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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呆呆的看着手术室的门,一下坐在一边的木椅子上,用手抱住头,他觉得这都是他的错,温雪摔倒一定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刺激,自己太心急了,她还怀着孕,就算她做错什么,她都是因为爱着他。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从高军长到高圳夫妻都来了,高城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谁问什么也不说话,机械的签着字,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签了些什么东西。
直到赵主任满脸疲惫的打开手术室的门走出来,高城才回魂一样,刷的站起来,走了两步:“赵姨……”
赵主任笑了一下:“还好来得早,撞得也不重,孩子虽然早产,不过母子平安……”
“撞的?”高城瞪大眼睛:“不是摔的?”
赵主任很惊讶的看着高城:“不是撞在栏杆或者桌子上吗?小温的肚子上有一条横亘的血肿,明显是撞得,还好孩子偏左,撞得偏右,孩子才没事儿的……”
高城忽然觉得后背发冷,他回头看了听说母子平安后就眉开眼笑的父母,狠狠的咬了咬牙,温雪,你太狠了!
温雪因为打了麻药一直都在昏睡中,天亮后高城去看了自己不足月被迫出生的儿子,保温箱里,小小的,红红的,眼睛紧紧闭在一起,一只小手动来动去,皮肤几近透明,可以看到上面红的青的血管。
舒玉和高建国很高兴,高圻生的是个女儿,而且因为高圻驻地在最南端,所以老两口常年见不到孙女,二儿子高圳比高城早半年结婚,到现在也没动静儿,所以眼前这个孙子就让他们高兴地只知道乐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小城,你想好了没?”舒玉眉开眼笑的问。
高城看着死里逃生的儿子,一时百感交集,叹了口气说:“高思袁!”
“这个名字挺好听的!”舒玉笑着说:“饮水思源,不错啊!”
高建国却在舒玉走进温雪病房后,喊住高城:“小城,你说的哪两个字?”
高城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看父亲,转身走向一边的安全楼梯,高建国也跟过去,爷俩一人叼着一支烟,默默的抽着。忽然高城拧灭烟头说:“爸,你知道我和袁朗的事儿吧!”
“嗯!”高建国举在嘴边的烟停了一下,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都想起来了!”高城背靠着墙,抬头看医院白色的房顶。
高建国这只烟已经抽完了,于是又点燃一支:“你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儿子!”
高城摇摇头,脸色平静:“我要和温雪离婚!”
“胡闹!”高建国皱眉:“理由呢?她刚生完孩子,你就和她离婚?理由是你想起你的同性恋人?你对得起小雪吗?”
“她对得起我吗?”高城忽然激动起来:“您知道为什么孩子会早产吗?她自己撞得!她用孩子的命来换取我的关注,爸,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她篡改了我的记忆,您知道吗?”
高建国猛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已经找了很多医生去看了,已经确诊我被人在催眠期间植入一个虚假记忆!爸,我根本就没和她谈过恋爱,她抹掉了关于袁朗的记忆,增加了我和她之间的记忆,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爸,我不能和她过下去了,本来我打算孩子出生后和她谈谈,可是您看到了吗?她疯了,她用孩子的命要挟我!我不能也不敢和她这样的人睡在一张床上,我要离婚。无论您和妈妈同不同意!”高城太过激动,没注意到高建国开始惊讶,后来渐渐平静下来,甚至有些心虚的表情。
“你怎么和你妈说?”高建国抽了口烟,低声问。
“实话实说,妈会明白的……”高城话没说完,忽然听到“哗啦”一声,两人一愣,都走出楼梯间,正好看到舒玉红着眼睛从病房里出来,里面还传出温雪大声的喊叫:“滚,我不想看到你们!我儿子才不叫什么思源,滚滚……”
高城一步跨进病房,温雪斜靠在床边,一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满脸的愤怒,床边是打翻的粥碗,桌子上和被子上都是,还有一些洒在舒玉的裤子上。
“你干什么?”高城皱着眉走过去,语气尽量温和。
“我干什么?”温雪声音尖利的嘶吼,瞪着眼睛看高城:“你以为我死了?我的儿子凭什么叫什么思源?你别把你那龌龊心思放在我儿子身上……”
“温雪!”高城厉声喝道:“你安静些!你还顾念他是你儿子?你差点儿置他于死地,你知道吗?”
“我……”温雪脸色一变,她没想到高城似乎知道她自己故意撞桌沿的,张了张嘴,大声喊:“你胡说什么?那是我孩子,我怎么会伤害他……”
“温雪!”高城走到她床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用手揉揉太阳穴:“你刚做完手术,好好歇着吧,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你肚子上还有撞伤的血肿,有些事儿是瞒不过人的,你也是医生,妇科方面你不懂,可是脑科方面你明白!而这些对于赵姨看一眼都知道了!”
温雪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有些慌乱的低头:“我……我真的是不小心……”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已经通知你父母了,他们很快就能赶来!我爸妈已经一晚上没睡了,我让他们先回去,我陪着你!”高城的声音透着疲惫。
温雪低着头不语,她真的有些怕了,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做了一个很傻很傻的事儿,本来应该是她这边的公婆只怕已经被她推开了。
第五十一章
袁朗坐在陈希身边,两人都看着天边橘红色的夕阳,一点一点的落到山后面,袁朗轻轻的笑了一下:“你吃过橘子糖吗?”
陈希看了袁朗一眼,有些疑惑的摇摇头。
袁朗轻柔的笑着:“每次看到太阳就剩半个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小时候吃的一种橘子糖,橘红色的,形状就像一个橘子瓣,酸酸甜甜的!其实我并不喜欢吃糖,可是每次看到那种糖都会想吃两颗,那种糖给我的感觉……很温暖!”
陈希认真的看着袁朗:“只是糖而已!是有什么故事吗?”
袁朗摇头:“没有故事!世界上总会有一种东西,会让你觉得温暖,你也有机会得到它,也会被他抛弃,可是它留在你的心底深处,味道就像橘子糖,酸酸甜甜的,想起那个味道,整颗心都是满的!”
陈希想了一会儿说:“我有个姐姐!”
“嗯!”袁朗没回头。
“我也是部队大院长大的,那时部队大院里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只穿军装,一大片的绿色,可是我的姐姐和他们不一样,她的手很巧,她会把军装的腰围改细,还会在夏天穿那种白色的连衣裙,就像一棵俊秀的小白杨!”陈希的目光迷蒙,回到了从前。
袁朗看着他,声音低沉的诱导:“之后呢?”
“之后……”陈希的面目忽然扭曲了:“之后我姐出车祸了,我就在旁边,我看到……看到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上……都是红色的血……”陈希的眼泪流出来,把头埋在腿间。
袁朗伸手搂住他的头,把他搂在怀里:“陈希……你是好样的,你姐姐很高兴看到你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军人,守卫着父母,守卫着她爱着的美丽,守卫着她不能守卫的东西……陈希,她会为你骄傲的!”
陈希并没有嚎啕大哭,他趴在袁朗怀里闷闷的问:“头儿,那些人只是盗猎动物,我们却剥夺他们的生命,这公平吗?”
袁朗的目光严肃的看着陈希的头顶,伸手慢慢的摸着:“陈希,他们在我们出任务之前,就杀害了六名护林警察和三名武警,还有四名武警受伤,一直在医院。而且他们都有案底,你也看到他们身上带着重火力,都是亡命徒,如果我们不清除他们,他们就会杀害更多的无辜的人。这些人不光盗猎,还杀人越货,警察在其中一人身上发现一把警用枪支,是四年前一名警察出任务失踪时用的枪支,可是这名警察到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
“那我救了很多人?”陈希抬头看袁朗。
袁朗揉着他的头发:“你们副大队长吴哲的第一次任务是扫清白粉军,他看到死人之后就吐了,然后他问我:‘队长,十匹马的粉能害多少人?’我说:‘很多,很多!天文数字!’当时他也问:‘我救了很多很多人吧?’陈希,每个人都有个坎儿要过,我帮不了你!”
陈希伏在袁朗怀里,静静的看着夕阳一点一点的落到山后面,火烧云将半个训练场染成绚烂的红色,直到红色渐渐被青黑色取代,陈希忽然说:“队长,我想看看你钥匙链上的那个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