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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混合着硫磺味、动物毛发焦臭味的空气令人窒息。
在北门转了几圈,都只能看到还在和残余狼兵厮杀的龙麟军,似乎战事陷入了胶着状态。地上除了大量的辽兵和狼兵尸体,也有不少守城军和龙麟军的。耶律宗真如此厉害,竟能在龙麟军如排山倒海的攻势下将战局扭转。找了一阵没有发现,白玉堂的银甲和飞龙在黑夜中极其显眼,显然他并不在这里。
一夹马肚,展昭顺手从一具死去的龙麟军尸首中抽出一杆长枪,枪锋到处,所有挡在眼前的阻碍都被毫不留情的扫荡。有不知死活的狼兵冲上来,立即被枪尖划破肚皮或是扎穿脑髓。而围攻上来的辽军也被枪杆荡出去就像断线的风筝,一人一马过处,战场上立即被划开一道空隙。他看也不看身后的袁西经,在扫清眼前的路障后,立即朝西面疾驰而去。
看着展昭在眨眼之间就斩杀了十数个敌军的狠辣手段,袁西经不禁呆了一下,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展督军,出手起来比他们还狠!看到展昭的身影越跑越远,他赶紧也策马追了上去。
但袁西经没能发现的是,前方的展昭虽然出手如电招招制敌,他却面如金纸,气血翻涌。腹中刚才缓了一会的阵痛,现在又重新发作起来,和马鞍接触的那一块地方已经没有了知觉,只能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顺着他的大腿不断往下淌着。要快、要快!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一定要尽快赶到白玉堂身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什么在背后不断的催促自己,催促着自己不断的超前狂奔着。
每砍翻一个敌人,运气的时候丹田处就像针扎一样疼痛,紧紧的揪着缰绳,展昭觉得自己和胯下的马都已经到了极限。
战马口中已经看到了粉红色的泡沫,它的身上扎着五六支只剩下半截的箭,显然伤到了内脏。
果然,又往前跑了十几步后,战马的突然前倾一下子跪倒在地,连着把它背上的展昭也掀下来。还来不及站定,就感觉到头顶上一阵呼啸的罡风,“当”的一下,饶是展昭也震得虎口发麻。枪身横扫,将身后的敌人逼退后,展昭转身一看,竟是一个身长将近六尺的大汉,手持的兵刃不是一般的钢刀而是一根布满铁刺的狼牙棒,上面沾满了鲜血甚至挂着一些从人体上剥落的肉块。
那熊一样的辽兵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他那狼牙棒的威力,一棍下来恐怕连龙麟军的盔甲都承受不住。
展昭和他缠斗了一会,腹痛的感觉越来越剧烈,腿间磨破的地方也跟着疼痛起来,逐渐混乱的内息让他原本轻灵的步法逐渐躲不开辽兵的狼牙棒。
轰……!
身边的一具尸体立即被砸得直接裂成两半,腹腔内的血和内脏飞溅起来,那辽兵竟然抓起一截挂在狼牙棒上的大肠放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嚼起来。
这时展昭才注意到,那个辽兵的眼神并不正常,眼珠子不单是和狼兵一样的绿色,甚至他的两只瞳孔看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左右向外撇着,眼睛里几乎都是浊黄的眼白。
又躲过几下辽兵的砸击,他发现这辽兵虽然身形巨大,但根本毫无章法,只是仗着蛮力在不断的破坏。
绕到背后,刚想一枪刺穿这辽兵的后脑,展昭却忽然一顿,他看到那辽兵的背后竟然有一道巨大的伤口,穿破了他的盔甲几乎将整个人斜着砍成两半。
为什么,他还能活着!?
就在展昭犹豫的一瞬,那根狼牙棒又朝着他的头顶直击过来,他刚想退后却被地上的一具尸体绊了一下。
糟了!
举起手中长枪刚想硬碰硬的抗下这一击,却看到斜刺里飞出来一条黑色的锁链,紧紧的锁住了那辽兵手中的狼牙棒。
原来是刚刚赶到的袁西经。
一眨眼的功夫,展昭挑起枪头一下子砍下了这辽兵的脑袋,那不死的辽兵失了头颅,熊一般的身子终于’轰‘的一声倒下。
看到这凶猛的行尸,展昭已经明白到底是谁在搞鬼。就在这时,他看到周围的几具尸体忽然抽搐了一下,在那个辽兵倒下去之后,他一身污血飞溅,所有沾到那些污血的尸体,无论是龙麟军还是狼兵、辽军,竟然都重新爬起来,开始朝着周围每一个活着的生物进攻,不管那到底是友军还是敌军。
“展大人快走!”他身后的袁西经突然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话音刚落,就听到一片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他已经和几个起尸的阴兵战在一起。
“头、砍掉它们的头!”这些被行尸蛊感染的阴兵都是靠寄生在大脑里的蛊虫接受蛊母的命令而行动,只要切断它们的联系,这些阴兵就会变回普通的尸体。
四周原本还在和龙麟军厮杀的辽兵,看到这些恐怖的阴尸竟全都弃甲而逃。但他们没跑出多远,就被砍倒在地,而他们刚刚死去,就又立即感染了行尸身上的污血和尸液,变成了新的阴兵。
眼看四周的阴兵越来越多,而一旦砍掉他们的头颅飞溅出来的尸液就会立即感染地上的尸体。这一片刚刚死了几十万人的战场,就是制造阴兵最好的温床。
“袁西经!硫磺和火药,在哪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杀掉一具阴尸,就会造早成更多的阴尸!只有硫磺火能够彻底消灭他们!
“东门、东门!将军带着所有剩下的硫磺和火药去了东门外的燎原海!”
行尸越聚越多,虽然他们也让地上不断出现无头的尸体,但袁西经和展昭还有身边还活着的龙麟军仍旧越来越少,而倒下去爬起来的阴兵却越来越多。
“快!朝东门撤退!”
白玉堂不在,展昭现在就是战场上官衔最大的将领。他虽然身为督军,如今却亲自在战场上和将士一起并肩作战,听到他这一声命令,周围所有的龙麟军立即围拢到二人身边,举起盾牌形成了一个梭子形的突击阵型,朝着东边的燎原海慢慢撤退。
这些阴兵比起汾水县中几乎不堪一击的行尸完全不是同一等级,它们不但保有了生前勇武的战斗力还刀砍不死枪扎烂了照样能行动自如,看着这些肢体残破不堪挂着一坨肠子的阴兵,光是从心理上就能让人产生恐惧感。甚至是身经百战的龙麟军战士,看到如地狱般的景象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们毕竟一个就能抵得上十个普通的士兵,所以他们还能坚持着战斗,但看着那些曾经是自己战友的龙麟军变成了行尸并朝他们攻击的时候,有的人还是忍不住发出愤怒的悲鸣。
燎原海是当地人对东城门外那一片韩海平原的称呼,因为那一带比起其它地方,成片成片密密匝匝的狼毒花总是开放的最早、凋谢得最晚,整个短暂的夏天看起来都是一片燎原般的火红色,因此才被叫做燎原海。
展昭的队伍且战且走,终于慢慢的靠近了燎原海的边上。这里的情况比南门附近更严重,几乎已经没有了活人,四处都是游荡的行尸。
他们刚刚跨入燎原海的范围,嗅到活人气息的阴兵立即大片大片的围拢过来,行进的速度立即被拖慢下来。
阴兵越来越多,他们几乎就是陷入了群尸阵里,四面八方都是源源不断涌过来的行尸,不管怎么砍杀,似乎都没有尽头。
展昭刚开始还能坚持着一起对付阴兵,但是他的肚子却越来越痛。一路骑马颠簸,他又一直强行运气,真气早已在他体内紊乱一片。而他之所以还能苦苦撑着没有走火入魔也没有倒下去,全凭着一股意志在支撑,这意志就是体内即将出世的孩子和还在等着他的白玉堂。
如果自己死在这里,白玉堂恐怕是挖地三尺、找他十年、二十年甚至直到生命的尽头。如果他们两个都不能活着离开,那么他们起码要死在一起!碧落黄泉,执子之手,永不离分。
就在展昭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眼前的人都有些虚的时候,忽然被凌空抬起,他竟坐在三块盾牌上被三个龙麟军战士高高的抬起来,而原本成梭行得队伍早已被打乱,此时全部簇拥在这三人周围,把他紧紧的护卫其中。
“展大人,得罪了!我相信您知道如何破解这阴兵的办法,请不要再管我们,尽快到将军身边去!兄弟们,保护展大人!血战到底、誓死方休!”
“血战到底、誓死方休!!”
周围立即传来一阵响亮的回应。每一个龙麟军战士的脸上,染满了黑红色的鲜血,神情悲壮。
“杀啊!杀……!!”
袁西经率先冲了出去,他一下子砍翻了好几个阴兵,他们的头颅就像烟花一样炸开来。其余的龙麟军战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