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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管家应了一声,就喊了身后的人将沈远宁抬到了许姨娘的院子。
许姨娘才刚进门,却遇到这样的事情,心中倒没觉得委屈,只觉得不知所措,从来没侍候过男人的她,不知从何下手。
经过身边陆氏给的丫鬟提醒,许氏让厨房送了一碗醒酒汤过来,随后又用热水给沈远宁擦了擦身体。
折腾了半夜,许氏也感觉有些累了,便挥退了丫鬟,和衣躺在了床的里侧。
第一次与陌生男人同眠,许氏一直睡得很是惊醒,迷迷糊糊感觉到身上有只手在游走,猛然间睡意全消,全身紧绷了起来。
随后想到自己的情景,便又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全身试着放松下来。
沈远宁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个人在照顾自己,眼前有个朦胧的人影,看不真切,许是心底想着韩玉瑾,便将那人看成了韩玉瑾。
他压在那女子身上的时候,还止不住情迷,一边啃咬着,一边撕扯她的衣服,许是他力道有些重,身下的女子受不住,嘟囔了一句:“疼。”
沈远宁啃咬的动作便停止,俯在她脖颈之间轻轻的亲吻。一边疼爱着她,一边呢喃着说:
“玉瑾,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
感觉到身下的人僵硬了一下,沈远宁的吻更是如温风细雨般落下,边吻边口齿不清地说着:
“乖,日后我只要你一个,你不要再走了。”
说着就伸手要往她身下探去。
许氏这下明白了。沈远宁是醉糊涂了。将自己当成了那位和离出府的郡主了,虽说或许只有这样在醉中,才可能被他无限怜爱。但是许氏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别扭,哪怕是进门不受宠,许氏也没什么好伤心的,本来她与人做妾就是为了自己的弟弟。但是现在若是让她去做别人的替身,许氏心中便有说不出的委屈与不情愿。
便温声说道:
“世子爷。您醉了。”
沈远宁听到许氏说话的那一刻,正在动作的手蓦然一顿,脑海里还不甚清明。只觉得“她”似乎与往日不同,连着声音也温和了不少。
便从她身上抬起了头。眼前那张白净的笑脸慢慢的清晰,定格在一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庞。沈远宁大吃一惊。
“你是谁?”
许氏看着从自己身上翻身下去,坐在床边揉着头的沈远宁。才算放下心来。许氏恭敬地说道:
“回世子爷,妾是许氏秋娘。”
沈远宁迷着眼睛想了许久,似乎都没有想起这号人,便拧着眉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许氏知道他是因为醉酒的原因,便耐心的解释道:
“妾是今日新纳进府的。”
许氏这样说,沈远宁才想起来,今日陆氏给自己纳了一房妾室。想到这里,又想到刚才朦胧中韩玉瑾的样子,心头便又有些浮躁和气愤,挥了挥手说:
“你早日休息吧。”
然后就有些步伐不稳的出了房门。
许氏看着他走出去,长长的舒了口气,便安心的躺下去睡了。
沈远宁出了门,就回了苍暮轩,三泉被陆氏训斥了一顿,便回了苍暮轩,这时听到院里有动静,便起身出来,就看到了沈远宁有些摇摆的回来了。
三泉吓了一跳,马上上前去扶着沈远宁,沈远宁甩开他的搀扶,一个人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三泉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回去休息了。
沈远宁走到桌前,将之前自己写着“瑾玉在握,莫不靖好。”的那张纸拿了出来,看了许久,又把那张韩玉瑾曾写过的宝塔诗拿了出来。
心,
乱乱,纷纷。
空悲戚,问何因。
思绪渐远,夜残更深。
愁锁秋千架,安乐梦中寻。
而今识得情事,怎奈附骨*。
今生祁得来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远宁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只觉得心似乎被掏空了一样,韩玉瑾她最开始的时候是对自己动过情的,不然不会写到:而今识得情事,怎奈附骨销/魂。但是却因为这一生一世一双人,渐渐的锁了心闭了情,以至于后来自己的怀疑,彻底对自己绝望了。
这时,便是沈远宁想着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再也唤不回她了,她已经属于别人了…
第二日许氏醒来的时候,便规规矩矩的去蘅芜苑敬茶,陆氏听到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沈远宁则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陈月乔偏居一隅,很早便不再过问府里的事情,从沈远宁说出和离的时候,她的心似乎就死了。
昨天听到下人回报说是陆氏纳来的良妾,沈远宁连回都未曾回府,陈月乔心底还是止不住有些高兴的。
今日看到这许氏过来敬茶,她跪下后,那脖颈上的斑斑爱痕,却刺痛了陈月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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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何世昭
陈月乔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便洒在了裙摆之上。
一旁递茶的婆子看到,便又不动声色的备了另一盏茶,许氏再次恭恭敬敬的奉上,陈月乔压着心底的酸涩接过后,轻抿了一口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从袖子里退下一只镯子给了许氏,许氏谢过之后,陈月乔就喊她起身了,之后又问了几句话,便让她回去了。
很难得的是,往日不见过来的两个姨娘,今日倒过来请安了。
陈月乔本来没打算理她们,只是她们殷勤的给陈月乔布着碗筷,跟陈月乔说话,开口就提到了昨天的纳妾礼:
“少夫人,您不知道,那贱|人昨日是何等的猖狂,也不看看她自己的样子,一百个她那样的,也敌不过少夫人的一根手指头,不过是仗着夫人的势,不把咱们看在眼里。现在竟然不服侍少夫人用早饭,她也太目下无尘了。”
陈月乔听到这些后,心里更是烦闷,将手中的热茶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那姨娘便噤声了,陈月乔冷冷的说道:
“那是她有势可仗,你若看不过,也可以去仗一番势力,来我这儿耀武扬威。”
陈月乔说的不客气,那位姨娘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一脸尴尬的说:
“少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这两个姨娘是丫头抬上来的,一直自称奴婢。陈月乔看着她们,连胃口都没有了,吩咐人说道:
“把这些撤下吧,我有些乏了。”
说着便站起身,回了内室。那两个姨娘讨了个没趣儿,讪讪的离开了。
陈月乔回到内室后,躺在床上,静静的发着呆。弄琴进来后,看到陈月乔呆滞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心酸,安慰她说:
“少夫人莫要信她们的话。她们无非就是嫉妒。想借着少夫人的手整治新姨娘。”
陈月乔如何会不知,但是想到早上许氏脖子上的爱痕,心中便止不住的酸楚。
再想到许氏不亢不卑。不急不缓地态度,陈月乔便止不住的窝火,不过是一个妾室,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淡定。是在向自己炫耀吗?
炫耀她的得宠?炫耀陆氏的撑腰?来嘲笑自己如今的境况?
陈月乔不由得心头暗恨…
韩玉瑾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眼皮想睁都难以睁开。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哪里,但是能感觉到自己被颠得有些恶心,连带着头更沉了。
不知过了多久,韩玉瑾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晃动的车帘,和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头,韩玉瑾眯着眼睛。想起了自己昏倒前的事情,心头一震。便挣扎着要起来。
那小丫头看到韩玉瑾醒来了,眉眼含笑的扶了她一把的说道:
“姑娘,你醒了?”
韩玉瑾借着她的力道坐起身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平复了好一会才说道:
“你是谁?”
那小丫头歪着头看着说:
“奴婢叫冬晴,公子派我来侍候姑娘的。”
韩玉瑾听她这样说,脑子里更迷糊了,哪里来的冬晴、公子?
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一看,可把韩玉瑾吓了一大跳。这身上哪里还有自己曾穿着的男装,这一身的海棠色赤狐锦衣是怎么回事?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