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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王立文的步步紧逼,黄镜的身躯居然有些颤抖,他的手握起了拳头,忽然他仰天大笑了起来,吟道:“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欲问孤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
这是黄镜在这夕阳楼门口所题之诗词,王立文当初就是因为这首诗才对黄镜有了好奇之心。
黄镜转头看着王立文道:“面对千秋霸业和区区一个毫无瓜葛之人,你难道还要犹豫吗?”
王立文反复琢磨着黄镜那句“欲问孤鸿向何处”,失神的道:“是呀!就像黄大人说的那样,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都能听到黄大人的教诲,但是,这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黄镜站起身来,走到王立文的身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绣着鸳鸯的锦帕,递到王立文的身前道:“来,收着它,龙翔关是你第一道障碍,拿着这块锦帕,还有那个广平郡主,或许你就能顺利的通过这第一关。”
王立文接手锦帕仔细端详着,黄镜继续道:“如今雅特藩镇割据,民变四起,中央政府已经无力镇压,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想那司马远威的龙翔关粮草就全数来自定州,想必他已经与定州的民军连成一气,而你要想入关扫定雅特又必须要有胡国兵力相助,所以司马远威很有可能不念亲情把你拒之关外,到时候你就拿着这块锦帕交给他,还有那广平郡主,胜算就大得多了,也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龙翔关。”
王立文不明所以的道:“这跟广平有什么关系?而这锦帕跟我舅舅又有什么关系?”
黄镜的眉宇之间泛起一丝厌恶之色,冷冷的道:“这个人根本不配做你的舅舅,当你明白真相的时候,你也会有跟老夫一样的想法。”
王立文一愣,他回想起在雅特京城司马远威说的话,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王立文再看了看黄镜,心下暗道:“难道他跟舅舅也有着什么仇恨吗?”想到这儿王立文便道:“黄大人,你认识我的那位舅舅吗?”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识。”黄镜说到这儿,微微缓了缓生冷的口气道:“你以后就会明白的,老夫知道来抓老夫的人应该是你,老夫也不想难为你,这就告辞了。”黄镜走到门口之时,头也不回的道:“记住,老夫和你只是见过几面的,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你也不需要对老夫手下留情。”
黄镜的话几乎处处道出王立文的心思,王立文心中也是暗暗惊骇,如果与黄镜正面交锋,也许他王立文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王立文咬了咬牙,心下一狠,大喊道:“来人呀!”
王立文的话音刚落,门外涌进来一大批文王军的士兵,领头之人正是李崇。
李崇在王立文的面前一跪道:“王爷有何吩咐?”
王立文深望着黄镜,无奈的道:“护送黄大人回府。”
李崇似乎已经明白了这“护送”二字的含意,赶忙道:“遵命!”
黄镜就在文王军士兵的包围下出了夕阳楼,春风阁内的王立文一脸迷惘的望着手上的锦帕,陷入深思……
第八章
胡国的局势完全如黄镜意料的那样,胡国的百官和贵族弹劾黄镜的奏章,如那纷飞的大雪一般,落在瑞和的面前,但是临朝的瑞和皇太后却只字不提,这倒是给了胡国那些官员不小的困惑,谁都知道瑞和是要对黄镜下手,只是个时间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瑞和反而若无其事一般。
而黄镜自从与王立文夕阳楼一别之后,便每天都在自己的府中,吟诗作对很是悠哉,感觉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但是黄镜府邸之外林立的胡兵却不得不让人为他担忧,就连黄镜府内的下人们都不得跨出府门半步。
经过数日的大雪,整个天京城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黄镜的府门之前,迎来了一顶蓝色的轿子,这轿子并不算大,只有四个脚力,在这轿子的前面是一个威武的黑脸大汉。此人身形魁梧,单手握着一把狼牙棒,腰间挂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金刀,一到黄镜府门之前便翻身下马,来到那顶蓝色的轿子旁边,哈着腰,显得很恭敬。
那些负责看守黄镜的胡兵认识这大汉,此人便是现在胡国朝廷中的一号人物,执掌枢密院的库勒。
那些胡兵们纷纷上前行大礼,高喊道:“参见督统大人!”
虽然库勒现在已经不再是“皇骑营”的督统而官升侍中,但是胡兵们还是习惯性的这么称呼他。
库勒微微一抬头,对胡兵们道:“最近黄大人可安好?”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胡兵赶忙出列道:“回大人的话,黄大人最近足不出户,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库勒话锋一转道:“那可有什么人来访?”
那胡兵又道:“连日来,没有一人来过黄大人的府上。”
库勒点了点头道:“很好!众位兄弟们都辛苦了。”
那些胡兵高喊道:“为大人分忧,是我们的荣幸!”
库勒眉头一皱,喝道:“混蛋!我们都是为太后娘娘分忧。”
说完库勒掀起了轿门,从那顶蓝色的轿子之内走下来一个艳光逼人,浑身散发着贵气的妇人。
这妇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女子,众胡兵看见库勒对这金发妇人如此恭敬,而放眼整个胡国,能有着一头闪亮的金发、一双蓝宝石般的双眼,长得更是有倾国之色,还能让这胡国第一号人物如此恭敬的,除了瑞和皇太后之外,还能有谁呢?
库勒弯着腰,恭敬的道:“参见娘娘!”
众胡兵连忙应和:“太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瑞和扫视了一下众人,道;“都起来吧!”
众人连忙起身,列在两边,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瑞和看了看库勒,库勒连忙喊道:“打开府门!”
话音刚落,黄镜府邸的大门应声而开,瑞和望了一下众人,冷冷的道:“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许进去,否则格杀勿论!”
众人哪敢违抗瑞和的意思,连忙退出了府门,包括库勒在内,都只能在外面喝西北风了。
瑞和孤身一人来到黄镜府上的大厅之内,瑞和四下看了一下,然后深呼了口气,喊道:“黄镜先生在吗?”
但是瑞和的话彷佛是石沉水底,得不到任何的响应,瑞和犹豫了一下,然后便径直走到上首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许久之后,一个小老头匆忙从里屋闪了出来,此人正是黄镜的老管家,这老管家看到瑞和之时,甚是惊讶,之后脸上浮起一丝喜悦之色,只听那老管家用略带激动的口吻道:“妳……妳……妳是苏小姐?”
瑞和看到这老管家之时,一下就站了起来,笑道:“好久不见了,景叔。”
这被叫做景叔的老管家上前握着瑞和的玉手,仔细打量着瑞和,叹道:“这一晃就是十多年呀!那个时候天真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是一国之母了。”说到这儿景叔似乎想起什么,连忙跪地呼道:“小人参见太后娘娘。”
瑞和连忙上前扶起景叔,笑道:“景叔,你还是叫我苏菲吧!我永远都是那个喜欢跟你调皮的苏菲。”
景叔的双眼一下就红了,颤抖着双手道:“能让老奴再看看妳吗?”
瑞和闻言点了点头,景叔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瑞和的面庞道:“妳真的变了,变了很多。”
瑞和微微一笑道:“景叔,你只是十多年没见我,才会感觉到我变了,其实……其实我一点都没变。”
景叔收回了双手,叹道:“哎!如果不是老爷的执着,说不定老奴现在应该唤妳一声夫人。”
瑞和听到这声“夫人”之时,眼中却充满了激动的泪水。
景叔伸手轻轻的擦去了瑞和眼角的泪水,心疼的道:“小姐这些年都过的还好吧?”
瑞和不住的点点头道:“我过的还不错,就是……就是太想你们了。”
景叔双眼一黯道:“老奴知道,小姐为了老爷牺牲了太多,这么些年来,实在是委屈小姐了。”
瑞和忽然一把抱住景叔,在景叔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她把十多年来所受的委屈,所有的恨,所有的痛苦全部化成了泪水。
景叔抚摸着瑞和那金色的长发,哽咽着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其实瑞和与黄镜之间的斗争,虽然瑞和表面上是胜利了,但是她同时也是最失败的一个,因为她失去了她生命中所有最珍贵的东西,她赢的好痛苦,她也等于给自己向往的过去画上了句号,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十多年以前,今天她甚至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