将军,隶属于李世。等到李世归降大唐后,他被皇帝李渊授予郑州刺史一职。正赶上王世充攻陷郑州,他无法上任,孤军无援,只好逃亡到共城山泽中。后来房玄龄、李世向李世民推荐了他,李世民便任命他为秦府车骑将军,渐渐地,他成了李世民的心腹。现在李世民决意加强对洛阳的经营,以便在万不得已时逃到那里举兵,鉴于张亮对河南一带很熟悉,便派张亮前往洛阳,带着秦府军官王保等一千多人一道前往。李世民还给了张亮很多金银财物,任他使用,用以收买四方。
但是,同李世民派人监控东宫一样,秦府的动静也早在建成和元吉的严密监视之下。元吉出面向李渊告发张亮私自率军出走,图谋不轨。张亮带人刚走出长安城几十里,便被羽林军团团包围。于是张亮被抓进了监狱,但不管刑部官员如何审讯,张亮都不说实话。由于没有证据,张亮被放了出来,遣返洛阳。
李世民派张亮带一千多兵力离开,也是为了向李渊显示,他并没有要用军队干什么的想法。尽管秦府的军队做了削减,但它的精锐仍在,杀伤力并没下降。建成和元吉对此如鲠在喉,坐卧不安。由于王皀已经被流放,魏征成了太子的谋主,他向太子建议,可以不动声色地采取一种“翦其羽翼”的策略,将秦府的主要将领能收买的便收买,不能收买的,找个借口赶走、调走,最终使秦府的军队丧失元气,成为空壳。李建成和李元吉大喜,决意按计行事。
其实这一策略早就在进行,只是不成规模而已。去年,建成便找了个理由,上奏李渊,称秦府将领程咬金有统御之才,可调任康州刺史。程咬金对李世民说:“大王的手臂要是都被翦除了,身子也必定保不了多久。咬金现在宁死也不愿离开秦府,希望大王早日想出自我保全的法子。”他坚决不去上任,李渊竟不闻不问,建成也无可奈何。
既然调不走,现在他们便采取收买的办法。首先被选中的是尉迟敬德。尉迟敬德不像秦琼和程咬金那样住在秦府,他在外面买有住宅,好喝酒,还用舞伎助兴,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建成和魏征早将敬德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心想,既然敬德爱这些,那就好办了。于是建成亲笔给敬德写了一封密信,信上说:“我盼望能够得到长者的眷顾,一道建立平民之交,能满足我的期望。”随信还送来了一车金银器物。
但是敬德把书信和礼物都回绝了。“我尉迟敬德出身贫贱,又遭遇到隋末天下大乱,找不到好出路,很久都跟着叛逆在跑,真是罪不容诛。”敬德诚恳而坚决地对使者说,“幸好我碰到了秦王,他于我有再生之恩,现在又让我供职于王府,我只有用生命来报答他的恩德。我历来对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功劳,不敢接受这么厚重的赏赐。如果我私下里跟太子殿下秘密往来,便是怀有了二心,一个见利忘义的家伙,对于太子殿下又有什么用处呢?”
使者回去后,将敬德的话对建成复述了一遍,建成气得眼睛发绿。
第二天,敬德将这事跟李世民讲了。“你的心意就跟山岳一样坚定!”李世民感慨地说,“纵然把黄金从地上堆到北斗星,我知道你都不会变心。只是,他要是再送来,你就接下好了,完全不必过虑。要不然,恐怕他们会对你下手。而且,你假意迎合他们,还可以借此了解到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是坏事啊。”
“那样做,我自己都会感到恶心!”敬德直摇头。
元吉听建成说敬德如此无礼,便十分生气,为了使秦府其他将领对他们产生恐惧,元吉派出剑客偷偷去刺杀敬德。敬德出入家门时,见到周围有几位鬼鬼祟祟的家伙,便心知来者不善,干脆将几道大门都打开,连续几天晚上都关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边放着长刀。刺客多次进入他家的庭院,在门口徘徊,就是不敢进去。
元吉得知暗杀不成,又生一计,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