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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路的沉默,杜若兰也敏感的察觉到了方羽对她的有意冷落,听到黄桥问话,也不出声,只是仔细等着听方羽的回话,一面心里在暗暗寻思:“到底自己那里真得罪他了?他一点不像是个小心眼的人。”越是想不明白,她对眼前这个一路上连头都吝啬一转的神秘青年越是觉得有兴趣:“一定要弄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还藏了些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她暗下决心,一半也是她为了维护身为出色女性的矜持。
“也没什么,只是为她加强了一下本身的能量和传了她一点小技巧而已。”方羽淡淡的答到。
“什么技巧?我怎么没见你给她说太多的话呀?”黄桥追问。
“呵呵~说了你也不明白,是道教天师派的五雷天心法,我直接用慧眼渡神种在她脑海里了,不用比画着教的。”
“有什么用,那个什么天心法?是不是你天心灯里的功法?能不能也给我种种?”黄桥扭头有点贪婪的望着他。
“注意开车,你不能学这些的,你没修道的基础。天心法也不是天心灯里的东西,用处不太多,你知道了也没用。贪心鬼!”轻笑着推了黄桥一把的方羽答到。
“哦,那就算了。”
本来想着黄桥会不高兴的杜若兰有点惊讶的发现黄桥淡淡应了一声就专心开车了,脸上一点都没有不开心的表情。她心里有了计较:“眼前这两人关系真的非同一般的好。”咬了咬牙,做着看方羽冷眼的准备她出声了:“那,那你看看我怎么样?能学吗?”
方羽闻声转过头仔细打量着她,还没说话,黄桥就轻笑道:“你更不行了,呵呵~”杜若兰忍着嘣嘣的心跳,有点羞怒的横了转过头的黄桥一眼,明眸微斜半嗔半羞扫过方羽,她敏锐的感觉到方羽明显的一震,本来光华闪烁的双眼中忽然有一层阴云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刹,但她清楚的感觉到方羽在那一下子陷入一种忧郁伤感的心境,虽然方羽转眼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她还是感觉到现在的方羽很软弱。
“你要是能早点遇到明师的话,你在通灵的路上会有和你现在的医学一样的成就,现在已经晚了。”方羽无意识的挥挥手,仿佛要把什么东西赶走似的说着,迅速转过头,车内重新陷入沉默。
上午九点,车进入嘉峪关,匆匆吃过饭,给车加了点油,三个人重新上路。方羽从被杜若兰发现眼里的阴云后就一直寡言,老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明显的有点失神,和来时的他大有不同。黄桥也感觉到了异样,问了几次见他只说没事,也再不去管他,只管和有点担心的杜若兰说笑:“别理他,我这兄弟有时候就这样,死心眼,要是心思钻到一件事里啊,九头牛都拽不出来。”转头看了魂游天外的方羽,他又笑到:“当年,他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七天的姑娘,硬是追到南方去了,一去就是近一年,你说是不是死心眼?呵呵~”他笑着扭车内的倒车镜想看杜若兰微笑的表情,没想到看到的是杜若兰一脸警告的神色,他心里一惊,还没来的及侧头就听到耳边响起方羽炸雷般的怒吼:“二哥!”他一脚跺住刹车,苦笑着捂住耳朵,对着怒目相向的方羽赔礼:“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是我嘴碎,我大嘴巴。我耳朵都快聋了,杜小姐你来开吧,我们方少发脾气了,不想看到我!”
杜若兰窃笑着和他换过位置,侧头瞄了方羽一眼:“干吗嘛,说说又死不了人,震的人家耳朵到现在还嗡嗡响呢。”
此时方羽也从刚才的羞急里恢复过来,脸色有点发红,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不太想提起这件事,刚才有点情急,呵呵~”
“没关系的,人谁都有伤心的隐私嘛。”迟疑的又停了停,小心翼翼的问到:“我,我是不是和她有点像?”说完她不安的看了方羽一眼,还好方羽只是眉头皱了一下,没有想象中那样有激烈的反应,她胆子大了一点:“是不是有点像?”
方羽迟疑了一下:“也不是很像,只是有些动作和表情很像。”
“哦,明白了。”杜若兰这才明白一路上被排斥的根本原因,自尊心一得到满足,好奇心又大盛:“她漂亮吗?”
“当然很漂亮了,不漂亮我兄弟能追她?”斜倚在后坐的黄桥故态复萌抢着回答。
这次方羽再没理他,有点倦意点了点头:“对很漂亮!”说完合起眼,显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车在西部不多见的宽阔直路上飞驰,黄桥有点担心的伸头看了看速度:“哇!一百八啊,你想自杀啊?”
杜若兰眼都不眨:“住嘴!没学过交规吗?不要和驾驶员说话。”
方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黄桥有点难堪缩回头:“又是我的错?我从现在开始不说话了,你们别招惹我啊,哼!”
杜若兰车速不减微笑着说:“求之不得!”
路上绿色渐浓,下午在武威吃过饭后,沙漠王一路狂飙,终于在入夜时分进入省城,习惯了一路上的荒凉与空旷的三人互看一眼,知道离别的时刻已经到来。在杜若兰的要求下,方羽勉强互换了联络的电话,婉拒了杜若兰留客的诚意,硬拉着不想走的黄桥和杜若兰在医学院门口握别,直到车离开省城,方羽的眼前耳中鼻里仿佛还有杜若兰香水的味道,临别秋波的娇媚和让他深觉不安的话语:“我还会找你的,现在象你这样的怪物不多了,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第二节
深夜,他终于回到了家里,坐在卧室的床上,临入定前想:“我一定要解决感情的困惑,避不开的!”到今天他才知道情伤只是在一种更深的层次深埋着,天心灯解决不了感情的事,只有自己去闯过感情关!下了决心的他长吸一口气,进入无忧的大定。
旱魅之战一年后的三月,方羽又来到当年狼狈而逃的城市。一出机场,坐车进了城中心广场,下了车看着草长莺飞的名城,方羽嘴边有了涩涩的笑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洒脱的摇摇头,大步走向他熟悉的那一区,先找旅馆安顿。一年来潜心锻炼,方羽气质风度和当年又大有不同,身形更加修长玉立,完全没有了他初来此地时的雄壮魁梧,脸上也始终带着和善的笑容,双眼里神光不再,发着就像最好的玉一般柔和温润的光芒,一头披到肩上乌黑闪亮的长发蓬松的迎风轻扬,一身可体的烟灰色西装三件套更衬托他出众不凡而又温文尔雅的气质,心境更如朗朗青天,空空荡荡不滞一物。有了准备,他才来这里了结情关。
歪在旅馆的床上,方羽深埋心底的回忆又一次泛起涟漪!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夏日午后,刚毕业不久的方羽在小镇边上的龙首山凉亭里看小说,清风徐来,树阴遮日,耳边黄河的涛声不绝于耳,小六角亭里方羽斜倚在石椅上,懒散的翻着沈三白的浮生六记,不时的端起石桌上的杯子喝上一口清茶,好不惬意。凉亭离家不太远,所以方羽就拎着暖瓶和茶杯上来消遣。沈三白的六记方羽手上只有四记,用了两个多小时看完四记后深觉遗憾,重重的手里的书拍在石桌上,看着眼前的树木发呆,还沉浸在书里的悲凉不能自拔,自古情深不寿,红颜薄命,夫付何言!就坐在那里发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轻叹了口气,决心不再为古人伤感,刚要起身收拾东西下山时,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急叫:“别动!就画完了,再等三分钟就好了,拜托!”
他一惊,坐着不动,也不回头:“你是在说我吗?”
“当然在说你了,这里又没别人,真是的,别动啊,就画完了。”
他有点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在以他为目标画画,他压下想扭头看看的冲动,全身僵直的坐在那里等着,心里不住的寻思:“这会是谁呢?声音很陌生,不象是小镇上的人,小镇很小,大多人都互相认识的,普通话也没这么标准。”
就在他乱想的空里,听到一阵纸响,一张纸从肩上伸过来:“完了!送给你,看看画的好不好?”
他接过画纸先不看,起身转头看看来人是谁。就觉得的眼前一亮,面前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靓女:引人注目的修长双腿裹在一条略现发白的旧牛仔裤里,配着雪白的衬衣,更加突出引人的曲线,象男孩一样的短发下线条优美的瓜子脸,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隐含笑意,背着一个大画架,右手里玩着一支铅笔。给人一种明朗而又爽洁的美感。
“你不看画光看我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吗?嘻嘻~!”那姑娘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微红着脸笑他。
方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