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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向李渊控诉他的罪行,便让尹德妃抢先启奏李渊:“秦王身边人欺负臣妾的家人!”李渊怒气冲冲地指责世民道:“连我的妃嫔家里人都要被你府上欺凌,何况是一般百姓呢!”世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父皇听,李渊就是不信。
世民在参加宫廷宴会时,看着各位妃嫔的面庞,时常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皇后窦氏,便感叹母亲死得太早,没能看见父皇拥有天下的这一天,有时情不自禁地欷一番。李渊见了,便有些不高兴。事后,那些妃嫔们一道向李渊哭诉:“现在天下幸好没什么事发生,陛下您年龄大了,就该多享受一些快乐,然而秦王总是在您最高兴的时候流泪,说的是想念皇后,实际上是憎恨妾等。要是陛下您万岁后,妾等母子必定不为秦王所容,那时候不知我们怎么活啊!哎哟哟!”说着、说着,她们都哀惨地哭了,哭得李渊手心发凉,六神无主。她们还嫌不够,又说:“皇太子就比秦王仁爱孝顺,陛下您如果将妾等母子托付给太子,必定能让我们得到保全。”一场哭戏下来,李渊心里难受了好多天。于是他打消了心中犹豫已久的设想,决定不再改换太子。对世民,他越来越疏远;而对建成、元吉,他却越来越亲近。世民从内线那里得知宫中发生的这场闹剧,却束手无策。
二弟世民是如此的凶悍,他仗着战功累累,目无尊长,可父皇却对他一再袒护。太子建成又向李渊敬了一杯酒,祝父皇万寿,心中却不住地浮想。他的眸子光芒内敛,眼帘下面鼓着薄薄的眼袋,这使他的面相显得有几分和善。自古以来,长子为尊,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二弟,你不服什么?是的,你立有赫赫战功,可那只是一员将领的事。你岂可因此而生非分之心?太子岂是战将可比。在你咄咄逼人的压力下,我也被迫出征,上次平定刘黑闼,我干得不比你差。二弟,你想做杨广谋夺太子位,可我却不会像杨勇那样拱手相让。你以为我终日沉醉于酒色?那是我用来欺骗你的。我的头脑是清醒的。你的眼睛长在额头上,将所有人都得罪光了,在笼络人心方面,我比你有一技之长。我能行!我将像平定刘黑闼一样,向你、向父皇、向朝臣和天下人证明,我是够格的。
你假装清高,表面上从不送礼、从不求人,可你在拉拢山东豪杰和手下战将时,出手又是多么大方,恨不得把整个府库都倒进他们的口袋,这岂不是大慷国家之慨,为自己收买人心?你假借打仗需要,破坏法度,把国家的军队弄成你私人的军队,军中优秀的战将尉迟敬德、秦琼等,都被你收罗在秦府内。战争已经结束,他们居然还呆在你的府上,拒绝向外调任。父皇对你太骄纵了,任你在京城里驻下一支名义上属于国家、却只听你一人调动的精锐军队。你要拿这支军队干什么?恐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不会把自己摆在案板上,任你用菜刀乱剁。我的东宫,也有一支长林兵,募集了四方骁勇和长安附近的江湖豪杰,你有二千人马,我也有二千多人。你有尉迟敬德、秦琼,我有薛万彻、雷永吉。你藏匿罪人,我也敢收罗死囚,只要他武功高强。你在朝廷上结党,拉拢宇文士及、萧蠫、陈叔达,我也有中书令封德彝等人为我说话,父皇而今最爱听封德彝的意见,我在封德彝身上投下的重金没有白花。你有房玄龄、杜如晦为你出谋划策,我也有魏征、王皀辅佐参议,他们不比你的房、杜差吧?
魏征老嫌我动作犹豫,其实我在寻找更好的时机。四弟总闹着要动手,他毕竟年岁太小,有些浮躁,不知道秦王你的凶险。你的眼神像刀剑,你的说话像刀剑,但长安不是山东,战争已经结束,长安这里斗的不是将才,而是治国智慧,我不比你差!父皇逐渐在摆脱对你的依赖,所有的人都在轰你。我身为太子,绝不会让你长期这样破坏法度,我要为国家匡正秩序。你不是讲实力么,我便跟你讲实力又如何?
大哥到底没有上过几次战场。总是绕弯啊,周旋啊,旁敲侧击啊,分化瓦解啊,就是不敢动真格的。李元吉举杯讨好了李渊一番,目光也斜了一下世民,随后将一盏酒一饮而下,哐一声,将酒盏丢在台上。我要是大哥就好了,看我如何下手解决老二,不比打一只猎物难多少。别看他在山东风光,这里是京城,是父皇说了算,你是太子,可以泰山压顶,压死他。你干掉他,是正统,他动你,便是叛乱。还需要斗什么斗,简单得很,一刀便解决了,然后宣布,他谋反!我早就跟你说,“我会为大哥一刀宰了他!”可你一到动真格的,便心慈手软。就说上次,咳,提起来我就生气,上次父皇带着你和老二上我的齐府,我早就埋伏好了,让护军宇文宝藏在我的卧室内,二哥一到,便把他捅死。他不就是弓箭厉害么,近身短打他不行!我将他一抱,宇文宝一剑戳来,他就没命了!可你却怕惊吓了父皇,怕父皇不接受,嗨,即便是父皇生了点气,让张婕妤、尹德妃她们哄一哄不就得了!在京城中,老二公然养着一支军队,说是国家的,其实只听老二一人的调遣,不就是谋反的铁证嘛。事后,你还埋怨我预先没和你商量,我当时就跟你说,“我是为你着想,对我又有什么了不得!”我知道你还是下不了手。你心软,他可不心软。你老这么磨蹭,看老二迟早不把我们杀了!那天,你还当场允诺将来即位后,封我为皇太弟,从此我们便绑在一起了。我得变个法子说服你,你只想抓人、不想杀人,那是空想,早点放弃吧。这是你死我活的事啊,我的糊涂兄长!
再说你和魏征他们搞的一套,算什么呀?为了抵消老二的军力,你秘密让右虞候率可达志从燕王李艺那里调来幽州突骑三百名,放在皇宫东面的民坊里,想偷偷地将东宫长林兵中武艺不高的换下,换上他们。点子是好,但这么多人,老二能不早晚都派人盯着?他唆使御史刘瓒将这事向父皇告发,父皇把你召去,指责了一通,于是三百突骑撤走,可达志被流放到?州。还好,父皇为我们留了一手,他要是下诏斩杀可达志,岂不把咱们都给兜出来了?好险、好险。我说我的办法行,你就是不听。事实怎么样?要像打猎那样干,才来劲,得狠,得快!
三个儿子闹成什么样子了啊,到了你府上藏一支军队,我府上藏一支军队的地步!李渊心里很窝火,但又自信地以为,这些不过是兄弟之间做做样子吓唬对方,有他严厉地看管着,谁敢动真格的!明日,李渊将前往仁智宫避暑,朝中由太子建成留守。为了避免他走后几个儿子闹出乱子,他特意将世民和元吉带在身边。但他又怕太子乘机在京城打压世民的力量,便把几个儿子集中起来,认真地讲一讲兄弟友爱之道。送行的家宴也是一个说话的机会,尽管场面是如此的冷峻和尴尬。
“你们兄弟之间要和睦。不要互相猜疑……世民,你是弟弟,有什么事,要听大哥的。你小时候,大哥抱着你四处玩耍,对你可是宠爱啊。”世民眼睛湿润地向建成看去,建成却躲闪着避开了世民的目光。“论年龄,他为长,比你大十岁;论职位,他是太子,除了我,天下所有人都得听他的;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是带兵的,这些你都懂。为父的也不想多说。”
“爹爹请放心,”世民诚恳地说,“我保证按您所说的做。大哥,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吩咐吧。”
建成口中吞吞吐吐地应付着。
“建成,你也要对二弟多加体谅,多加照顾。这么多年,你二弟南征北战,也真够辛苦的。你们本是一母同胞,一母同胞怎么能不团结呢?你做大哥,就要像做大哥的样子,不要让为父的为你们几个操心。老四,我说的是老大、老二,也包括你在内。”
“爹爹,孩儿一定会按您的要求办。”建成欠身对父皇说。元吉也跟着应和了一句。
李渊啊,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儿子们有没有将他的话装进肚子里。他沉吟着,想给儿子讲几个历史故事,开导开导他们。他想讲尧的儿子丹朱和舜的儿子商均的故事,又想讲曹操的儿子曹丕和曹植的故事,还有……隋文帝的儿子杨广和杨勇的故事,都觉得有所不妥。最后,他讲了汉景帝和梁孝王兄弟之间的故事。
梁孝王和汉景帝都是汉文帝和窦太后所生。梁孝王为人极为孝顺,每闻太后有病,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太后也最爱这个幼子。梁孝王常年居住在封国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