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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双方冲到近前之时,孙阳大吼一声,奋力的将手上的短矛投掷了出去。
孙阳当了二十多年的傻小子,别的没攒下,倒是攒了一身的力气,甚至可以说是怪力,短矛投出,甚至在空中划出尖啸声,一枪刚出,又抽出了另一根短枪再度投出,别人只能投一枪,可是他仗着力大,却可以投出两枪去。
虽然两枪皆落空,但是短枪可比箭支的重量大多了,再加上尖长的枪头,使得一米多长的短枪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迟滞,直接就从马背处的骨缝中扎进了体内,或是直接捅穿了脖子,双方刚一接触,孙阳就放翻了两名蒙骑。
弃枪持刀,纵马上前,一刀向一名骑马而来的蒙兵劈了上去,蒙兵手上的弯刀也迎了上来,两刀相交,大宋钢刀质优,登时就将蒙兵手上的弯刀劈断,但是一股大力传来,不擅骑术的孙阳裆下无力,登时就被劈下马来,在地上翻滚几圈,直撞到之前落马的蒙兵身上,滚做一团。
亏得只是游骑小规模对战,若是大队人马冲刺,落马,只能被踏成肉泥。
孙阳从骑兵变成了步兵,直接就与地上两名蒙兵斗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疼痛,挥刀便劈,蒙兵落马,步战不如宋兵,何况还是孙阳这傻大个,一米七几的个头,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大高个。
憋了二十多年还是处男之身,再加上体力充沛,孙阳一刀便将一名蒙兵剁翻在地,踏上一脚,回刀就向身后劈去,及时的挡开一刀,吼叫着调头杀去。
长刀抡起,力大招沉,那名蒙兵虽然同样的膀大腰圆,但是武器却吃了亏,力气丝毫不逊于孙阳,才挡了两刀便被劈断了刀子,孙阳一下子便占了优势,紧跟几刀,砍得这蒙兵肚破肠流,惨叫不止,却仍然凶悍的捂着肚皮扑将上来,直到被孙阳一刀剁飞了脑袋,无头的尸体持着半栽刀子冲出数步才倒翻在地。
此时骑兵做战已然结束,短枪飞刺,仅着简陋皮甲的游骑哪挡得住,再加上人数众多,十名蒙奇全军覆灭,可是孙阳这头,也付出五人阵亡的代价,都是孙阳同乡,左近乡勇。
割了人头,孙阳等人也顾不得悲伤,收拾了兄弟遗身,重新上马,向本营奔去,远远的,已有一支百人蒙骑小队追了上来,一路狂奔,直冲进大营,蒙骑才在营外一箭之地住马扬蹄,叫骂不止,却不敢再轻易上前,大宋的强弩硬弓搭起来,哪怕是大队人马都不敢轻易涉险。
“二十乡勇,这才数日,便死得只剩不过十二人!怕是咱要回不去了!”林忠蹲在孙阳的跟前低声说道。
“咱不也杀了不少鞑子,要说死人,乡勇临滨县外与蒙骑会战,死得更多,数百啊,这乱战年月,人命不值钱呐!”孙阳也不由得叹道,“当野蛮碰上文明,越是野蛮,破坏力就是越大,若是再照这么打下去,诺大江山,怕是再剩不下什么了,咱堂堂七尺男儿,所要有所追求!”
“孙家哥哥,你的追求是啥?”林忠问道。
“我?说来你可别笑,我的追求,就是护得大宋八百年平安!”孙阳沉声说道,直震得林忠目瞪口呆,孙阳神态之坚决,让林忠不由得随之感叹,只觉高山仰止,不可想象。
孙阳微微的摇了摇头,“这梦想,何其遥远,说不得哪天我便在这战场上被蒙古鞑子劈死,不过,只要一日不死,便寻想一日,总不能混混噩噩,只为那点犒尝活着,男子汉大丈夫,当有顶天立地之志!”孙阳说着站了起来,那名带领他们的老卒却已经从远处归来,砍了蒙古鞑子的人头,犒尝不少,大宋富庶,虽然上头那些相公文官扯蛋了些,却从不短了前线将士的犒尝。
“嘿,十个蒙骑人头,倒也搞得百贯尝赐,拿着吧!”老卒说着,将袋子扔了过来,却是实实在在的精黄铜钱。
孙阳在手上掂了掂,这百来贯铜钱倒也颇为沉重,却又转手扔给了林忠,“寻一同乡,将些许钱财捎带回去,分与阵亡者家属,都是同乡,战死沙场,咱也要照应些,只要咱活着,建功立业,总有机会!”
“这是做啥,官家却从不短了封赏,阵亡者家中均有抚恤,那些相公指挥虽贪了些许,却也不敢动亡者财物!”老卒囔道。
“只是活着的,机会更多罢了,十几万鞑子在那摆着,人头还不好取!”孙阳笑道,似乎取鞑子人头,如探囊取物般的容易,就连这老卒都不由得对孙阳另眼相看,倒是一勇士,就是这马术差了些。
大军对峙,大战不起,孙阳这夜不收频繁派出探马,其实也没什么好探的,不过就是双方精锐马战不休,孙阳双参与了几次,甚至被蒙人马上弓箭射穿了手臂,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同乡伤亡更重,剩余不过八人。
011 勤学苦练
打仗,总要死人了,从临滨县一战开始,孙阳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而且,他已不再恐惧死亡,为了一个念想,一直走下去,而不是一个看客,二十多年的看客,看得已经足够多了,甚至有的时候他已经分不清倒底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曾经二十一世纪的生活是个梦了,他只想让大宋,多挺几年,让这文化,能够多延续几年,除宋外,中华文化再未达到如此顶峰,哪怕郑和下西洋,万邦来朝,也不如今日中国文化之昌盛,虽然他现在只是一武人,仅一都头而已,九品小吏都能对他呼喝,这一切,需要一丁点的改变。
想在乱世活下去,这马上功夫却不能落下,孙阳林忠等一众乡勇,从前不过是种地之农,行贩小商,或是手工业者,若不是在鞑子兵那里夺来百匹健马,怕是连马都难骑,而骑术,却又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练就,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勤学苦练。
乡勇们对孙阳服气,原来的傻儿,脑袋被砸了那么一下,不但变得勇武之极,而且这头脑灵活,有空便带着这些乡勇们帮着那些司书小吏们干点力所能及的活,而那些小吏们倒也乐得给这些大头兵们讲讲诗书,给他们提升一下文化,甚至不知从哪还给他们弄了几本兵书之类,乡勇们虽然不是太学生之流,却也在塾院读书几本识字书藉,倒也能看得半懂不懂。
而且孙阳请营中工匠帮忙,用木头做了马身形状,在空地上立上深桩,拉上绳子,做成马匹状,然后骑在上对,舞刀弄枪,数人用绳子奋力的拉拽着木制马身,或前后,或左右,如怒海颠舟,裆下若无力,必会被摔得灰尘四起,疼痛之极。
在木马上摔得惨,却也练出好腿劲,再骑马,已夹得住马腹,骑术可谓是一日千里,就连那些瞧不起武夫的小官小吏们都对这数名勤奋之极的乡勇,如今的斥候小兵另眼相看,特别是那孙都头,更是拼命起劲,一身的汗泥,就连吃饭的时候,伙头兵都会多送他们两块盐巴补补身子。
孙阳都下虽然百人,实际上那几十号人他根本就指挥不动,全靠副手老卒来帮衬,但是近来孙阳勤学苦练,甚至骑术已经算得上是中等,倒是那些老兵们佩服,倒不如从前那般白眼相待了。
孙阳再度骑上那匹木马,几个兵卒抢着冲了上来,抓了前后左右四条绳子,一个个的往手掌上吐着唾沫,一副将要大干的模样。
“来来来,开一盘,赌下都头今日能坚持几时,半香为时啊!”一戴着红缨软笠的痞兵笑嘻嘻的从怀里摸出十几根半截短香来,倒也整齐,挨个的插到了地上,竟然开了盘口。
“哈,韩老根送银钱来啦,哪次开赌,见他赢过,这不压还等何时!”副手老卒几步冲了上去,从怀里摸出银钱来就压到了第八根香处,“我赌八香时!”
“我赌五香!”
“我赌三香,看看董老四他们几个,都鼓着劲呢,他们四个力最大,可是每人都剁过十余个鞑子脑袋,孙都头怕是撑不过三香!”另一军卒将银钱压了下去。
军中无聊,虽有营妓,可那都是军官去的地方,普通小兵,哪怕是指挥使、都虞候都没资格,除非军中老痞,死缠烂打,才能被军官带入,普通小兵于是便时常聚赌,上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理会。
孙阳穿了全套盔甲,纵身骑在木马上,两腿夹紧了马腹处,指点着赌局处大声叫道,“林哥哥,帮我把所有的钱都压上,他插了十二根香,就压到最上头!”
“好哩,咱也压这!”林忠将自己与孙阳的钱财都压到了最后面的第十二根香处,孙阳这才哈哈的大笑着,向那四名扯绳的军卒比了根大姆指,“开始吧!”
四名军卒大吼一声,奋力的胡乱扯起了手上的绳索,登时两头系在深桩上的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