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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陈月乔送到蘅芜苑,沈远宁就起身准备离开,嘱咐陈月乔说:
“你休息吧,我明日还要早朝,今晚就歇在书房了。”
陈月乔神色一黯,难掩伤心。心理建设了半日,终于在沈远宁要出门的时候说:
“夫君,我母亲”
沈远宁在听她叫住的时候就转过身,听她说起乔氏,便打断她说:
“岳母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陈家是陈家,你是越阳侯的世子夫人,当以夫家为重。”
陈月乔哪里料到沈远宁开口就是这样一番话,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沈远宁看陈月乔受伤的表情,心里也是心疼无奈,便又温和的说:
“岳母做了错事,若是不小惩大戒,怕是日后不得安宁。玉瑾是圣上亲封的县主,若是这件事闹开来之后,成陵郡主没什么事,你母亲就未必了。待过个一年半载,此时有缓和的余地了,再接回来也是一样。”
陈月乔听沈远宁解释这一番话,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
“我不是要插手母亲的事,我想着这马上过年了,想让母亲过了年再回去,好歹一家人在一起过个团圆年。夫君,你问下妹妹。”
“祖父会看着安排的,玉瑾也左右不了。你放心吧,相信祖父会安排妥当。”
陈月乔柔顺的点点头之后,沈远宁看她不再说话,就告辞离开了。
沈远宁走后,陈月乔就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凳子上,久久失神。
孙嬷嬷至一旁的耳房出来,看陈月乔坐在凳子上发呆,心里也是难受,她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走到这个地步。
如今世子对韩玉瑾的回护之意,连自己都看的清清楚楚,更何况是心思敏感的陈月乔了。孙嬷嬷走过去,劝解着说:
“少夫人当心身子,老太爷肯定会安排夫人过了年才回去,再说,不是还有老太太吗,会没事的。”
陈月乔点点头,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小腹处,只要等到过年,她就有办法留下母亲。
韩玉瑾缠绵病榻十多日才见好,再有几天就是过年,沈远宁异常忙碌,回来的很晚,每次回来的再晚,也回到芝兰院看一眼韩玉瑾,然后去书房处理公务。
那日,中午他提早回来,他去看她的时候,她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发呆。
沈远宁走过去,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过了年,陈家就送乔氏回济州了。”
韩玉瑾回过神,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哦”了一声。
这是这些日子里,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沈远宁俯下身子,拉起她的手,正色说道:
“玉瑾,让以前的事情都过去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的。”
韩玉瑾听着他声音里的恳求,看着他眼神里的讨好之色,心思复杂的垂下眼睑。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声轻轻的回应,似乎应在了沈远宁的心上,他握紧她的双手,似乎在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沈远宁暗暗决定,以后一定会慢慢的补偿她。
腊月二十三这日,过小年,祭灶王,韩玉瑾不懂此间规矩,索性继续借着生病的借口窝在院中,由着府里一众人忙活。
白日里睡得多了,所以导致夜里的失眠。
韩玉瑾闲来无事,准备去书案上拿本书看。
走到书案前的时候,发现桌上放着昨晚沈远宁写的字,韩玉瑾走过去看了下,看到上面写着:
瑾玉在握,莫不靖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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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各位亲再看看自己号上有木有粉红,谢谢大伙了。
第九十九章 收回
韩玉瑾看到这八个字,眼眶有些微热,那种矛盾的心情又开始东西拉扯,伸手轻拂着那张字纸,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韩玉瑾把那张宣纸叠起来,夹在了案上的一本书里。
未曾发现沈远宁一直站在门口注视着她的动作。
“你喜欢的话,我天天写给你看,何必藏着掖着!”
韩玉瑾抬头看到他揶揄的眼神,有一种做坏事却被逮个正着的尴尬。
“谁说我喜欢了,我看你写的太不堪入目了,所以收起来,怕旁人笑话你!”
沈远宁笑了笑,喊了丫鬟进来,脱下朝服,换上宽松的睡袍后,他走到韩玉瑾身边,拉着她坐下说:
“还请夫人赐教!”
说着递给韩玉瑾一支笔,脸上带着真诚的请教之色。
这样的相处模式,让韩玉瑾很不适应,十分别扭的坐下后,接过笔了正色说:
“真让我赐教?”
沈远宁唇边含笑,低头看着韩玉瑾点点头。
韩玉瑾看着他的笑,有些恍惚。那日在梦里,自己毫不犹豫的向他走去,是那样安心的将自己交付,想到这些便忍不住心酸。
这个男人很优秀,从不蓄婢养妾,仅有的两房姨娘也是空设,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几乎是异类,这在这里的女人眼里已经是少有的良配了。
陈月乔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拿自己的清白儿戏,若论了解,陈月乔远远及不上自己对沈远宁的了解。
若是这个男人像以前一般,心里没有自己,韩玉瑾也没有把握。现在从对乔氏的态度里看出,自己已经在他心里占了不小的位置。
陈月乔,你终将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韩玉瑾不信善恶有报,所以决定自己直接报了,不麻烦老天爷了。
对她最大的报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沈远宁看韩玉瑾笑的有些恍惚,不知道她再想些什么。真打算唤她一声的时候。韩玉瑾回神,落笔在纸上开始书写,沈远宁低头看着韩玉瑾写下的字。
因为以前不了解。所以不知道她竟写的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字体灵逸,透着风雅。美则美,只是不够大气恢弘。
只见她写道:
心。
乱乱。纷纷。
空悲戚,问何因?
思绪渐远。夜残更深。
愁锁秋千架,安乐梦中寻。
而今识得情事,怎奈附骨*。
今生祈得来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待看完她写的这首宝塔诗后,沈远宁不由得愣住。随后脸上有些微红,不知说些什么好。
韩玉瑾似没看到他的尴尬,放下笔。邀功似的问:
“我的字比你的怎样?”
沈远宁没有说话,只是从身后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许久,他满怀内疚的说:
“玉瑾,我”
“我知道!”
韩玉瑾打断他,转过身,面对着他说:
“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也不必内疚。成亲本是无奈之举,动情只怪我咎由自取,与你无关。日后,只要乔氏与外祖母不再唆使表姐,我会与她好好相处。”
韩玉瑾要先断了陈月乔身后的力量。若是她执意违逆沈远宁的意思,那么也无需自己动手了,他们会自己越走越远。
沈远宁看着韩玉瑾黑白分明的眸子,心头一暖!伸手环过她,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口,心里的阴云消散,这些天的郁气也清扫一空。
没一会,韩玉瑾就推开他,笑着说:
“你还没说我写的字儿怎样呢?”
沈远宁现在心情愉悦,连笑容都比刚才灿烂三分,拉她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韩玉瑾正欲挣扎,沈远宁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右手,在她耳边说:
“你的字飘逸灵动,却不够大气。日后你没事日日悬腕练上一个时辰,手腕的力道也就练出来了。”
说着,带着韩玉瑾的手拿起那只笔,在铺好的宣纸上写到:
瑾玉在握,莫不静好。
沈远宁的举动让韩玉瑾瞬间红了脸,知道是一回事,经历又是另一回事。手被他牵着移动,他手心的温度似乎烫到了韩玉瑾的心上,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沈远宁跳动的心,让她有些熏熏然。
韩玉瑾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萌生的感觉,想起在鲁平王府自己受、辱的那一刻,心下一横,慢慢的放软了自己僵硬的身体。
沈远宁感觉到她的变化,心底更是悸动。回笔,又写下一行: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韩玉瑾突然鼻头有些酸楚,心底很是不安。
“玉谨…”
沈远宁轻声唤了她一声,她艰难的压下了心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