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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尽皆晒笑。众将上前救回沛公。沛公指雍齿恨道:“吾誓杀汝!”遂引兵扎下营寨。
张良谓沛公道:“丰邑为主公故乡,父老子弟多敬主公。今为雍齿蒙蔽,不得已而降魏,心亦不安也。雍齿之所以不战,亦缘于此。然魏军救兵新至,虽权从雍齿之计,守而不战,其心未必甘为胆怯。吾闻魏人皆敬周市,明日可以使军卒骂之。魏人必定怒而来战,至时,主公依计而行,丰邑可定,雍齿可擒也。”沛公从其计,遂令夏候婴与周勃分别引军去埋伏,又着樊哙于中接应。
次日,沛将曹参领军至城前,排开人马,大肆漫骂,将周市祖忠八代,骂得一文不值。魏将王景、李胜皆怒,便要出兵下城厮杀。雍齿谏道:“此是刘季要激二公出兵,切不可中计。敌众我寡,不可与战。待周相国大军到时,自有破敌之计。”二人强忍怒火,按兵未战。曹参骂了半日,军卒乏了,乃引军退去,又换薛欧来骂。王、李二将又性起,只要出战,却被雍齿苦言劝住。
一连三日,沛军漫骂不止。王景忍奈不住,上城楼观看。只见曹参诸将似已疲怠,皆弃马坐在草地上。王景便叫手下备马,要点军出战。雍齿又来劝,一傍李胜恼怒,斥雍齿道:“你不是魏人,怎阻我魏人行军?”王景亦道:“你要是怕死,可以不出战。”雍齿无语,只得退在一旁。王景遂点起三千兵马,与李胜一同出城杀来。沛军一见,都抛械弃马而走,二将引兵随后赶来。正行间,一声炮响,两路伏兵杀出,左有周勃,右有夏候婴。王景急待回时,夏候婴拍马杀至,交马八、九合,手起一枪,刺死王景。李胜正战间,曹参翻身杀回,李胜抵挡不住,急夺路而走,魏兵折军大半。李胜正走时,樊哙引军杀到,李胜措手不及,被樊哙一刀砍翻于地,尽掳其士卒将校。
雍齿在城中,闻见厮杀之声,知二将已败。若不提兵救,又怕周市怪罪,只得出城来救。方行数里,曹参劈面杀到,大叫道:“雍齿早降!”雍齿羞愧,不敢来战,拨马欲回城中。一军赶到,一字排开。为首一人:骑高头马,提三尺剑,正是沛公刘季。忠义十八士各执刀戈,两边护卫。沛公切齿怒喊道:“雍齿速来受死!”雍齿魂飞天外,急纵马往斜刺里走,从骑皆降,只落得雍齿一人得生,匹马奔魏而去。
沛公逐去雍齿,引军进入丰邑,父老子弟焚香来迎。沛公责众道:“吾所以为沛丰之长,皆是汝等所推,为何临难相背,大失吾望!”三老出道:“此都是雍齿所为,与吾等无干。吾等皆手无寸铁之辈,虽知雍齿不义,却也无力违反。明公胸阔如海,量能明白民众处境。”沛公心宽,不复计较,乃安抚百姓,拨军士扼守城池。黥布后军到,沛公接入城,与黥布商议道:“雍齿回魏,必请周市增兵来夺城,如何对敌?”黥布道:“公且安心,魏兵到日,自有黥布当之。”沛公大喜,乃大摆酒宴以谢。
却说周市本欲乘章邯伐楚地时,掠夺三川之地。及章邯闻报回军,两军对恃于雍丘。周市不知敌情,未敢轻动。时章邯筹备粮食,亦未进攻。雍齿败回,来见周市,诉说兵败之事。周市大怒,遂叫傅宽引军与章邯对恃,自引五千轻骑,诸将督军随后,连夜来夺丰邑。方至丰境,望见尘头起处,一军来到,摆开阵势。周市也布阵相迎,勒马观看敌阵。来将手执长矛,纵马出阵,厉声道:“吾乃楚将黥布是也。因知魏军与沛公有隙,特奉项梁将军之令,来与双方解怨。”周市知项梁之名,遂催马出阵道:“愿闻将军之言。”黥布道:“今天下公敌,秦也。各方举事,皆为讨伐暴秦,故当以伐秦为首任。今公夺沛公之城,有弃大行小之嫌。若公一意孤行,必且倒致与沛公内并。项氏与沛公皆是楚地豪杰,当然不能坐视。秦若趁机出兵来伐,你我皆有大祸矣。故项梁将军托言相告:沛、丰本是刘公之地,不如请明公看项氏之面,且将沛、丰归还原主。若明公能暂歇刀兵,共往伐秦,实为天下之大幸也,项将军愿与魏修为世好,临危互救也。”周市闻言,确是有理,寻思道:“章邯兵逼魏境,虎视临济,早晚必来伐。我若不听项梁之言,恐得罪于他,无意中又生一敌。不如卖给项氏一个人情,既可借势退兵以防章邯,又可结项氏为援。”遂与黥布道:“既然项将军有此意,某亦愿相从。但烦足下转告项将军:若他日魏国有难时,望其拔刀为助,不背此约。”黥布笑道:“敬请周公放心,项将军乃真丈夫也。”周市遂别,引军退去。黥布也引军还丰。
沛公闻周市退兵,大悦,遂谓黥布道:“魏军既退,已无大敌,当早赴薛县之约。”黥布然之。曹无伤又传来报捷来,说兵马已据砀郡。沛公遂令其留守于砀郡,又着周苛守丰邑,萧何、审食其守沛城,自引余众,同黥布共至薛县。项梁见之大喜,遂共议后事。楚地各处豪杰,如番君吴芮、张楚将军吕臣、东城令陈婴、吴令郑昌等,亦纷纷敛众而来,人马多少不等,或引二四千人,或引一二万兵。时项羽亦从彭城至,自此与沛公相识。
项梁安顿各军已毕,聚众商议大事。项梁道:“陈王当先举事,为天下之尊。遇战不利,确已身死矣。然秦尚未亡,伐秦之事不可费也。楚地虽英雄众多,然若无君王引导,各自为战,必定功败垂成。今聚公等齐至,便是为立楚王之事。以诸公之意,应推立何人也?”陈婴道:“非项将军不可!”众人闻之,皆为呼应。项梁辞道:“项梁不肖,无功无德,不敢自尊,请诸公别立他人。”吕臣道:“项族世为楚将,民众仰慕,英名播于万里。将军又为项燕将军之子,仁重义厚,战功累累。自张楚陈王之后,无人可出于左右。理当进为楚王之位。”项梁固辞,谓众人道:“此事重大,且容商议!”遂下帐回到军中。左右皆劝项梁进为楚王,项梁只是不从,道:“项族世为楚将,忠心不二。至我辈,若自尊为王,恐失天下人之心也。”项羽道:“今处乱世,能者为王。叔父既有安定宇宙之才,匡扶社稷之德,何不仿陈王之举,称楚王以召令天下共事!”项梁心动,亦生此意,方迟疑间,忽帐外有人入报道:“禀告将军,帐外有一老者,自称居巢范增,有事面见将军。”项梁大喜道:“久闻大名,早欲见之!”遂亲出大营迎接。
范增乃巢县人氏,年过七旬,擅出奇计,谋无不中,人皆称其为智囊。时范增正避乱于薛县之郊,闻项梁聚众议事,料必为立楚王之事,故特来献策。及入帐来,项梁见其松形鹤骨,皓首童颜,飘飘有如神仙之姿,遂生敬意。乃温言与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皓月当空。今远道而来,必有所赐教也。”范增笑道:“范某老朽,不足以谈论天下大事,只闻得将军礼贤下士,以忠义扬于天下,方才冒昧前来见驾。只恐将军降罪,深感不安也。”项梁连连道:“不敢,不敢,只因陈王已逝,项某特意招集楚之英雄豪杰,共同商讨迎立楚王之事。先生如有高见,望能指教。”范增问道:“不知众公之意如何?”项梁道:“众公皆推某为之,某才迟钝,恐难胜任也。”范增道:“老朽此来,正为此事。愚意以为,陈王固当败也!想陈王既非名门,又非旺族,无德无才,无智无勇,虽逞一时之义,揭竿于陈、蕲,借扶苏、项燕之名,亦兴旺了一番,然自称王号以来,江河不继,每况愈下,终至兵败身捐。以老夫愚见,秦所灭之六国,唯楚最无罪。自怀王入秦不反,楚人怜之至今。故楚南公称道:‘楚亡三户,亡秦必楚!’论陈胜举事,三分天下据其二,不可谓不得其势也。然不立楚后,故其势不能长久。今将军兵起江东,楚人蜂起趋附,无非以将军世世楚将,为能复立楚王之后之故。今将军一时得势,左右不识大局,阿谀附会,所以皆劝将军自立,并非良策也。老夫恐将军失计,故千里而来,以阻将军之为。固请将军识大体,行大义,拥立楚王之后,同复楚国社稷,并力倾覆暴秦。以顺天意。”项梁闻言,颇觉有理,乃失笑道:“我意也是如此,只是众公力推,心亦迟疑,不知如何行事。今得先生高论,更无顾虑,既当行之。”当下招黥布至,令引众巡视楚境,求访楚王后裔。后张耒有诗道:“君王不解据南阳,亚父徒夸计策长。毕竟亡秦安用楚,区区犹劝立怀王。”
黥布领令而去。项梁谓范增道:“先生德才兼备,乃国之栋梁,愿求先生与项梁共事。”范增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