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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城,傲立河北,不称王号何以镇抚。今周文兵败于戏下,吴广久战于荥阳,若秦军乘胜东进,张楚危矣。况陈王好听谗言,诸将为其徇地,多以谗毁而得罪诛。今将军得赵,功高震主,若还报陈王,恐不脱于祸也。既是如此,还不如立自己兄弟为王。君若不从,当立赵王后人,二者必选其一。”武臣道:“我与陈王乃患乱之交,不忍背其意而行事。”张耳厉声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今若迟疑,必如子胥之相吴,蒙恬之相秦也。请将军引以为戒,勿失时机!”邵骚亦道:“陈王妒忌功臣,君近在其侧,量已常见。此时若还归张楚,乃效法葛婴、邓宗耳。君与陈王共举大事,资历相等,彼可为王,君亦可为王。以君今之处境,此时唯有面南称王,方可脱离羁绊,免受意外之灾也。”武臣乃听之,遂于邯郸城郊,辟土为坛,即位赵王。以张耳为左丞相,邵骚为右丞相,陈余为大将军,李良、韩广、张黡、陈释皆为将军。又遣人赍喜报往陈都,禀告陈王。适逢周市助魏国复立,乃以五十车淄重相助,以结为盟国。
使者回到陈都,呈上武臣之书。陈王方怨周市接魏咎王国,又得此信,怒不可遏。乃掷书于地,指北方大骂道:“武臣小人!我方在用人之时,汝既得赵地,不来助我,反倒忙着称王。吾必先斩汝等家人,再发大军击之。”房君蔡赐急忙谏道:“周章新败,秦必趁机出关来犯。大王此时诛武臣等家人,必与赵结怨,如又生一秦,必使大王东西受敌,如何成就大业?不如因而贺之,尽释其家属以安其心。使其急引兵西击关中,以援周文。待秦灭后,图赵未迟也。”陈王然之,依计而行。张耳之子张敖方在陈王处理事,陈王乃封其为成都君,以安张耳之心。又遣使送众将家属至赵,独系武臣家属于宫中,以为约束。
陈王使者赍厚礼至赵,贺庆武臣即位。贺毕,催促急引兵西进入关。武臣谢恩领谕,厚待来使。宴毕,使者南归,张耳、陈余齐来谏武臣道:“大王称王于赵,非出陈王本意。今遣使来贺,分明是诡计也,其意不过欲使我与其并力伐秦,待灭秦后,再来与大王刀兵相见。大王切不可中其之道。为今之计,愿大王北徇燕、代,南收河内以自强,切勿向西发兵。赵地南拒大河,北有燕、代,楚虽胜秦,必不敢制赵也。楚若不胜秦,则成鼎立之势也。”武臣以为然,因而不往西发兵。使韩广略燕、李良略常山、张黡略上党。
却说韩广乃涿县人,故上谷卒史也,素有胆略,颇俱野心,在赵、燕一带素有名望。当下引二万人马,兵发燕地。依武王征赵故事,广收豪杰,安抚百姓。燕地名将藏荼,颇有勇力,曾因徒手捕虎而闻名燕、代。藏荼与韩广旧交,遂引数千兵马来投。藏荼荐一人,姓栾名布,梁人也,与昌邑巨盗彭越为友,少时穷困,共卖佣于齐,数年后相别。栾布卖奴至燕,后为主家报仇,杀数十人而为盗,方圆百里,无不惮之。韩广使人招入军中,见之甚爱。于是以藏荼为将军,栾布为都尉,往收各城,皆望风归附,不足一月,已攻下蓟县,燕地大定。燕地贵人、豪杰皆劝韩广道:“将军一月定燕,神武罕于华夏,燕地万民咸服,皆愿奉将军为王也。楚、赵皆已立王,燕地虽小,亦万乘之国也,望勿辞!”韩广亦欲据燕为尊,只因家属居赵,并有老母在堂,遂与众将商讨对策。藏荼道:“赵方西忧秦,南忧楚,其力不能禁我。当今反秦者,以陈王为尊。以陈王之威,尚不敢谋害赵王家属。赵王新立,羽翼未丰,又岂敢害将军之母?”韩广以为然,心遂安。乃以蓟城为都,称燕国,自立为燕王,藏荼为大将军、栾布为上大夫。发告示以告天下。
武臣得此信甚怒,乃与众臣商议,欲拘杀韩广家属以示其威。张耳、陈余皆劝道:“杀戳老弱,无益于大王之威信也。不如遣其家属至魏,以视大王之恩惠。韩广得妻子老小,必以大王怯之,不加防备。燕近赵在咫尺,可趁其防疏,奇兵袭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韩广以归。”武臣迟疑多日,方才依张、陈之言,遣人护送其母与妻子,一同赴燕。韩广骨肉相见,自是欣喜,遂厚赠来使以归。藏荼谓韩广道:“赵王怀迟疑之心,必当有诈,大王需增兵边界,小心防范。”韩广道:“公言是矣。”便明以使遣赵相谢,暗着藏荼亲自引重兵至燕、赵边境,加强防御。
武臣得使回报,说韩广自喜,厚礼为谢。数日之后,韩广又使送礼来谢,言辞颇为自贬。武臣暗喜,寻思道:“彼必不知我缓兵之计。”遂与张耳、陈余引精兵五千,趁夜抄小路袭燕。至燕国边界,探马报说燕军往来巡逻,防卫甚严。武臣不敢轻动,就地扎营。
次日天明,武臣出营,见早春之时,风景优雅,山色甚美,不由地触动了玩心,便欲往山中游览。自料张耳、陈余闻之,必阻其行,遂引随从数人,瞒着张、陈二人,离了大营,微服游山去也。
一路兴致勃勃,乐而忘忧。正行之间,不防一队燕军路过,见其仪表非凡,遂拦住盘问,有识者呼道:“此乃赵王武臣也!”燕军一拥而上,将武臣捆作一团,押见藏荼。藏荼大喜,如获至宝,囚于军中。乃写一封书信,令人送至赵营。张耳、陈余二人不见了赵王,正着慌时,闻燕使捧书至,急拆而阅之,书略道:“赵王武臣,不安本份,以兵犯我燕地,今已见擒,特告张耳、陈余二公:欲得赵王生归,必裂赵土半数而分之。若不然,难保赵王性命。”
二人大惊,急商议营救之法,皆是投鼠忌器,不得良策。遂遣使适燕,谓藏荼道:“赵地狭小,若割半数,所余无几,请乞他法。”藏荼辄杀之,固求割地。张、陈深患,复遣使数番,皆被杀。赵营有一养马小卒闻之,谢其舍道:“吾为张、陈二公往说燕将,必与赵王同车而归。”舍中人皆笑道:“使燕者不下十辈,无一生还,汝如何能得王归?”养卒但笑不言,遂入燕营,求见藏荼。藏荼以为赵使,遂见之,令武士环立,以示其威。养卒面无惧色,问藏荼道:“将军知小人至此为何?”藏荼甚奇,遂道:“无非为得赵王归耳。”养卒又问道:“将军知张耳、陈余何如人也?”藏荼道:“皆贤人也。”养卒又问道:“可知其志何欲也?”藏荼道:“不可欲得其王也。”养卒笑道:“将军此言谬矣,恐未知两人所欲也。夫张耳、陈余之助赵王杖马伐赵,谈笑之间,下赵数十余城,此非常人之所能为者也。既有如此雄才,岂无南面为王之心?夫臣与主之别,岂可同日而语哉?只是两人心虽有意,顾虑其势初定,不敢轻动,且依年级长少先立武王,以安抚赵地民众之心。今赵土已服,两人亦欲分赵而为王,时未可尔。今将军囚赵王,索地于两人,却正中两人之心计也。念此两人明为求王,实欲使燕杀之。若久不允割地,将军势必杀赵王。此两人得以分赵为王,名正言顺。赵阔燕狭,以一赵尚可覆燕,何况两贤王左提右挈,又借杀王之名,道理昭然,灭燕易尔。仆一介小卒,胡言多时,望将军自行处之。”藏荼闻之,甚觉有理。遂上白于燕王韩广,韩广亦道:“燕国初定,难禁刀兵,不如释之修好,谅他赵王亦不敢轻动。”
藏荼得王命,遂接武臣入营,行王礼以待。与之道:“大王与吾主恩若手足,天下咸知也。大王被执,我王实不知情,今方闻之,即杀缚王之人。近日失礼,多有不恭之处,望大王切勿计较。吾王忙于国事,未能亲至边境,特降诏告末将代传:愿与大王结为世好,永不相争,同心协力,共诛暴秦。”武臣满面羞愧,不敢多言,只得唯唯诺诺,尽皆应允。藏荼令赠高车一幅,养卒为御而归。车仗驰至赵营之外,张、陈二人闻之,慌忙出寨相迎。及闻养卒单人使燕,换得武臣安归,均甚奇之,足重金以赏之。夫养马小卒胜将相才智,奇极!只是史家未留其名!惜哉!惜哉!
武臣由燕营纵归,自是无颜与燕再战。遂谓众将道:“燕既已立国,即为盟友,日后当与其相互呼应,同伐残暴。”乃令拔营南归。燕将藏荼,探得武臣大军已退,并无回兵之意。亦收拾人马,返归蓟都,回复韩广去讫。
武臣一军,行至曲梁,有广平人氏李齐来投。其人身长八尺,气宇轩昂,善使长枪,有万夫不当之勇。武臣见之甚爱,封为骁骑校尉,为近身护卫。回至邯郸,李良、张黡皆引军归,回报常山、上党已平。武臣大喜,重赏二将。不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