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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读书 沈醉天 2004…11…12 14:21
唐吉鸿的四肢很舒服的伸展。
“你就会感觉那么的安心,那么安全,那么满足,因此你将感觉到放松愈来愈深,你回到了年轻时的状态。”
唐吉鸿彻底被催眠了。
房间外,沈轻霓不安的卷弄自己的长发,唐古风在一边表情复杂的望着沈轻霓。
沈轻霓抬起来头,看到唐古风的眼神,呆了下,刚想说什么,房间内传出惊叫声。
那叫声,仿佛是被恶魔吞噬前的绝望用尽所有力气发出来的,正是唐吉鸿的声音。
两人大惊失色,冲了进去,看到刘医生正手心脚乱的给唐吉鸿按摩拿捏。唐吉鸿全身冷汗,一下子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
怎么会这样?在医生送走三人后,雷飞扬从心理诊治房间走出来,满脸疑惑。
出了诊所,下了楼,唐吉鸿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大口喘着粗气,看上去极其虚弱。
坐进小车,缓缓开动,车外,繁华依然,灯红酒绿。
红灯,停车。车窗外各种男女老少人群如流星般划过。
墨镜,皮帽,唐衫,花色的盲棍,一个瞎子悄然从旁路过。
刚刚平静点的唐吉鸿又变得激动起来:“开门,叫住那位师傅。”
司机尚未反应过来,唐古风急忙开门追向那个瞎子。
“还记得我吗?”唐吉鸿急促地说:“我就是十八年前找过你算命。”
原来那瞎子是个算命先生,过多的江湖风雨吹得他满面沧桑。
严瞎子颤抖地伸手枯枝般的双手在唐吉鸿脸上慢慢摸索。
“是你啊。”
“是啊,就是我啊,”唐吉鸿满脸喜色,“严师傅你想起来了,你看,那凶劫,现在还能化解吗?”
“命犯天煞,血光之灾,”严瞎子摇了摇头,“怕是天意难违了。”
“真没办法化解?”唐吉鸿怅然若失,“难道,我注定无法避过这凶劫了?”
“种因得果,多行善事,自然逢凶化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严瞎子兀自要罗嗦,唐古风对沈轻霓使了个眼色,从钱包拿出些散钞,塞给严瞎子,把他拉走。
“义父,不要听那些江湖术士的,”沈轻霓说:“他们不过是故意说些灾祸的话骗些钱罢。”
唐吉鸿却仿佛被抽空了,神色疲惫,两眼无光怔怔的发呆。
回到唐家,唐古风和沈轻霓不知怎么安慰唐吉鸿才好,三人默默无语。
良久,唐吉鸿突然说了句:“你们还记得倚玉和阳阳吗?”
倚玉是唐吉鸿夫人,十二年前从楼上坠楼身亡,而阳阳则是唐吉鸿小儿子,六年前车祸意外死亡。
“六年了,”唐吉鸿喃喃地说:“每六年我注定要失去一个至亲的人,然后就是自己。”
“我到底做错过什么!”唐吉鸿突然激动得大叫:“老天,你到底长没长眼!”
深夜,小巷。
小巷前是灯火通明的街道,灯火通明,色彩绚丽。小巷里却黑漆漆的,黑色的垃圾袋,滴着血水的动物碎片,泛黄的菜叶,零乱残缺的报纸。
不时有衣着光鲜的红男绿女从小巷前经过,笑的,冷漠的,气的,哭的,闹的。小巷深 处,黑暗边缘,一个女子伫立在阴影中,长发,白衣,飘散着一种淡淡的幽香。
“多好的世界啊,可惜为什么这些人总是不知道珍惜?”白衣女子轻声叹着:“你说是吗,贝贝。”
黑夜中闪出两点绿光,幽幽地,却没回答。
不久,两个酒味冲天醉意熏熏的年青人走进小巷。很响的对着墙角小便。
“大胆,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看我?”
“去,谁没事去看你方便,哪有这么无聊的人。”叫大胆的回答。
“不是啊,你看,那有人,真的有人。”
“啊,真的有人,笨蛋,是个小妞啊,过去看看。”
两个新新人类式的年青人走向白衣女子。
叫大胆的青年划亮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中出现一张极度白皙的少女面容,小巧玲珑甚为可爱,只是不时撅起小嘴挂着冷笑看上去透满邪气。
“妹妹,你一个在这做什么,不害怕吗,哥哥陪你聊天。”
“是啊,妹妹和哥哥一起玩啊,包你舒服得欲仙欲死。”
两个新新人不带好意满面奸笑走过去。
“好啊,我正愁没人陪我玩呢。”白衣少女笑逐颜开:“你说是不是,贝贝?”
两人楞了下,从白衣少女的身后闪出一条巨型狼狗,眼若小灯发着绿光,打了个响鼻,低低的吠了一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哦,两位哥哥等下,贝贝好象饿了。”
白衣少女从随身带的包裹里拿出个东西,也不见怎么用力,掰作两半,扔了一块在地上。
月光突然间明亮起来,两人看到那东西竟似人手,五指俱全,断手处血水清晰可见。
贝贝很欢喜地撕咬着地上的人手,小巷里仿佛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你给它吃什么?”大胆颤声问。
“你看不清吗?是只手而已啊。”白衣少女笑着说:“我也饿了,你们等我一下啊。”
说完,白衣少女笑着拿出另一个断手很斯文地咬下一块肉,很轻很柔的咀嚼。几丝殷红的血水从嘴角缓缓流下。月光下白衣少女的冷笑越发清晰了,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鬼啊……”
两人狂叫一声如旋风般撒脚就跑。
“可怜的世人。”白衣少女突然转过身对着更深的黑暗中说:“看够了吗,你要不要也来尝尝?味道很好哦。”
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黑框眼镜,苍白脸色,毫无情感的神色,赫然是方振衣。
贝贝皮毛耸立,前爪在地上抓了抓了,一副跃跃跃欲试的样子。
“贝贝乖,不要吵。”白衣少女摸摸了贝贝头顶,对着方振衣说“给你,很好吃的。”
方振衣一言不发,默默的接过人手,慢慢地偏过头去很小心地咬了一口,嘴角如白衣少女般一样流出殷红的血水,很轻很轻地滑落下去。
唐家,沈轻霓正专心的折纸鹤,五彩缤纷的纸鹤被极细的白线悬挂在门前,风一吹,宛如活着般飘浮飞扬,轻盈如梦。
无论是神是佛,是真主是上帝,只希望好好保佑义父,让他幸福的度过晚年,如果真有什么凶劫,我愿一力承担。沈轻霓在心中默默为唐吉鸿祝福。
房门轻开,唐古风轻轻走进来,说:“父亲睡着了。”
沈轻霓抬起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一副担心的样子,说:“哥哥你信吗,义父说他真的命犯天煞在劫难逃?”
“别傻了,世上哪有这种事。”
“如果没有的话,那玉姨和小弟怎么解释?”
“也许是偶然吧,世事本来就难说的很。”
“唉,两个这么好的人,竟然会有这种噩运,难道世上真的是好人不得好报?”
“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义父还有明天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明年今日就是他的死祭?
仿佛有风,轻轻拂过,窗外,一片树叶叹息着在风中轻轻划落。
漫长的黑夜,短暂的人生,无法预料的际遇,生命在无边际的宇宙中显得如此渺小。
“十二点了,不早了,睡吧。”唐古风满眼怜爱。
十二点了?那是新的一天了开始了。
门铃响了,有节奏的响铃仿佛是欢快的呼声般打破唐家的沉静。
这么晚,还有人来?
唐古风透过门眼看去,门外什么人也没有。
谁在恶作剧?唐古风转身过去刚往回走几步,门铃又响了。
再看,依然是没人。
难道,真有鬼魂在按门铃?
唐古风直冒冷气,心顿时悬了起来。
沈轻霓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谁啊?怎么不开门?”
门铃继续在欢叫。
唐古风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力镇定一下,猛地拉开了门。
果然,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唐古风怔了怔,慢慢地想把门关上。
仿佛是一陈白色的风,迅速从半掩的门吹进来,再看时,竟然是一个小巧玲珑可爱的
白衣少女。
唐吉鸿卧室外内。昏黄的台灯无力的酒在桌子上,桌子表面明显的映出花色的纹理,竟然也是花梨纹紫檀木做的,款式和沈家老宅的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