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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用饭之时,我给你喂了点不曾?”
我话调透着闲适,慢吞吞话毕,见她竟被吓得出了点泪花,抬手为她抹干净。
“你还来是不来?”话调突然一冷,低沉一点:“亦或者,滚是不滚?”
她花容失色,纪如吟曾道我不是惜花之人,看来正是了。
拍拍她脸,软软露了一丝甜笑:“乖,莫要总缠着我的人,别得哪一日死不瞑目。”
她似颇不甘心的将我一望,望了望娃娃所在的方向,还不肯走,我懒懒一笑。
又道:“你的确没吃过夹竹桃,只是你需得知道,你只要踏入这个院子,便要处处谨慎,因为所谓毒药,哪里都可以投放,防不胜防,你这样的美人死了可惜得很。当然,你若不信也可,我倒是不介意示范给你瞧看,譬如我还可以——”
话未完,她已经没了踪影,我叹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虽是大胆,还不是吓得颤颤的跑了。
我含笑目送她离去,慢慢踱步进了屋。
娃娃正坐在案几前品茗,见我进来了,为我续上一杯茶,才开口:
“你吓她作甚么?”
我抬手接过茶杯慢慢呷一口润嗓子,拿捏脸色沉声道:“不吓她,她都要亲上你了。”将手中茶杯放回案几上,我站起身来,步至娃娃身前停下来,凑得极近地为她理碎发,一边道:“她竟这样动你……”
话未毕,便觉得腰上被什么劲道拢过去,她低低一笑:“醋了?”
唇角被轻轻舔了一舔,她桃花眼含着温存,眉梢跃上笑意,又与我道:“我与她能这样?”
舌尖细滑,已软软的探入了口中,她吐字含糊:“能这样?”
我老脸一红,也吐字含糊道:“不吧?”
她还不松口,我看着屋外阳光普照,有些害羞,欲迎还拒。
光天化日之下,我还是忸怩的头一次,但这种事情,都是做一次少一次,难得她来兴致。离了微启朱唇,我附在她耳边慢慢啄她耳垂,舌尖稍露描她耳廓,清晰察觉到她身子一颤,才探了手去给她解衣带,动作干净利落,指尖在她颈下慢慢游走。正打算再下一步动作,眼前一亮,忽就笑起来,目光停在娃娃肚兜之上再挪不开眼。
那上面绣着桃花朵朵开。
此等旖旎温吞之事顿时有了许多颜色,我惯了她素衣合身的妥帖模样,彼时一看她身着桃色便愈发兴起,桃花几枝并不是十分俗艳颜色,衬着她玉白的面容反倒格外惹人心痒。
她方才占尽上风,彼时才两颊晕开一抹淡红,犹豫半天才低声问道:“好……好瞧么?”大抵口干舌燥,嗓音带些微沙哑,听了勾人至极。
指尖滑下,我刻意使着似落非落的轻轻力道,慢慢撩拨抚过,一路摧枯拉朽之势带起火种。屋中清寂,依稀只有细碎低吟。我挑眉一边赏着春光乍泄,半侧了身伏在她身侧,一双腿搭在她腿上,她似要开口说些什么,我便伸手拦了:“嘘,别说话,我今儿想好好瞧瞧你。”
她身材其实修长,骨肉匀称,每一段骨,每一寸肌,都犹如温润玉石仔细雕琢而出,目光留恋她身上,似怎么也看不够,一月之后,便再没有这样的软香如玉。
阖眼轻轻一吻,咽下口中苦涩味道。指尖轻点慢钻,研磨于花雾之间。
水泽泅染,声声低吟。
我俱是一一记下,倒不为的什么,只是想记着自己也曾这样真切的拥有她。
多少年的求而不得只为这短短几月的相守相伴,此后碧落黄泉,两不相见,这几日患得患失也并不是没有理由。只是这一刻我恍然觉得行乐需及时,本该明日的伤悲,也不必再来搅了今日的欢愉。
譬如彼时彼刻,她在我在,也就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肉沫子
☆、三十六
江南也是一片热闹的地方,水光明媚,娃娃实在太能招桃花,我不知该怎么说好。彼时我坐在茶馆里便远远立着看见那扇铺小贩眼光不老实留恋在娃娃身上,来回流转,她似因被对方这样盯着难受,蹙眉将手中的扇坠放下去,准备放下。小贩便伸了胳膊触到娃娃的手。忍无可忍,我放下喝了一半的茶起身准备赏那小贩一巴掌,无奈被茶馆店主拉住。
店主眯眼打量我一圈,哼一声道:“想白喝茶,就是姑娘的不该了。”
我正急着,怀里踹出一把钱兜头掷过去便抬步要走。不成想他十分之有骨气,涨红了脸直瞪着我,一壁举了手俨然是要打我,举了半天却迟迟不落。我本阖了眼准备挨打,觉得没了动静,睁眼去看,便见那店主正颇不情愿的捡钱,一壁抬了眼没好气的瞪我一眼道:“还不滚?”
我嘿嘿一笑,摆手道了声对不住,急急走出茶馆往那扇铺跑。便见着娃娃身前立着一红衣女子,丽日无风,那一袭烈烈红衣仍是微起,可见其轻其薄。只见她举着一柄扇子勾住娃娃的下颚,正微微往上挑,娃娃木头一样立着不动。
其人如衣,十分轻薄,我一瞬怒极。
上前便将那扇一把夺下,按着方才的路数兜头给她丢过去,未料这厮反应很是机敏,抬手将那扇子稳稳接住,刷的一把打开掩住了面,再擎着慢慢挪下来,露出半张脸来。白皙皮面衬着一身红衣艳丽非常,眉目秾丽,远山眉黛之下一双大眼水润,黑白分明。虽是只露了半张脸便知是美人,娃娃穿着红衣其实也好看,却到底不合适。红色挑人,这女人穿起一身红来却合衬得很。她似笑非笑瞧了瞧我,顿一顿将掩着面的扇子又刷一下折敛了。
我瞧着越发来了火气,心道摆的甚么架势,还拿那臭扇子来个半遮面。
我于是道:“我瞧那扇子俗艳得很,姑娘收了下去吧。”
那人也不气我砸她,妩媚眼神慢慢转到娃娃脸上,忽而就带了笑意,那双大眼也随之亮亮的,怎么瞅那眼神都是饿狼见了肉的样儿,横竖没将我放在眼里。便往娃娃身前站了站,也跟着做出一副笑容得体的模样。
口里刻薄一声:“哑巴不成?”
她还是盯住娃娃不肯放过,半天才慢悠悠将眼光挪我身上:“我姓花,单字晏,还问那位姑娘如何称呼?”又间隔许久,才张口随意一问:“你又如何称呼?”
我一瞬哑然,竟然忽然无言以对。娃娃从我身侧探出头来,诚实道:“我唤安娃娃,她唤作安息。”那厮便点点头展颜一笑,我虽十分之不待见她,却也觉得那张笑脸美得可以,似十几株红冠玉珠牡丹花次第绽开般夺目。听她又道:“原是姐妹,我方才还想着什么关系呢。”
她极不客气地绕过我,探手握了握娃娃的手道:“既是有缘得见,多熟悉熟悉吧,我请你们上画梅斋饮梅子汤去。”
我看着火气越发大,索性一把拍开那厮的小白蹄子,一面笑嘻嘻地瞧她一眼:“我家拢共就娃娃这么一个值钱的了,可观可赏,动手就不必了,她身上可落不得灰。”我醋劲儿一上,说话便没什么遮拦,说罢了挽住娃娃,再对那厮道:“就此别过。”
便扯了娃娃离开,余光瞥过那小摊子,那厮没动,我才稍稍安了安心。
身侧娃娃低了声道:“画梅斋的不便宜,你我何妨吃了东西再走?”
我侧了眼瞪着她。
到了家中,才怒道:“她白白吃你豆腐你为什么不躲开?难不成你还爱被人那样,能挑逗了兴致不成?你又不是没了眼睛,瞧不见她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还吃了东西再走……你何不同她同榻眠过提了裙再走?”
娃娃一向话少脾气好,彼时听我口不择言也不动怒,笑眯眯地托腮看着我。
等我说完才道:“那扇铺的商贩眼神不大规矩,我不大习惯男人那样直勾勾盯着我瞧。当时我没注意他手更不规矩,还是那位叫花晏的姑娘止了他。未料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她竟大着胆子戏弄我,我方准备开口,便见你从茶馆跑出来,就想着要瞧瞧你吃醋甚么模样,才故意愣那不动……没想到,你醋得那么厉害。”一边为自己续了杯茶,饮了一口才道:“漂亮姑娘你又不是没见过,如那苏绿你照样不是三言两语镇住了,怎么今儿这个你却没话说。”
娃娃似是心情甚好,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最后总结发言:“你拢共就几个模样可爱,其中床上同吃醋时最是可爱。”
往日伶俐口齿彼时被什么东西塞着一样,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我有生以来头回一天被两个人噎住数次。一边又暗自检讨,原本娃娃是个含蓄又内敛的人,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能面不改色,想必是我闺房乐话同她说