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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笑澜眨眼道:“彼此彼此,阁下既有张良计,在下自然只能备着过墙梯,你不仁,我若再义,那是圣母。”
王仲宣不解圣母是何意,一边听着两人对话的冼朝也大为不解。
“何为圣母?”
“所谓圣母,就是……那些被坑了一万次害了一万次,仍旧对那些坑她害她的说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极品人种……”见两人依旧茫然,杨笑澜又想了想,道:“宋襄公。”两人的脸上才出现懂了的神情。
“那阿修罗王为何又伙同冼家娘子做这样一出戏来?”既然早已布局,为何又要虚晃一枪?
“阁下口口声声说她身上有什么去仙界的宝物,不论此事是真是假,落入有心人的耳里,对她来说是一场麻烦。”
“阿修罗王的意思是,要灭口?”王仲宣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没有想到,这年轻的阿修罗王,远比他想得要心狠手辣又干脆的多。
笑澜不答话,仅点了点头。
“你!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从而得知冼家娘子的身份?”情急之下,王仲宣抛出这个疑问,方才冼朝问过,他没有作答。
冼朝与笑澜交换一个眼色,既然笑澜今非昔比,冼朝乐意交由他来处理。
“知道不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笑澜的银枪在王仲宣的胸口徘徊,语气淡然道,“想说可以说,不想说,可以不说。”
“你!你不怕我死了之后,我的手下为我报仇?你莫要忘记,我还有两千人马藏在十里坡。”
“你既然已经打算拿到宝物之后就撇了你的手下,那么自然已经有所交代,况且,你设计杀害冼夫人的曾孙女,并对冼夫人语出不敬,对冼朝意图不轨,百越兄弟们光明磊落,当不屑与你为伍吧。”
“杨家四郎果真脱胎换骨,真是不由得让人不信……”王仲宣待要开出其他条件,却听得尖哨声响起,与此同时,伴随着碎裂的疼痛,胸口在杨笑澜的枪尖下绽出红色,口中一甜,喷出一口血来,青铜面具中是杨笑澜清冷从容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体会为何杨笑澜会被人称为阿修罗王。
笑澜的猝然出手,冼朝也颇感意外,转头向他看去,笑澜只道“他们到了。”
从王仲宣的尸体上搜出信物交给裴世矩,并将按照事先编排好的故事说与他们听,裴世矩和冯盎都觉不可思议,为何这王仲宣敢如此托大。
冯盎受裴世矩之命前去收编王仲宣的部族,冼朝与杨笑澜两人先行回广州,待部队整编完毕既往高凉郡出发。此次南来,裴世矩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便是安抚岭南诸州,平了广州之乱后,至要紧的是去拜谢冼夫人,而冼夫人就在高凉郡。
夜里,冼朝想着白天的经历久久不能入睡,既然有许多困惑不解的事情,那就直接去找能为她解惑之人。
杨笑澜。
推之不去,只得让冼朝进房,点一盏油灯,映出宽衣里单薄的身子,杨笑澜不明白冼朝为何半夜三更要来找她,在房中坐定又不说话,只一双妙目瞧着她,像是要透过这面具看到她的本心,倘若给人瞧见,不知又要起多少流言。
白皙的手指搭上笑澜的面具之后没有下一步动作,笑澜一惊却没有闪开。
手指停在面具边缘良久才垂了下去。
冼朝想要看看面具后头还是不是那年春天,与她把臂同游大兴的少年,为何当初温润的少年如今行事可以如此果决。她有许多的疑问,多到几乎已无从问起。
可倘若贸然揭开那面具……她又有些迟疑。
今日那一枪,让她震惊。
最终,她开了口,问了一句话“倘若有一天,我成了你的敌人,你会否像杀死王仲宣那样杀我?”
“我们是一伙的。”杨笑澜答道,“不会有那么一天。”
“若是有?”冼朝不依不饶。
杨笑澜笑“那么我就让你杀了我,好不好?不过你手势要快一些,我怕痛。”
冼朝这才笑了“王仲宣所说的关于那件宝物,你信是不信?”
这是杨笑澜一直想要回避的问题,她隐隐觉得,这个问题若是刨根问底,必然会牵扯出她不愿意知晓的事情,说不定还与她有关。摇头道:“我对那东西没有兴趣。”
“那为何还要杀他。”
“三人成虎。不想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若引得天子垂涎,那可就大不妙了。”
冼朝微笑,他杀人是为了她,不是因为那是他的敌人。这一刻,她心里有些甜,这份甜让她想要告诉他关于她的一个秘密。“如果那样东西可以给,我倒是宁愿给他。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听来的,以血温养,哼,非但如此,那样所谓去到仙界的宝物,就是我的骨血。”她看向笑澜,以为会看到惊讶,却不想仍旧是一片平静,平静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怜悯。
☆、第四卷
骨血?心血?
仙界的宝物?尉迟世云破空而去的法门?
乍一听说什么仙界什么宝物;杨笑澜心里就有警钟响起。果不其然!冼朝也是局中人,不死不休,逃脱不了的局中人。
她曾经提过,她的命运是交给一个人的,她尚不知那个人是谁;那么就不会是尉迟世云。
她的骨血……可去到仙界……
难道说……她命里那道深重的枷锁,就是自己?想通此节,笑澜手脚发凉;为何她相识的人都丝丝入扣;皆在局中?如果冼朝知道了……
笑澜的沉默,在冼朝看来就是一种不相信;她自嘲一笑;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抬头望一眼月之光华,扶着门框道:“四郎不信也属正常,四郎想必没有办法体会自小就背负重任的沉重,也无法体会身不由己这四个字包含的心酸,你不知,我有多想不去相信,可惜……在师傅破空而去的那一刹那,很多事情,不由得你不信。”
“桃子精……”笑澜想说,我信,我明白。
那种沉重和心酸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她至明白不过。只是,此话一出口势必会牵涉到自己的来龙去脉自己的使命,冼朝若是知晓了自己就是那个害她被命运牵连的人,不知又会怎样。从先前冼朝提起那个人的口吻,不难听出她对那人在淡漠之余夹杂恨意……还是……还是等冼夫人看了毗卢遮那师傅的信再说不迟,让冼夫人做主就是,而且有冼夫人在场,冼朝理当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听得笑澜的那声唤,冼朝停住脚步,转过脸来,似有期待,她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只是静静看着有话要说的笑澜,直到笑澜问:“桃子精……你知不知道为何王仲宣会花那么大的价钱买来无用的东西?”
冼朝有些失望,很明显,这并不是笑澜方才想要说的话,她想了想,道:“从天竺商人处购货必是有个王仲宣信任的人介绍,故而他不疑有他,千金购入的迷香,他也不会随便去找人来试,怎料想,竟被人骗了。”
“……他就不会怀疑么?”这一点杨笑澜始终想不明白,“再怎么说,花那么大的价格买这种东西,怎么都会想要验货的吧。”
“中间人当是他信任的,所以……怎么又会怀疑?”冼朝只觉奇怪,买卖双方基于诚信,一分价钱一分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得还会有人疑心。
冼朝的理所当然让笑澜一时哑然,难道说怀疑是现代社会的产物?
二十一世纪,从奢侈品爱马仕的包包到手机、耳机、电脑、演唱会门票再至鸡蛋、米粉、牛奶这些个民生用品,有什么东西是没有假货的?笑澜真是想不出来。
那个年代,人们无所不用其极。光说电话诈骗,就有从子女被绑架到以警察、法院、社保的名义让你转账,官骗民骗是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在这样一个大环境长大的人,十有□都会像笑澜这样轻易地便会对周遭不合情理的事物充满怀疑吧。
这么一个地方,还成了王仲宣心中惦念的仙界?若是王仲宣真去了,空气、饮用水、食物统统都是问题,他可没有现代人这般从小就配平好的化学因子打底。
“可是在你们陛下跟前久了,连小心翼翼都学得格外透彻?还是说,在皇后的悉心教导下,四郎格外谨小慎微。真是亏得如此了。”冼朝轻嘲道。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皇后殿下的悉心教导及不上穿心的利剑和喝下去浑身无力的药,桃子精,实践才出真知。”
幽深的夜里,杨笑澜语调中的沧然让冼朝心悸,听过他简略描述自己生死一线的遭遇,还有在窘迫环境中遇上的歹人,能脱逃真是万幸。
“桃子精,你师傅为了成就某事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