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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怎么回事？咦？怎么是你？！”秦阳眼眉一挑，瞬间便认出了被围在中央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蔡邕的女儿，当日在洛水之畔截杀秦阳的蔡琰。
“秦阳？你果然在这里！我今天就是来杀了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狗贼的！”蔡琰见到秦阳之后，不由得怒气上涌。手中染血的长剑一凝，一点寒星直指秦阳。
“保护殿下！”管亥见蔡琰突然动手，不由得大吼一声，手中九环大刀一动“铛”的一声挡下了蔡琰的长剑。
“住手！”秦阳一声冷喝，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蔡琰说道：“蔡小姐何必如此动怒？若是小姐此次是来杀我秦阳的，那便请回吧，你杀不了我。若是小姐想与秦阳叙叙旧，那便里面请。不知蔡小姐是何意呢？”
“你……！”蔡琰眼中寒光一闪，本想再度出手。但是想到如今皇城之下的战场，不由得银牙一咬，冷哼一声，随手将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径直向府中走去。
没有秦阳的命令，管亥等人不敢阻拦蔡琰。秦阳对着管亥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事了，蔡小姐是来和我叙旧的，不用这么紧张。继续守卫……”
等到秦阳和郭嘉回到大厅的时候，蔡琰已然坐在了大厅的主位之上，目光冰冷的盯着秦阳一言不发。此时蔡琰多么想再回到当日洛水之畔，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
“呵呵，蔡小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郭嘉，你的狗头军师，在洛水之畔我们见过。”蔡琰瞥了一眼郭嘉淡淡说道：“秦阳，你就不要和我兜圈子了。我此次前来就是要问问你，你是否还记得当日在洛水之畔你与我说的话？我蔡琰就算是死，也想死个明白。”
第八十七章 恳求
秦阳府邸大厅之中寂静无声，皇城之下的厮杀声隐约传来。秦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蔡琰说道：“蔡小姐，你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秦阳做错什么了么？”
“什么？！”蔡琰美目一冷，喝道：“如今我父亲与众位豪杰浴血皇城之下，十常侍党羽正在与我军厮杀。而你这个与我们歃血为盟的盟友却是按兵不动，静看我大汉帝国的战士血染沙场。非但无动于衷，却还想着如何坐收渔人之利，你究竟是何居心？！”
秦阳闻言微微一笑，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说道：“蔡小姐，你说我违背盟约，我又如何违背了？诛杀十常侍？我麾下三万黑山骑兵早已在城南整装待发，只待阉党露出疲态便会立即杀过去。坐收渔人之利？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只是与你们结盟杀十常侍而已，若是十常侍死了，我拿我自己那一份应得的，应该没错吧？”
“你强词夺理！”蔡琰拍案而起，娇喝道：“你麾下三万黑山骑兵整装待发？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你是想等我军与阉党两败俱伤之后扫平整个帝都！你本就怀有不臣之心，你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大汉，没有帝国！”
“大汉帝国？！”秦阳听到此话之后，目光陡然一冷，淡淡说道：“大汉帝国是什么？大汉帝国不是一个皇帝，几个官员！大汉帝国是整个天下！是这幅员辽阔的土地，是这土地之上千千万万的百姓苍生，是早已融为一体的民族之魂！蔡小姐，你不要搞错了。忠于大汉帝国，不是忠于一个所谓的天子，陛下！那个皇帝能做什么？他只不过是居住在深宫之中养尊处优的一个傀儡罢了！真正想忠于大汉帝国的话，你就去听听这普天之下百姓的声音，你就去看看脚下这块满目苍夷的大地！”
秦阳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你可知道，为什么大贤良师一手创建的黄巾教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险些将整个帝国连根拔起？！你知道为什么黄巾教的教众遍布天下比所谓的帝国大军还要多上百倍？！告诉你！大贤良师靠的不是武力，也不是什么妖术！他拥有着整个帝国的真正根基！今天你在这跟我说什么忠君爱国，难道忠君就是爱国？！那如果是个昏君呢？是一个将全天下的百姓引向万劫不复深渊的暴君呢？不要把忠君和爱国这两个字眼给我放到一起，他们根本就毫不相干！你和你的父亲，还有那些所谓忠良可以对那个傀儡皇帝愚忠，但是我秦阳不是傻子，我不能如此！我也会报效帝国！但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完成！所有胆敢阻挡我前进之人，我都会一概清除！包括十常侍，包括你和你的父亲！包括全天下任何人！”
秦阳今天不知为何，在见到蔡琰之后脾气突然变得很坏，若是在以往，见到美女之时，他甚至声音都不愿提高一分。心中想说的不该说的话今天一股脑的全都倾诉出来。一番发泄之后，秦阳才重新颓然坐下，淡淡说道：“我要说的都说了，蔡小姐自己想吧。”
大厅里一片寂静，就连郭嘉都没了声音。他是第一次听到秦阳如此大义凛然的说这些言语，秦阳这种超越时代的思想即便是郭嘉听到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其中却蕴含着至深的道理。“难道这就是黄巾明王殿下心中的大志么？！”
蔡琰脸色苍白，她从没想象过嬉皮笑脸的秦阳还有如此一面。特别是秦阳说道，将要清楚任何胆敢阻挡其前进之人的时候，她的心中不自觉的微微一颤。她知道这并非是秦阳说说而已，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可以做得出任何无法想象的事情。
蔡琰默默的站起，秦阳以为她要离开，刻意低垂下眼皮不再言语。却没想到目光却扫到一双浸满血色的莲足。
“秦大人……”蔡琰说话间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下，双膝一软“噗通”跪在秦阳的面前。“秦大人胸怀大志，但是小女子却不懂这些。蔡琰不求秦大人念及当初洛水之畔不杀之恩，只求秦大人能助蔡琰救救父亲……”
“蔡小姐，令尊修为高深，定会无恙……”秦阳别开头，不忍看梨花带雨的蔡琰，沉声说道。
“父亲老了，一心报效帝国。这是他此生最后的机会了，若是他此次无法诛杀十常侍，他定然不会独活！秦大人，若是你肯发兵相助……”蔡琰咬了咬嘴唇，脸色苍白的说道：“蔡琰……蔡琰愿为大人做任何事情，甚至甘愿为奴，以报大人之恩……”
说到后来，蔡琰已然泣不成声。作为一个女子，纵是才华横溢，纵是不让须眉。但是她心中却永远都有着脆弱的一面，她永远都不能如同秦阳一般，为了心中的目标可以铁石心肠，不留余地。父亲在浴血奋战，面对十常侍十几万大军疯狂围杀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蔡琰没有别的办法，如今能够挽救蔡邕，诛杀十常侍的人，整个帝都之中找不到第二个！
秦阳缓缓站起身，想要伸手去扶蔡琰。但是手却在半空之中顿住，他知道，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他很有可能从此之后改写历史。扫平帝都叛乱，诛杀十常侍，挟天子以令诸侯，弘扬黄巾教义，天下归心。甚至可以不需要战争，整个大汉帝国就将会完全收入秦阳的手中！如此巨大的诱惑，使得秦阳犹疑不定。
“唉，蔡小姐……你请回吧，我累了……”秦阳终于收回了伸出的手臂，转过身，他无法面对蔡琰那绝望又失望的目光。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也许他心中对这个名垂青史的才女有着一丝的好感，但却也不会因为这一丝的好感而放弃面前如此巨大的机会。
“秦大人！”蔡琰心如刀绞，若有可能，她甚至想直接抓住秦阳让其调动兵马去援救蔡邕。但她还没有失去最起码理智，她知道那样做只能直接激怒秦阳，最后得不偿失。她现在只求能用自己的哀求，哪怕唤起秦阳一点点的同情心。
“抱歉了蔡小姐，我该休息了。郭嘉，帮我送送蔡小姐。”秦阳依旧没有回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向着大厅之外走去。他怕自己再留在大厅之中，会忍不住答应蔡琰的要求。
“蔡小姐，请……”郭嘉来到蔡琰的身边，沉重的说道。
“不用你扶我！”蔡琰望着秦阳渐行渐远的背影，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鲜血从唇齿之间不自觉的流淌而出，蔡琰却恍若未觉。
深深吸了一口气，蔡琰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此时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有的只是必死的决心，与深深的仇恨。
“秦阳！你果然如同貂蝉姐姐说的一般无情！像你这种无情之人，即便真的取得了天下，也不会给天下百姓带来任何的太平！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屠夫！我恨你！”
蔡琰离开了，空气之中留下一丝血腥，一抹余香，和一句充满恨意的诅咒。秦阳没有拦她，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回味着蔡琰刚刚所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