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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尘点头“墨尘想法也是如此;等处理完这些事,我便亲自去青无涯走一趟,这些日子以来,派去的人一批又一批,虽说都没有找到她们二人的尸首,可是;老夫人还是做好心理准备,青无涯下是湍急的河流。”
“筠儿会没事的;她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她不会忍心留我一个人在这将军府的。莫然”。
“莫然在”
“你和白真人一起去,是死是活,务必把两个人都给我找回来”。
“是”
管如风从外面走了进来“莫然,师父有消息了没有?”
莫然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他跟了王以筠这么久,突如其来的事故弄得他不知所措,虽然老夫人说一定要见到两人的尸首才肯准备后事,可是,青无涯,他实在接受不了,从那里掉下去,哪还有命在?何况王以筠还是受了重伤,他万万没想到她会为了杜蓉蓉跳下悬崖,他家将军也会有不理智的时候么。她若有事,他怎么会独活。将军,就当做是为这些人着想,千万不要有事。
管如风心中堵得厉害,话语间也带了哭腔“她就是喜欢欺负我这个做徒弟的,骗我骗我骗我,到最后也不忘耍我一回,莫然,无论如何,我都要崖底看看,师父一定在那里给我留了什么暗号,让我去找她呢。那一群饭桶,师父肯定是不想让他们找到,留着给我立功呢”说着,抹了把脸上的泪,转身向外走去。
“回来”
白墨尘叫住管如风“曹将军不在了,军中很多事都需要你来帮着窦将军处理,你师父若在,也不会让你现在离开”。
管如风双目通红,忍不住吼了出来“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已经半个月了,师父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是,我们其实心里都明白的很,从青无涯掉下去,必死无疑,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是她这个做师父的太不负责任,以为救了我一命我就会感激她吗?我去找她们,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回来”。
莫然叹了口气,在管如风遂不及防的时候,点住了他的穴道“找人的事,交给我就行了,你是一方校尉,要做的事还很多,周然掉下悬崖,周重阳被俘,大岭皇帝此刻早已奄奄一息,朝中正是混乱,圣上此刻定会出兵进攻大岭,你若随军出征,这边是立功的好机会,等将军回来,一定会欣慰的”。
“欣慰个屁,师父如今生死不明,你还要我带兵立功,你杀了我好了”管如风急的大喊。
白墨尘扇柄在管如风背上一点,管如风的身体便软了下去,人也昏迷过去“先把他送回尚书府,谢连成若是出兵讨伐大岭,务必让他也去,以筠的事,你我二人去便可”。
莫然点点头,将管如风扛到肩上,出了门。
老夫人似是有些不舒服,咳嗽了几声。白墨尘冲老夫人作了一辑“老夫人身体不适,应该好好休息,此事交给墨尘就好”。
老夫人点点头“好”。
老夫人被丫鬟搀扶着去休息了,白墨尘一个人站在原地良久,他缓缓坐到椅子上,握着扇柄的手指隐隐有些发抖,他叹了口气,一往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尽是晦暗。以筠,为一个女子,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同年,大谣发兵攻进大岭京都,大龄皇帝于当日死于亲政大殿,管如风因为带兵一举夺下大岭京都,凯旋回朝时,被加封为镇远大将军。解决掉大岭,大谣又联合周邦邻国,发兵四十万,收服了祁连族,落雪国因为巫术危害甚大,大谣四皇子也险些丧命于此,未免后患,大谣皇帝领兵亲征,彻底除掉了落雪。
连连胜仗的大谣此刻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鸣鸢宫里,一抹鹅黄身影在殿内来回走动,忙的满头大汗。“衣服拿了,银两不用拿的太多,那种地方有银两也用不着”。
“公主,这是些话梅干,你带着路上可以吃”小宫女将一个纸包递给鹅黄的身影。
谢云霜回过身看她“好啦好啦,本宫又不是不回来了,只要找到那个人,立刻就回来”。
“那要是找不到呢?”小宫女问。
谢云霜一愣,随即粲然一笑“胡说,那人命大的很,不会有事的”既然是河流不是乱石,那人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她直接到河流下游去找。
“那好吧,公主路上可要小心,切记不要走官道,奴婢这里恐怕不会瞒太久,明天就是皇上宴请朝臣的时候,到时候肯定会让公主去,所以”。
谢云霜摸摸她的脸“好啦,辛苦你了,等父皇问,你就告诉他,说我去找王以筠去了,不用隐瞒,他不会责怪的”。
“好吧”。
相国府中,一片喜气洋洋,下人们来来回回的忙活着。楼云白看着坐在镜子前身穿大红喜服的女子,面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卿儿,长大了”。
楼慕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微红“爹爹,日后您就不用为女儿操心了”。
楼云白叹了口气“是啊,如风那小子还算靠谱,为父把你交给他也放心”。
楼慕卿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以筠呢,她什么时候回来?”
楼云白微微一愣,随即干笑两声“她啊,很快了吧”。
“哦”本来还想在自己出嫁时见她一面,她好像很忙的样子。连管如风和她提起她,都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难道连她的大婚都不能来参加吗?
“老爷,时候到了,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外面丫鬟的声音响起。
楼云白点点头,吩咐楼慕卿身旁的丫鬟们准备好。
一袭红色喜服的管如风,面容衬着更加俊俏,他静静的站在相府门外,周围是祝贺声和鞭炮声,迎面走来的是将要和他走完终生的人。其实师父对他一直都有一个期望,那便是亲眼看着他娶妻成家。师父说过,他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日后讨个好媳妇,可以好好管管他,如今,他成亲了,她却不在。眼中酸涩的厉害,眼泪竟也夺眶而出,这么久了,她们二人还是杳无音讯,莫然和白墨尘也一直未有消息,而他,也只能这么等着。
那时,楼慕卿问他,王以筠为什么没有回来,他始终记得,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他竟然吼了她。他躲到没人的地方,狠狠的哭,狠狠的发泄。老夫人病了,身体越来越不好,每次见她,她都是努力撑着,她说,她还没有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她还不能倒下。呵,老夫人又说胡话了。
☆、执念
冬天来得快;走的也快,下了一个冬天的雪也渐渐融化了;天气虽冷;毕竟那股子寒劲儿总算过去了。
各家各户也都准备着把冬天的衣物拆洗拆洗收拾起来。
唯独住在山脚一户,不急不慢的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也没见有什么动静。简单的篱笆石头围起来的院落里;只见一个一身灰布衣裳的女子手拿蒲扇弯着腰煽着架起药罐的火,尽管被烟呛得不住咳嗽;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见停顿。
“小王,又忙着给你妹妹熬药呐?”一个身穿粗布棉衣的老汉笑呵呵的进了院子;手中还拿着被绳子捆着的两条大鱼。
灰衣女子停下动作;天气虽然还冷,可是她这一阵忙下来;还是出了些汗,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了笑“是啊,张大叔今天没进城?”
老汉摆摆手“别提了,前阵儿下大雨,路难走不说,滑的也厉害,林老头他儿子险些丢掉一条腿,我也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了,能等等就等等”。
灰衣女子点点头“等天暖和些了再出去也不迟”。
老汉笑呵呵的把手中的两条大鱼递给她“这两天也没怎么进城,家里鱼多的是,这两条你就先留下,回头给你妹妹补补身子”。
灰衣女子也没推辞,说了声谢谢就收下了。
老汉声称还有事要忙,只说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村里找他们,灰衣女子笑着点头连声说好。
老汉一走,灰衣女子提着手上的两条大鱼,又向屋内看了一眼,里面仍是没有一丁点儿动静,她叹了口气,向屋内走去。
推开木门,屋内光线有些暗,条件虽然艰苦,屋内摆放也简单的很,但好在干净整洁,让人觉得不会太闷滞的慌。
同样一身粗布衣裳的女子坐卧在榻上,身上盖着蓝灰相间的棉被,原本柔和澄澈的眸子,此刻竟变的黯淡无光,整个人像灵魂被抽空一样,安安静静的坐着。
灰衣女子放下手中的鱼,又走回院子,把熬好的药倒进碗里,端着进了屋,她一边吹着药一边坐在床边,语调温柔“蓉蓉,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