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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安未语先笑,目光比以往更璀璨,连闪耀星空都不及的眼睛。韩玉瑾似看呆了了。
若是他生为女人,定会是个祸害,韩玉瑾愣愣的想,随后周承安的话打断了她的发呆:
“我来看看你。”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韩玉瑾是有些生气的,世上有种最不负责的感情叫做暧、昧。
从鲁平王那件事之后,韩玉瑾是知道周承安的心的。在流离江周承安与自己告白那次,虽说没有未来,但自己也是感动的,感动他一路相护之情。
如今世人皆知,孝昭帝提拔了承恩公,是因为周承安与温怡县主婚期将近,如今周承安这般。韩玉瑾十分别扭。
“劳王爷记挂。我很好。”
周承安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别扭,并不在意,随即说道:
“我明天要去南召了。”
“我知道。”
韩玉瑾抬起头。看着他,只见他还是笑得那么温和,仿佛根本不在意她刻意的冷淡。
“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
“王爷一路保重。”
周承安听她说的顺口,失声笑了出来:
“本来我以为。冲着上次你对沈世子依依不舍的劲儿,今天见到我。肯定会拜托我前去搭救,怎么反倒不说话了?”
周承安是有些吃醋的,上次沈远宁与韩玉瑾告别,他可是听了个全程。那种叮嘱再叮嘱的感觉,他只要想起来,心里就有些泛酸。
韩玉瑾听着他意味不明的话。反问着说:
“若是能救,王爷会不救吗?”
周承安没有说话。随后贸贸然的说了一句:
“如果这次我从江城回来,我会请父皇收回那道赐婚的圣旨,我不会娶温怡。”
韩玉瑾目光一滞,看着周承安深邃的眼光,心也跟着一紧。
这就是他主动请缨的原因?
在周承安一瞬不瞬的目光下,韩玉瑾下意识想要逃避。
周承安又走近一步,双手扳住韩玉瑾的双肩,不容她逃避,韩玉瑾感觉到他眼里深邃似乎都要将她吞噬了的时候,周承安语气坚定地说:
“我是认真的!我在流离江的时候就跟你说过,只要我们能逃过那一劫,我们都给彼此一个机会。”
韩玉瑾好像被他身上的酒气也熏醉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每次他露出这样的神色,自己都是那样的被动。
“若我救回他,跟他和离好不好?”
第二日,周承乾送周承安的时候,见他眉间眼底止不住的喜悦,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昨晚宴罢,你去西山了?”
周承安也不理他话语里的不快,继续保持着这份愉悦“嗯”了一声。
这下,周承乾就不止眼皮跳了。
“二哥,如今承恩公正得圣眷,你可不能胡来!”
周承安面色冷了三分,正色对周承乾说:
“前些日子我就说请父皇收回旨意,只不过一直在寻找机会。这次从南召回来,正是我要找的机会。”
周承乾见他神色郑重,眼神里透出来的认真,让周承乾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也是改变不了周承安的任何决定。
周承乾目送周承安的大军离去后,望着南方一直发呆,许久,似是决定了什么,才转身离开了。
韩玉瑾自起来后,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送一下周承安,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去了。
想起昨晚,韩玉瑾依然有一种手脚无处放的感觉。
自己似乎被他那两句话问傻了,直到他又想故技重施,韩玉瑾慌忙地推开他,转身跑了进去。
只听得后面传来低低的笑声,带着磁性的声音,直扰的她一夜都没休息好。
韩玉瑾越想越觉得胸口好像堵了一块石头一般,周承安这人,临走还要给自己留下不自在。
韩玉瑾这一日总觉得心烦意乱,索性换了衣服,骑马下山了。
前些时候出来时,她回了忠烈王府一趟,拜托了马叔叔帮她寻一批护院,日后要在西山长长久久的住着,就得做长久打算。
如今心神不宁的在山上呆着,反不如去看看。
离了忠烈王府,韩玉瑾不想回去,索性在街上转着,她作少年郎的打扮,她本就生的美艳,如此脂粉未施,长身玉立,引得街上的小媳妇大姑娘频频回首。
韩玉瑾不禁闷闷的想,女装上街也没这么高回头率,难道自己就合该当一个男子?
正在她异想天开的想到自己如果穿越成男人,一醒来摸到一只鸟,吓也能吓死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家医馆走了出来。
让韩玉瑾觉得奇怪的并不是这个身影的熟悉,而是这个女子跟做贼一般,出了门还不忘四处张望,这样的举动引起了韩玉瑾的好奇心,韩玉瑾借着马身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想起来这个丫鬟是吴氏的贴身大丫鬟,叫个什么黛的,自己对她有些印象,想来她也是能认出自己的。
待她走远一些的时候,韩玉瑾走近那家医馆,见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在正堂坐诊,上前一拱手说道:
“老大夫,麻烦问一下,方才那位姑娘抓的是什么药?”
那位医者抬起头看了看韩玉瑾一眼,一眼便看出了她女子的身份,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木然地说道:
“为患者保密,是行医的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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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传信
韩玉瑾听他这样说,想着大概是自己没使银子的原因,想到方才那个什么黛的神秘神色,韩玉瑾猜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推到了那个大夫面前。
那大夫也就抬了抬眼皮,接着不阴不阳的说:
“姑娘这是有辱老夫的医德!”
话语里不见生气,韩玉瑾心里骂了一声,知道这老东西贪得无厌,真是他、娘的医德。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道:
“这位大夫,跟你明说吧,方才那位姑娘是我府上的丫鬟,我们府上生病抓药,断断是没有来这里拿药的,那丫头肯定是藏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日后一旦查出,只怕你这药铺都得受牵连,你可想清楚了。”
这番话,唬得那老者心头一跳,随后想起那丫鬟生的模样上乘,穿着打扮也很精致,言谈也似大户人家出来的。在看眼前的韩玉瑾,虽说是女子,可这身上的这身男式锦袍,也是上等,不由得心里暗自揣测,这次开那种药偏偏让她自家人逮了个正着,日后一旦出事,定会牵连自己,还不如直接跟她说了。
出了那个医馆,韩玉瑾心里还在琢磨,这个什么黛的竟然抓的是堕胎药,且药力极猛。
她是吴氏的贴身丫鬟,莫非是吴氏要用这药?沈长宁偷吃搞大别人肚子,被吴氏发现了?
随后摇摇头,想:这是沈长宁的房里事,不是我能插手的,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只是想起来觉得堵心罢了。
快回到西山的时候。韩玉瑾猛然想起。
沈府还有两个有孕的人!
吴氏新婚不久,纵然是沈长宁心里没她,但也不会这么急着给她没脸,更何况,沈长宁一开始心里装着的就是陈月乔,痴心不悔什么的表现了个淋漓尽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丫鬟爬了床!
那么。那副药。是给谁准备的?
肯定不是玲珑,玲珑怀孕的消息,她自己瞒的死死的。隔着一房,吴氏怎么会知道!
想到沈远宁如今生死不明,韩玉瑾止不住猜测,莫非。吴氏是冲着陈月乔去的?
想到这里,心不由的一紧。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沈远宁如今膝下无子,别人也就知道只有陈月乔怀着孩子,如果沈远宁在南召有个好歹,这个孩子再没了。那么沈府的嫡支可就无人继承了,只能轮到沈长宁了!
想到这里,韩玉瑾心里纠结了起来。
从心底里。她是恶心透了陈月乔,如果出手帮她。恐怕连自己都恶心上了。
可是,如果不帮的话,看着沈长宁夫妇阴谋得逞,到底是心里堵得难受。
座下的白马似乎都感受到了自己的犹豫,停步不前。
韩玉瑾一口借着一口的叹气,终于,调转马头回去了。
她心想:那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