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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潜入地下五十米左右的时候,承受能力就已达到极限。球体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向一堵无形的墙壁,堵在我们面前。想再前进一寸也做不到。
“看来这里就是我们所能找到的最近地点了。”邯郸残仍然是那样冷冰冰地微笑着。龙击弩上出现一行鲜红的字体:“力量全匹配状态启动。数值调整中……”
我握紧恶灵,深深呼吸一下,将恶灵的枪口瞄准了那个球体的中心。
一线黑色的光带沿着邯郸残的左手臂滑下,液体一般注入龙击弩上所雕刻的花纹,瞬间跟它融为一体。
恶灵开始膨胀,沿着我的右手臂不断向上,将手掌,胳膊和肩头都笼罩起来。当那层灰色的微光去时,一个造型复杂的黑色肩扛式轰击炮显露出来。所不同的是,它的表面布满了红色花纹,随着我的呼吸一亮一灭。
“数值调整完毕!最大匹配状态成功启动!”
我和邯郸残在这一瞬间同时扣动了扳机。
细如丝弦的黑色光和炮弹一般庞大的灰色光团穿过层层溶液,正正击中球体。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球体被击中的地方像充气垫子一样陷了下去,然后瞬间恢复原状。我们的力量在经过反弹之后改变方向,直冲天花板。跟光柱相撞,发出一阵骇人的巨响和强烈的震动。
在水中,球体在承受打击后,竟然自卫般发出更强大的力量,一道散发着桔红色光的弧形能量波破开水波,冲我们飞来。速度如此之快,令我们无法躲闪。
我发出惊叫,双手放出一片抵挡光壁。
一瞬间的灼热。抵挡光壁被撞得四分五裂。我身上出现了无数细长的伤口,鲜血淋漓。爆炸般的疼痛在身体内海啸一般毫无预兆地涌了起来。
能量池深处,球体在大量释放能量之后暂时静止了。周围的一切迅速归于寂静。
我看了旁边的邯郸残一眼。他的右手上破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浓稠的血液从他身上流出,溶解在红色的溶液里。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楚。
“看来硬碰硬我们不是对手。”邯郸残简单地说。
“我有个可以试试的方法。”我向他游去,把我和李伤在诺勒·尼奇实验所里发现“共鸣技”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两个人的波调在达到最大吻合的状态下一起发动能力,比单独发动力量要大得多。”
“是吗,”邯郸残向我伸出右手。“那么,试试看吧。”
我也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也许是在水里浸泡的时间太久了,他的手握上去跟以前的感觉不一样。像某种柔软的海洋生物。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力量。头脑中的杂念不知不觉间全部湮灭,我开始感觉不到周围事物的变化。
我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肉体。在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我和邯郸残在慢慢地接触,互相融合,同化,终于成为一体。
黑色的光从我们的手心中扩散开来,形成一条龙的形状,咆哮着,翻涌着,冲向那硕大的球体。
球体也感应到了我们的力量,迅速做出回应——一层流动的桔色光芒脱离了球体本身,形成一层保护膜。
两者在水中相撞,力量之强大超出了我的预料。本来存在的能量波似乎被这可怕的力量压迫,向四面八方扩散,在墙壁上反弹,速度越来越快。
“这样不行的,”邯郸残突然低声说。“我们只是顶住了球的力量。这样耗下去,我们很快就会力竭。而这个球却不会。”
“那么,这样如何呢?”我抬起恶灵,扣动扳机。
灰色的光芒穿过溶液,穿过黑色的光芒,射穿了球体的保护膜。
虽然只有直径大约十五厘米左右的洞,但这已经足够了。
邯郸残没有等我说话,就已将所有力量凝结起来,对准保护膜上那细小的洞,射了下去。
像一支力量之矛一般,黑色的光芒刺穿了球体的表层,深深没入球体的中心,然后——从内部爆炸了。
由力量波凝结成的球体被冲散了。重新分解成无数的能量波,扩散开来。跟本来存在的能量波互相碰撞,开始了新一轮的凝聚。
我和邯郸残游下能量池中央,按照那些科学家们所吩咐的,开始了“能量逆引导”的操作。
13
水池重的能量波好像铁器被磁铁吸引一样,迅速向排水口涌去,跟那些红色的溶液一起消失无踪。
科学院的人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开始修复工作。我和邯郸残在边上站着看了一会儿,确定这里不再需要我们之后就按照负责人的安排,穿过最新型号的清洁通道,像车一样被机械清洁手上上下下搓弄了十七遍,彻底清洁。
“真是让人坐立不安的基地。”我抱着自己有点晕晕的脑袋,“下面的能量池发生那么可怕的故障,上面的清洁通道又这么夸张,把我的伤口都弄疼了。没想到排除故障的工作也这么困难。”
“这就是为什么包包他们抱怨连天的原因了。在前线这种意外故障层出不穷。”
说话间,我们已经离开诺亚方舟,到了外面。这里距离城镇并不太远,我们决定走路回去。
“说起来,”邯郸残点燃一支烟,“你是怎么想到用恶灵打开通道的?你应该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下,恶灵的子弹很可能会被反弹回来的吧?”
“当然。”我眼明手快,在他把烟放回口袋里之前毫不客气地抽出了一根。“但我也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个球体释放能量的方式,并不只一个模式。从那些尸体上就可以看出,它可以将能量改变成‘意念剑’之类的形态,来精确地狙击靠近它的生命体。因此我推测,它的能量释放方式很可能是根据敌人的状况而自然改变的。当我们释放出庞大的,宽广的能量波时,它也就自然而然地用同样宽广的能量波跟我们对持。而当能量以这种方式放射出来时,就会变得像鸡蛋壳一样——施展整体压力,几乎不可能将其击碎。但如果将力量集中一点做出攻击,哪怕不是很强,也足以穿透它了。”
邯郸残无声地笑起来。“你很聪明。”
“我不需要你的赞美啊。”我笑了笑。“不过说起来,诺亚方舟果然名不虚传呢。”
“你是指它的坚固程度吗?”
“是啊。我们的力量被球体反弹,再加上球体本身所放出的光柱,两者加在一起,都没有让天花板出现一线裂缝。甚至连我们后来在水中释放全力的时候也都没有给墙壁造成伤害。这种坚固程度,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建造这么坚固的避难所,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来问题似乎十分复杂。不过,这也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
邯郸残没有接着我的话说下去。我们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并肩前进着。天上那名叫“月亮”的巨大卫星,散发着跟真正的月亮一样的柔和银光。月光下,一切都变得像是梦中的情景——美丽而不真实。
这样默默走了几分钟,他突然低声说:“默?”
“什么事?”
“刚才那个共鸣技巧,感觉很特别。”
我抬起头。
邯郸残的脸在逆光中变得模糊,依稀似乎是在微笑。“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精神体脱离了肉体……很温暖。像回归母体了一样。”
他在笑着,黑灰色眼眸宛若一潭清水,清澈无垢。在这双眼睛里看不到防备和冷漠,只有坦诚和温暖感。这是一种可以令人敞开心胸的笑容。毫无敌意,跟以往的邯郸残判若两人。
这才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吗?
我回报了他一个同样坦诚的微笑。
“残,有句话我想告诉你。”我的语气十分真诚,“如果你我联手,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我会考虑的。对了。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邯郸残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强迫我不要离他太远。“邯郸敬没有登上救生舱,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救生舱强制分离之前我没看到他。可能是跟他战斗的敌人让他无法及时脱身吧。”我手指开始有点发硬。面对邯郸残说谎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他很善于抓住对方眼神中任何一点不正常的波动。“你认为我没有去找他,是不对的吗?”
他笑着摇摇头,放开了我。“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刚刚走了几步,他忽然又叫住了我:“默?”
“怎么了?”我转头看他。
“别对我说谎。”
我看着他那出奇柔和的眼神,本能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理解你的心情。”
他不可能知道什么的……只要李伤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