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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不愿意再有人重蹈覆辙的受这尸虫的祸害。
“等等,我……”
“难道,你想把那娃儿生下来?这世上,你是我那薄命的娘子之后,唯一一个……,我也不知道,那诞下的孩儿……”面露狠厉之色,蓝天凰气急。
“不是,我没有……”他竟然,竟然会诞下属于他和玉堂的孩儿?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犹豫……,他究竟在犹豫什么?他是男子,如何怀胎?这尸蛊所催化的胎儿,难道会和常人一般无二么……
“那你还犹豫什么!”怒斥一声,蓝天凰拿起药包,头也不回的向店家后面的厨房去了。
表面上为着他身为七尺男儿竟也能怀胎生子的事情震惊,但展昭没能看到的是,当蓝天凰转身离去后,腰上一个从不离身的青黑色瓦罐中发出人耳几不可察的虫类鸣动,和他那张原本关切慈祥的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
很快,空气中藏红花特有的味道钻进展昭鼻腔。
低头,手掌抚上平坦的腹部,那里,什么也没有,还是已经有一个新生的胎儿已经酝酿?一种奇妙的心情,忽然袭上心头……那里面,也许真的会有一个孩子,一个他的孩子,一个玉堂的孩子,一个,他和玉堂的孩子……
忽然想起,今天,竟是他和白玉堂相识整整六年的日子。
那一天的开封府,三宝在手的飞扬笑容历历在目,雪花微弱的荧光映照出展昭消瘦苍劲的脸,菱角分明的线条,他的俊和他的名一样曾经传遍江湖。南侠的风采是多少少女红颜梦中的相思,只是,这剑眉如今只有一人能舒,只是,那个能为他抚平眉川的人,今生于他,动如参商。
展昭仍是习惯的微微笑着,哪怕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只是,这笑容许多年以前,也许曾经温润,曾经温柔。但如今,这笑容却是他坚强的伪装,里面,全是苦的……
空气中的药香越来越浓,展昭的眉结越皱越深。
他一直在想着,如果药端上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或是夜冷雪寒,碳火煮不开那药汁……
解了木禾之毒,在药王金丹的说明下,他的伤已好了七成。虽功力还不能完全回复,但他凝神聆听窗外几近无声的落雪,却听到一阵衣诀破空之声……
一群武功绝对不弱的高手,正在这边陲重镇聚集。
屋顶上积着厚厚的绵雪,咯哒一声,一个人踏上瓦片压出用尽耳力才勉强捕捉到的细响。
瓦顶,一小群人已经聚集在一起。
雪夜中映出眨眼的黑衣身影,边陲之地,定有不轨之徒……多年办案养成的习惯,让展昭立即无声的摸到墙边,将身体紧紧的贴在壁上,尽力凝起神智探听他们压在喉间的低语。
【……】
【……】
契丹语?他们是辽人!
虽是听不懂的契丹语言,但其中夹杂的几个汉音“白玉堂”他是绝对不会听错!
辽国的高手,夜探宋地,究竟,有什么目的?
思索中,目光不停在室内游移,忽然,那包裹叛投辽国门徒头颅的布包映入眼帘。
玉堂!
他身上所中的尸毒恐怕还未痊愈,他们,竟是要趁他余毒未清之时对他痛下杀手!
内息一乱,他竟没发现蓝天凰已端了一碗药进入房中。
看到刚才还卧床的人此时竟站在洞开的窗前饱受寒风,生气的冲上去猛的将窗板放下。
碰的一声,展昭听到房顶上没了动静。
“展昭,你的毒解了可是身体还没恢复,在这里吹什么风!你快把这药喝了,除去你腹中尚未成形的精元!”递上来一碗浓稠的药,那,便是藏红花了……
喝下去,就什么都没了,没了……提气,他忽然隐约感觉到丹田内一股异样的暖意,灼热的,像一种不屈的生命脉动。
玉堂……
犹豫之间,他忽然听到上方人影离去的声音。
糟了,他们要对玉堂下手!
“蓝先生,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去,是展昭辜负了你!”说完转身捞起挂在墙边的佩剑,对蓝天凰投去歉疚的一瞥,也没听清他在身后喊些什么,人已穿窗而出,朝那群夜行人施展十成十的燕子飞疾追而去。
雪花迎面打在脸上,融化成冰凉的雨滴滑进衣领,寒透肌肤。
忽然,前方的黑衣人收起身形停下,纷纷刀刃出鞘,似在等着什么。
哼!终于发现自己了吗?果然内力尚未完全复原,不然以这些人怎么能发现他的行踪。
辽人虽是高手,但练的都是外家功夫。他方才追踪之时就已发现,这群人绝不是江湖人士,反倒像习惯在战场上生死相搏的军人!
不过一瞬闪念,展昭人已飘至。
“各位,明人不走夜路。你们夜探目的究竟为何!”体内气血上涌,糟了……没想到他未完全回复的内力竟在此时发难。
拖一点时间,让他的内息好多回复几分……但那群辽人却并不给他拖延的时间,只见他们交换一个眼神,立即提刀攻上。
每一刀劈下都毫无拖泥带水之势,直取对方要害……这正是在战场上最适宜杀敌的血战刀法!
沉重的金器碰撞声惹的竟有百姓推窗查看,但在看到一群人在大雪中撕杀打斗后立即紧闭门窗。
燕子飞再不能做到踏雪无痕,在积雪上留下凌乱的足印,但展昭使的剑法仍旧灵动轻巧,南侠展昭,可是天下第一快剑。
就算内力不足,展昭仍身形极为灵活的在辽人间穿梭闪躲,他们刀锋碰不到他反而被伤了两人。
见他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主,一个看起来是他们头子的黑衣人立即做手势让其它人先行,独自横了钢刀挡在展昭面前。
一个人就想拦住他?
“哪里走!”大喝一声想飞身追上,那辽人却欺身攻上,展昭立即觉得剑上一沉,灌注内力的剑身虽不如巨阙神兵却也厉害非常,却被那辽人大刀砸的往下一沉,好大的力气!
不行,他犯了兵家大忌太过心浮气躁!
收回心神,展昭剑身横在胸前,那辽人亦不动作。两个人于落雪中静立着,都在等待发难的时刻。
两朵粘在一起的雪花,飘忽的落到屋顶的鬼头瓦上……
瞬时展昭一拧手腕暴出一片雪亮剑光,那辽人亦冲身而上刀锋劈至。
刀光剑影急速翻飞中落雪好似静止,片刻胜负已分,南侠的剑,不愧为天下第一。那辽人动脉中喷出一蓬血雨染红白雪,轰然从屋檐滚落。
“……”前方的黑衣人见头领竟被展昭诛杀,立时回身将他团团围困。看来是他们太轻敌以至损失人手,不杀了这个半路阻事的程咬金,他们便不能轻易完成今夜刺杀的任务。
金鸣交击之声混成一片,展昭只觉得持剑的手被辽人猛虎般的刀法震的阵阵发麻。辽人虽不能近身但却人数颇多,在十几个人的围攻下他渐觉后劲不足,便索性不再使什么剑法招式,而是卸开防御学那辽人战法只取对方要害。
立时,辽人被展昭撂倒四、五人之多,但他身上也挂了彩,几道深深刀痕中温热的鲜血正浸湿他的衣衫。
杀手看出这厉害的阻事者开始和他们一般不要命的放弃防守撕杀后,反倒不再直接向前进攻。
他们只是围着展昭不断翻腾跳跃,让他灌注十成力气的每一个杀招都只能虚晃的擦过目标。而他们却趁机不断的在展昭身上增加大大小小的刀痕,意图将他拖至力尽后再将其毙命。
果然,一会工夫展昭就已发现辽人的意图,但他却已因失血而眼前有些晃动。手中的剑柄因臂上流下的鲜血浸的有些湿滑起来。
时间,时间拖的越久,对他就越不利!
他开始不顾自己背后空门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只是选定一个目标后立即结果他的性命……辽人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银色的剑光闪动,在还没看清之时就已见了阎王。
展昭的行动虽然奏效,但他背后的空门大现也让他挨了更多刀伤。大量失血的恶果让他开始觉得,真气再不能集中在剑刃之上。失了真气的剑刃开始抵挡不住辽人大刀的重击,崩出无数细小的裂口,钝下来的剑锋开始成为他的累赘。
终于,再经不住重创的剑刃忽然从中间断裂,飞似的被展昭踢起又结果一个杀手的性命后,他的手上只剩下一柄无刃的断剑。
被逼得以剑鞘和余下的半截断剑抵开几下致命的攻击后,气血丧失太多的展昭被逼到一处高檐之上。
淬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身后的高度恐怕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跳下去的……就算他跳下去了,那些杀手也一定会追下来赶尽杀绝。
立在夜空中,雪映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