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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漫不经心,真要命,他简直是掐死从前的自己了!
莱斯特艰难地在走廊里往上爬——对,没错,爬行!感谢有钱人的慷慨,他们好歹铺上了地毯,摩擦力足够吸附住他的手脚,还不至于出现倒着朝下滚的惨状!
他敢发誓大部分人都在看着他,甚至有人特意打开门只是为了欣赏欣赏他这样的丑态,莱斯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真够闲的是不是,还以为这是饭后消遣吗?
“妈妈,他为什么在地上爬?”一个满身蕾丝的小姑娘拽着身旁女人的睡裙大声问道。
贵族女人紧张兮兮地捂住小女儿的眼睛,轻蔑地说:“这些穷人就喜欢这样——哦,宝贝儿,别看,你不能学这些。”
活像多看我一眼能让你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儿更上一层楼似的!
莱斯特喘着气一个挺身一把扑倒在门上,很快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哦,上帝,莱斯特!Jesus,你干了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卡尔搂住年轻人用力往里拽——但目前而言这显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两个人滚作一团,卡尔把男孩儿护在怀里一头撞在沙发脚上,发出一声响亮的痛呼。
“我的老天爷,你还好吗,卡尔?”
莱斯特飞快地爬起,卡尔摸了摸头发,手上有一点黏糊糊的——“见鬼,出血了!”
“别叫、别叫,男孩儿,我有点晕。”卡尔握住莱斯特的手,“让我缓一缓,很快就好。”
“我去找急救箱。”
莱斯特撑着手臂想要站起来,但卡尔硬把他拉回了胸前,有钱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是现在。告诉我,船要沉了是吗?”
莱斯特沉默了一小会儿,才柔声说:“没那么糟,没那么糟,卡尔。我们得相信史密斯船长的能耐,他多次驾驶船只穿越北大西洋,声名远扬,记得吗?”
“但那些都不是泰坦尼克号。”卡尔懒洋洋地拨弄着莱斯特柔软的头发——它们被汗水打湿了,也可能是空气里越发厚重几乎要叫人窒息的水汽,他的男孩儿紧张得活像一个马上就要上战场的大头兵。
但该死的却是那么——
温暖、忠贞、勇敢。
卡尔吻了吻他的眉眼:“我已经提前给卡帕西亚号拍了电报,相信我,男孩儿,我们能得救。”
“Of course。”莱斯特微笑道,“现在,放我去拿急救箱好吗?看到你这个样子,没准我会先死在洛夫乔伊的枪下——是的,我知道他有那玩意儿。”
。。。。。。
卡尔和莱斯特很快到了甲板上,但情况并不如现象的乐观,泰坦尼克号仍然在半空中悬着——船身之间发出可怕沉闷的响声,非得来个形容,那大概就像雷神托尔那个傻大个正在挥着锤子,使得天地间一片狼藉。
“穿上救生衣,莱斯特,霍克利先生!”安德鲁斯正在紧张地指挥着,“天太冷了,那好歹能给你们点儿温暖和安全保障。”
“事实上,我们穿得足够多以至于北极熊看到我们大概都要掩面逃跑,安德鲁斯先生。”莱斯特开了个玩笑,“怎么样了?我是说泰坦尼克号。”
安德鲁斯叹了口气:“她要沉了,超重始终是致命的。我没想到它的尾部会翘起来,真是要命、真是要命——这都是我的失误。”
莱斯特连忙劝解他:“这不是您的错,先生,您做的足够好了。先让妇女儿童上船是吗?我们能撑到救援来临,相信我,安德鲁斯先生。”
这位地道的英国绅士凝视着莱斯特的眼睛——见鬼,他看上去还那么年轻——人生刚刚开始,然而目光却如同最锐利的利剑,有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并选择了这个看上去青涩无比的年轻人。
他给了他一个拥抱——男孩儿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仿佛有一种坚韧之力自其中勃发生长——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熄灭的——
“谢谢你,我的朋友。”
卡尔罕见地保持了沉默,他漂亮的浅棕色眼睛微微眯着,他看上去正在思考着一些事儿——一如往常,但放在这时候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你想什么呢?”莱斯特目送安德鲁斯远去,一转头就对上了有钱人阴沉复杂的眼神,这把他吓了一跳。
卡尔笑了笑,揉着他的头发:“没什么,宝贝儿,你抱他,我不高兴了。”
“上帝,安德鲁斯先生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莱斯特喷了喷鼻息,“我不信这个,你最好从实招来。”
卡尔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天空却忽然爆出几声鸣响,白色的礼花在夜色中炸开,星辉般的火焰拖曳在水面之上,每个人都仰头看着,暂时忘却了所有的恐慌和悲伤。
那很美,真的,非常美。
年轻人的表情在明亮的火光映衬下纤毫毕现,那些温暖的光泽在他金色的发尾上跳跃,几乎将它们染成了白色。
“莱斯特。”卡尔轻轻地叫着,目光温柔地洗礼着男孩儿脸上的每一寸细节。
“什么?”莱斯特回应着。
“不,没什么。你喜欢这些是吗?等回了美国,我给你放一晚上好吗?”
“土豪,你真可爱。”
莱斯特傻乎乎地笑了,卡尔给了他一个吻,听见自己的心脏按照同一个节奏持续有力地跳动着——
让他活下去。
☆、Chapter 17因为爱情
三艘救生船被投放到海面上——没有一艘满员——毫无意外的全是一等舱的贵族女眷,那些金贵的夫人小姐们满脸惊恐,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冷漠和侥幸,她们静静地看着甲板上大呼小叫、前仆后继的乘客——或许其中还有她们的亲人也说不一定,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提出出让自己的座位。
莱斯特摸了摸手臂:“真是生动一课不是?往后谁还敢娶这些女人?”
卡尔皱着眉,浅棕色的眼珠满含审视地看着那些救生船在白色的烟火下摇曳渐远:“。。。。。。也许。但有时候为了更高的利益,贵族们总是愿意牺牲一点儿什么。”
“包括一个体贴靠谱的真爱?”
“包括一个体贴靠谱的真爱。”卡尔卷着嘴唇嘲讽道,顿了顿后又补充道,“当然,我想他们并不介意按着这个模板找个切合心意的情人——如果必须,甚至一打也没什么问题。”
莱斯特翻了个白眼:“听上去真是——你们的风格,absolutely。”
卡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上去正要说点什么——或许是表个决心之类的,一个冷漠的女声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这声音锐利得刺耳,以至于在嘈杂的大背景中足以使人清晰地听到它每个拖长的音调和圆润的转音——
“卡尔,我不明白,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露丝呢?”
布克特夫人捏着一双手套——上帝,她甚至还戴着参加宴会用的羽毛小礼帽和全套的白钻石铂金首饰,表情冷静而矜持,活像她并不是站在一艘即将沉没的邮轮上,而是一个发言台什么的。
卡尔掸了掸领子,脸上露出一些刻薄的表情:“很显然,你的女儿在给我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羞辱后不知所踪——也许和那三等舱小子在一起,也许和她的弗洛伊德毕加索,你知道的,她爱他们爱得发疯。”
为卡尔的语言艺术,莱斯特简直想立刻像个傻狗熊似的抬起手拍上两下。
说真的,他从没想过如何遣词造句能把一个追求真爱的女孩儿表述成一名脚踏三条船或者更多的婊||子——而且他说的还是事实,每个字儿都真诚得好比黄金,
布克特夫人显然也气得不清,她哆嗦着嘴唇看样子想要问点什么,但她了解她女儿的个性——这使他失去了诘问卡尔的所有勇气,她对跟在身后的女仆轻声说:“给我准备一杯茶好吗?我过会儿回去喝。”
卡尔看着她,目光啼笑皆非:“布克特夫人,你在说什么蠢话呢?没看出来这船要沉了吗?人人都在往外跑,而你呢——哦,让我想想,回去喝杯茶?波塞冬大概更愿意请你去海底喝上一杯新鲜的墨鱼汁。”
布克特夫人大吃一惊,很快她就有些维持不住这样冷漠端庄的姿态了,绝大多数的人都挤在船边上,力争能把自己的妻子或是儿女送上船去——她甚至在其中看到了约翰·阿斯特,这位第一等的有钱人既要争抢座位,又要护着自己怀孕的小妻子不被人撞翻,看上实在是狼狈极了。
布克特夫人慌乱地回过头,顾不上任何礼仪地拽住卡尔的袖子:“天呐,天呐,卡尔,你得把露丝找回来,我们要快些离开。”
莱斯特抱着手臂懒洋洋地说:“别蠢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